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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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榆出门以后, 林琛一个人无聊, 干脆又躺回床上,想着再睡会儿。

但闭着眼睛躺了会儿之后, 发现压根睡不着,最后索性起来了。

刷牙洗脸,下楼吃早饭。

陆心榆不在,就随便买了个面包啃了两口。

如今大四, 学校早就没什么课了。今天生日,也不想学习,吃了早饭干脆回家打游戏玩。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林妈妈打了个电话来, 问他生日是不是和心榆一起过。

林琛含糊地嗯了一声, 说是。

林妈妈听言, 笑说:“那我跟你爸就不过来打扰你们了,你们自己玩得开心啊。对了, 早上吃长寿面了吗?”

林琛坐在地上, 背靠着沙发脚, 扫了眼空荡荡的房子, 顿了几秒,说:“吃了。”

林妈妈笑起来, “心榆给你煮的吧。”

林琛唔了一声,也笑, “可不是么, 我媳妇儿可能干了。”

林妈妈心情不错, 说:“那就好,生日快乐儿子。”

“嗯,谢谢妈,您辛苦了。”

儿子平日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比谁都懂事,林妈妈很是欣慰。

以前儿子过生日,她和爸爸都会去学校看望儿子,顺便陪他吃顿饭。不过今年既然有女朋友陪着了,他们俩就不准备过来了,给儿子说了生日快乐便挂了电话。

电话挂掉以后,林琛盯着手机默了一会儿,然后打开微信,给陆心榆发了条信息:“林哥哥家的小宝贝,还在忙吗?”

信息发过去的时候,陆心榆正在急救室忙着救人。

一名建筑工地的民工高空作业的时候因为没有做好保护措施,不小心从四层楼高摔下来。送来的时候,脑后正汩汩往外冒血,人已经完全没了意识。

家属在外面嚎啕大哭,陆心榆在里面救人。病人情况危机,颅内颅外出血,脾脏破裂,每分每秒都在和死神赛跑。

陆心榆救人的思路清晰,动作也沉着,然而额上却不停浸出冷汗。

病人情况太危险,她没有把握,对身边的护士交代:“去请江医生过来,快点。”

“是!”护士应声,飞快跑了出去。

很快,江易就匆匆赶来。看见江易的瞬间,陆心榆像看见救星一样,眼睛亮了起来。

“什么情况?”江易走过去,举手投足都十足淡定。

陆心榆将主刀的位置让给他,迅速汇报了情况。

江易不愧是医学界的传奇,很快就将病人的情况稳定下来。

半个小时后,病人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被送到重症监护室。

从急救室出来,陆心榆急忙跟上江易,“江易等等!”

江易顿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陆心榆大步走上去,满眼感激,“刚刚谢谢你。”

“不客气,治病救人也是我的职责。”

“刚刚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了,要不是你,我可能……”

“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就好。”

陆心榆忙不迭点头,“总之,谢谢你。”

江易看她一眼,视线落在她眼下的黑眼圈上,“你最近没休假吗?”

“嗯,最近流感这么严重,急诊人手都不够。”

当初选择了做医生就已经想到现在的生活,哪怕你累到不行了,只要还撑得住,治病救人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江易只能安慰她,“等这阵子忙过好好休息下。”

陆心榆点点头,“我也希望这次的流感能快点控制住。”

林琛十点多给陆心榆发的短信,一直到中午一点钟多才收到回信。

彼时陆心榆刚吃完午饭,在办公室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只怕下午还有得忙。

拿手机出来调闹钟的时候才看到林琛发的短信,回他,“刚刚在忙,你吃饭了吗?”

林琛正在泡方便面,等了一上午的手机终于滴了一声,他一激动,泡面的开水差点倒脚背上,幸好迅速侧身,及时躲开了。

将水壶放下,立刻拿起手机。

“正准备吃,你呢?”

陆心榆将折叠床打开,脱了鞋躺上去。连打字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发了条语音,“刚吃,太累了,我睡会儿觉啊。”

林琛看见信息,微微有点失落,但看见陆心榆说太累了,更多的还是心疼,回她,“嗯,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爱你。”

信息发过去的时候,陆心榆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林琛等了会儿,见没有回信,索性将手机放下。

一个人吃了泡面,躺沙发上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下午三点多。

躺沙发上玩了几把游戏,好一阵子没玩儿,觉得游戏也没什么好玩的。他无聊得很,最后索性回卧室看了会儿书。

但今天看不太进去,在家里待到下午五点过,干脆拿手机钥匙出门了。

他闲得无聊,抱个篮球去小区下面的球场打球。

篮球场没人,空旷得很。他一个人运球投篮,玩到六点多,太阳落山。落日余晖照在他身上,在他周身镀起一圈金色的光晕。

小区里安安静静的,只听见他往地上拍球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瞧着他身影,竟有几分孤独的意味儿。

玩到七点,T恤被汗水打湿,抱球上楼。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手机刚好响起。

他以为是陆心榆,特激动,哪知跑过去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结果是他昨天订位的餐厅问他还过去不。

林琛低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快八点了,陆心榆没给他打电话,估计又要加班。

想了下,让餐厅做一份陆心榆爱吃的菠萝海鲜饭,想着一会儿去取了给陆心榆送过去。

媳妇儿忙,他去医院陪她不就行了?

挂了电话就穿衣服出门。

先开车去餐厅给陆心榆取餐,然后才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

八点多的时候,最后一小孩儿打完点滴,急诊大厅终于安静下来。

陆心榆满身疲惫,去办公室休息。

她晚上没吃饭,一歇下来,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幸好抽屉里还有点饼干,拉开抽屉拿出一盒,正准备吃。

“你晚上就吃这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心榆回头,就见江易双手揣在裤袋里,身体慵懒地地倚在门边。

“你怎么还没走?”江易是专家医生,基本不需要加班。陆心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江易看她一眼,问:“什么时候下班?”

“等张颖来交班,估计快了。”

“嗯,请你吃饭,顺便想请你帮个忙。”

陆心榆不由笑了,“哎,你白天帮我那么大忙,该我请你吃才对啊。行,你等我会儿,我先换衣服去。”

陆心榆换了衣服出来,张颖刚到办公室,笑嘻嘻说:“辛苦你了啊心榆。”

陆心榆笑了笑,从柜子里取出包,“你也辛苦,我先走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陆心榆从里面出来,江易正在门口等她。

她抬头看他,笑问:“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随便,看你。”

“唔,晚上吃点清淡的吧,星光天地有家养身汤锅还不错。”其实陆心榆比较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和林琛在一起,林琛都会顺着她。

他原本不太能吃辣的,但因为她喜欢吃火锅,林琛宠她,如今耐辣能力强了不少。

不过江易毕竟是外人,不像她跟林琛关系那么亲密,所以自然要考虑他的喜好。

江易嗯了一声,说:“都可以。”

从医院出来,江易去停车场取车,陆心榆站在路边等他,顺便给林琛发信息,告诉他可能会晚点回去。

手机滴地声响,林琛的车刚好快开到医院,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站在路边的陆心榆,嘴角微弯了下,将车滑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按下喇叭,却见陆心榆朝着另外一辆车的方向走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弯身坐了上去。

林琛视线落在驾驶座的男人身上,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在马路这一头,江易的车在另外一头。陆心榆并没有看见林琛的车。

车子直行驶去,和林琛擦肩而过。

林琛目光紧紧跟随着那辆车,浑身紧绷着,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视线里,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来电。

顿了几秒,伸手接起来。

陆心榆声音从那头传来,问:“你收到我信息了吗?我刚下班,要出去吃了饭,可能要晚点回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别等我。”

林琛紧握着手机,很久也没有应声。

电话那头,陆心榆有点纳闷,还以为是手机有问题,看了眼手机,又问:“喂?林琛,你听得见吗?”

良久,林琛终于“嗯”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电话突然被挂掉,陆心榆不由愣了下。

和林琛在一起这小半年,他这似乎还是第一次比她先挂电话……

陆心榆有点纳闷,但也没多想,将手机揣回了包里。

林琛从医院开车回家,将车停在车库,然后一个人在车上坐了很久。

视线落在放在副驾驶上的外卖包上,越看越刺眼。

他心里像被无数的沙子堵住,密不透风,呼吸都觉得很难受。

在车里待了十几分钟,下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外卖包,上电梯之前,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回到家,疲倦地躺到沙发上,手臂抬起来,挡住眼睛。

屋里黑漆漆的,也没开灯。

林琛心情真正糟糕的时候,就习惯待在黑暗里,不声不响。

……

陆心榆和江易吃这一顿饭,才得知原来江妈妈已经是胃癌晚期。

“小时候家里穷,我妈为了给我好的条件,拼命赚钱,经常饱一顿饿一顿,胃的毛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什……什么时候发现的?”陆心榆脸色煞白,突然得知自己从小认识的阿姨得了这样的病,一时间完全没办法接受。

人的生命怎么会这样脆弱?

“很久了。”江易顿了下,抬头认真地看着陆心榆,说:“不过我妈这些日子心态很消极了,她平时最喜欢你,应该比较听你的,所以我想请你,有时间帮我多劝她一下,希望她积极治疗。”

陆心榆忙不迭点头,“我知道,我会的。”

她抿了抿唇,轻声安慰,“江易,你别担心了。”

江易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回家的路上,陆心榆心里忽然生出万般感慨。

人这辈子说短不短,可说长也不长,也许哪一天,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多了。

客厅黑漆漆的,陆心榆以为林琛已经睡了,抬手将门边的灯控打开。

一打开灯,才发现林琛躺在沙发上,衣服都没换。

“你还没睡呀?”陆心榆换鞋进屋,走到沙发前,蹲下身,将林琛搭在眼睛上的手拉下来。

林琛睁着眼看她,眼睛却红透。

陆心榆吓一跳,忙问:“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

抬手摸了下他额头上,“是不是不舒服?”

林琛看她一眼,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你关心吗?”

陆心榆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什么呢。”

她说着,给林琛倒了杯水,“不是让你早点休息吗?以后尽量不要熬夜了,对身体不好,喝点水——啊!”

她将水杯递过去的时候,林琛却突然不耐地挥了下手,他力气不大,但还是将陆心榆手里的杯子挥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杯子摔到地上,开水和瓷片四下溅开。

陆心榆直接懵了,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林琛,你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林琛从沙发上坐起,目光紧紧盯着陆心榆,下巴紧绷着,没有应声。

陆心榆皱了下眉,弯身去捡地上的瓷片。

林琛见状,又怕她割到手,将她推开,然后弯身默默将地上的瓷片全部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陆心榆见他这样,刚刚的气也消了大半儿,坐到旁边沙发上,问他,“你究竟怎么了?”

林琛没应,抽出纸巾将地上的水都擦干了,好半晌才终于坐直身体,看向陆心榆,目光深深,一字一顿地问:“你晚上去哪儿了?”

陆心榆一愣,下一秒,却蹙了下眉,“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在质问我吗?”

“没,随便问问。”

陆心榆抿了下唇,说:“白天江易帮我救了个人,我请他吃饭去了,有问题吗?”

“呵,你倒是坦诚。”林琛突然笑了声,语气却很不对劲儿。

陆心榆皱紧眉,“林琛你是不是有病?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陆心榆心里突然堵得慌,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懒得理你!”

说着,就转身朝卧室走。

陆心榆这话却不知怎么突然触到了林琛。

他突然炸了,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是!跟别人就有说有笑,跟我就没话说!”

这阵子陆心榆忙,压力大,回家不说话,或者发脾气,林琛都顺着她。可今晚却突然忍不了了。

陆心榆脚步一顿,猛地回头,“你有毛病是不是?!”

“我他妈就是有毛病!有毛病才对你这么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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