第四十七章(1 / 2)
菜肴一道道端上,却无人动筷子。每个人都心怀心事,来这里都不是单纯来吃饭的。
江枫还找到了“投资圈八卦”,就是第一次爆出荣讯控股卖出报告的那个微博博主。
江枫说:“这里足够私密,大家可以放心绝不会有偷听、偷看,有话敞开说,我们把误会一次性全部解开。”
“投资圈八卦”看起来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宅男,长相平庸,穿着格子衬衫、黑色羽绒夹克,带着黑框眼镜,头发服服帖帖的爬在头上,坐在桌子的最下手,是个程序员。
“投资圈八卦”一五一十的说:“我在大年初六那天,在北京参加了一个婚礼,婚礼的筹划方是我的朋友,因为过年期间工作人手不够,所以请我过去帮忙。当天原本准备的的U盘忽然坏了,急需一个U盘导入婚礼资料,这位宋晓颜小姐主动拿出了自己的U盘给我们。在用U盘的时候,我看到了荣讯的报告,出于一个八卦博主的职业嗅觉,我就拷贝了报告。我本打算自己看看就行,没想发出来的。但是我知道这篇报告发出来一定能引起轰动,我想红,后来就……”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埋越低。
这一番言论,宋晓颜差一点儿就相信了,的确是毫无破绽啊。而坐在对面的唐静好,笑意越来越浓了,她端起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
江枫继续追问:“那一场梦又是谁?”
“投资圈八卦”说:“也是我。”
江枫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唐见礼,再次追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一场梦到底是谁?”
“投资圈八卦”仍然坚持:“是我。”
江枫脸色最后一丝笑也消失无踪,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声音凉凉的说:“我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江枫转而看向何致林,已不像刚刚那般春风和煦,“何总,你们怎么看?”还没有等何致林回应,他又问宋晓颜:“宋小姐,对此你怎么解释?”
宋晓颜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说:“我的确在初六参加过一场婚礼,也的确借过一个U盘给筹划方,但是我并没有在现场见到这位。不如这样,江总,我现在就给我的朋友打电话,让他确定一下婚礼当天,到底有没有这位在婚礼筹划方帮忙的仁兄。”宋晓颜说到最后,目光落在“投资圈八卦”的身上,他的目光躲躲闪闪,始终不敢正眼看她。
如果确定了当时“投资圈八卦”不在场,那么他那番话就不攻自破了。唐静好打算把锅甩给别人自己全身而退?休想,她宋晓颜就是把前途压上,也要拉唐静好做垫背。
宋晓颜本想出去给潘浩辰打电话,却被江枫制止,她只能无奈在众目睽睽下打电话给他,并且还被要求开免提。宋晓颜觉得很对不起潘浩辰,把他也牵扯进来。
电话彼端的潘浩辰一开口,在场大部分人都听出了他的声音,包括江枫。
宋晓颜说明了来意,潘浩辰表示立刻核实给她答复。收了线,宋晓颜解释潘浩辰是她大学老师。江枫还责怪潘浩辰结婚竟然没有邀请他,改日见到一定要罚他喝酒。
在她给潘浩辰打电话时,余光瞟到了唐静好,她故作镇定的样子,让宋晓颜有了些底气。可若是这个人真的在场呢?潘浩辰是唐静好的姐夫,万一唐静好求潘浩辰把此人的名字加进去呢?她也是在赌,压上所有的筹码,背水一战。这一战没有叶睿宁帮忙,但愿她能赢得漂亮。
潘浩辰很快发了一个名单过来,宋晓颜将名单拿给江枫,江枫看了一遍,指着最下手的人说:“把你的身份证拿来。”
那人犹犹豫豫,江枫对着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立刻上前从那人身上翻出了一张身份证,上面显示他的名字叫秦松。而秦松这个名字,并不在潘浩辰提供的名单之中。
秦松还在狡辩:“我不是婚礼策划公司的员工,只是过去帮忙的,他们可能把我忘了。”
江枫目光锐利的盯着他,厉声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一场梦是谁?”
秦松低下头,沉默不语。
宋晓颜回到座位,终于能松一口气,她明显感觉到身边的钱超杰也跟着松了口气。宋晓颜在桌下给潘浩辰发了道谢短信。
潘浩辰很快回复说:“卖方不好做,不如跟我做买方,黑石资产大门为你敞开。”
宋晓颜心头一暖。
“唐总,”江枫不再哥哥弟弟的客套,改了称呼也显示他的人情用尽,从这刻开始就是公事公办了,“或许你觉得有不解,我千里迢迢把你请来到底所为何事。或许你觉得疑惑,今天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根据一场梦当晚发送的微博,我们追溯到IP地址,与令千金账号所属在同一地,另外一场梦绑定的手机号码也显示正是令千金。对此,你怎么解释?”
唐见礼看起来并非不知情,他叹息一声,“江总,小女愚钝,一时意气,并无任何伤害贵公司的想法。”
江枫并不领情:“唐总,这不是理由。”
坐在一旁的唐静好终于不在沉默,她大义凛然的开口说:“对,报告是我透漏给‘投资圈八卦’的,但的的确确是宋晓颜写的,这是事实!”
坐在桌子对面的宋晓颜冷静反问:“你亲眼看到我写了?”
“在你U盘里!”
宋晓颜波澜不惊,微微一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从别处找的报告栽赃给我的?”
如今宋晓颜已经把所有的顾虑全都抛开了,是唐静好心怀恶意,一再挑战她的底线,今天就算是豁出去前途不要,也要让唐静好为此付出代价。原本她还很犹豫怎么否认报告并非自己所写,现在面对着唐静好,撒谎她也认了。
对比与宋晓颜的平静,唐静好显得有些不冷静,旁边的唐见礼一再阻拦她,她却完全不听劝,只顾自己的情绪,自顾自的说:“我为什么要栽赃给你?”
“谁知道呢?你那么恶毒,我又怎么能猜透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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