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世璟西归(1 / 2)
未几,空中打斗的慕容世璟不经意回头,发现了站在城墙上的西月沫儿,心中升起一抹温暖,却夹杂着无数寒意。
南宫枫洵发现慕容世璟精神有些分散,也看向城楼。在发现西月沫儿笔直坚强的紫色的身影后,冷笑一声,原来自己喜欢的不过是她的高傲和自私,因为这些,他身上也有。
慕容世璟眯眯眼,带着些许薄怒的问道,“你笑什么?”
南宫枫洵挑眉,“你原来打的是调虎离山之计”说着,朝慕容世璟发出一个光球。
慕容世璟不屑的哼了一声,身影一闪,躲开攻击,缓缓的道,“你不是早知道?装什么大彻大悟!况且,你算是虎吗?不该是没爪的猫吧!”
南宫枫洵眼眸一冷,对着慕容世璟打出一抹黑中带蓝的光雾,“是虎是猫,此战后皆明!”
慕容世璟轻笑,天绝神功而已,难道他的盈化江山还能输了?想着,便使出了盈化江山。
城楼上的西月沫儿眯眼,手不自觉捏紧了几分。众人也将心提到了喉头,成败在此一举。
慕容世璟微微回眸,似乎是内力被什么东西阻碍了,浑身使不出劲。正在这个危及的档口,南宫无缺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向着慕容世璟稳稳一击。
慕容世璟顿时收手,吐出一口黑血,身子如同脱线的风筝落了下来,南宫枫洵嘴角勾起一抹不为人知的笑,手上光雾不散,直直打在慕容世璟身上。
一切变故后,慕容世璟听到周围各种呼唤声,
“璟帝!”
“哥哥!”
“皇上!”
“炎师兄!”
“师弟!”
“璟哥哥!”
却唯独没有那句,“世璟!”
南宫枫洵从空中稳稳的落了下来,看着慕容世璟不受自己控制,飘落的身影。忽然,一阵凉风刮过,南宫枫洵轻轻蹙眉,拂袖挡回了冷风。然而空中那一幕,让他眼眸深痛。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划过天际,一把揽过慕容世璟的身子,接着便飞回了琦城城楼上。动作一气呵成,不加丝毫停歇,可见她对他的在乎。
西月沫儿揽着慕容世璟的身子落在城楼上,此时的他已经陷入昏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宛如一个透明的人儿。众人拥了过来,慕容妃绮最先紧张的开口问道,“沫儿,哥哥他怎样了?”
西月沫儿的小脸带着几分不正常的白,却依旧能看出其中的隐忍,坚强,高傲,不服输。只轻轻的平静的道,“你哥哥他会没事的,这里先交给你们,我去去就来!”
话罢,不等众人回答,西月沫儿便重新扶起慕容世璟,将他的胳膊挎在自己肩膀上。
西月千儒微微犹豫,“沫儿……要不我派人帮你?你怀着孩子,怎么能将璟帝带回行宫去?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西月沫儿坚定的摇摇头, 将众人环视了一圈,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道,“他是我西月沫儿此生唯一的夫,是我壮阔无阻的天,更是我长长久久的永远,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将他交给任何人,他只能由我带回去,记住,只能是我!”
话落,西月沫儿将慕容世璟的身子牢牢搂住,艰难的挪着步子。众人怔在那里,看着西月沫儿瘦弱的背影慢慢消失。
她说, 他是我西月沫儿此生唯一的夫,是我壮阔无阻的天,更是我长长久久的永远,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将他交给任何人,他只能由我带回去,记住,只能是我!
众人心中都十分担心,看慕容世璟的样子,似乎有生命危险,沫儿……她能承受丧夫之痛吗?可是,如果慕容世璟死了,东方和西月两个王朝又该如何?
明明只需要十分钟的路,西月沫儿足足走出了半个时辰。路上的百姓再次指着西月沫儿说长道短,闲言碎语不断闯入她耳里,但她恍若未闻,手上一点劲也不松。
明明一代呼风唤雨的公主,如今却连马车也不做,只是想要陪着他,扶着他,慢慢的走,皆因不愿放开他。终于,她明白了去时心中隐隐的不安是为何,可惜太迟了……
“沫儿,璟帝这是怎么了?”站在院子里等苏桃为西月烟雪处理完伤口要进入探视的童辉看到西月沫儿身上的慕容世璟,心中一颤,连忙走过来扶过慕容世璟,出声问道。
西月沫儿在放开慕容世璟的那一瞬间,整个身子软软的就要躺下去。童辉还没扶稳慕容世璟,虽看到西月沫儿瘫软,却腾不出手来扶她,只是着急的空喊了一句,“沫儿!”
西月沫儿头脑中一片空白,闭上眼睛,想着大概今日,他们一家三口就要共赴黄泉了。
下一刻,失踪已久的北堂墨突然出现,有力的胳臂挽过西月沫儿的腰,一个旋身稳住了身形。
童辉头上落下一滴冷汗,问道,“沫儿,你没事儿吧?”
西月沫儿一口气没上来,从北堂墨怀里退了出来,咳了几声,捂着胸口摇头道,“没事!”而后看着脸色苍白的慕容世璟,心中勾起一抹隐痛,“带他到房里,我替他疗伤!”
北堂墨这才发现慕容世璟受了重伤,上前拉过慕容世璟的手,探了探脉搏,脸色一变,瞳孔不由得放大,“他……已经没有脉搏了!”
西月沫儿捂着胸口的手一僵,疯也似的扑上去探慕容世璟的脉搏。可是,结果如北堂墨所说的一样,丝毫心跳也探不到。
西月沫儿近半日的伪装碎了一地,“不可能!不可能的!世璟他怎么会那么不堪一击,南宫枫洵的天绝神功根本不能奈何他,他怎么可能会没有了脉搏!”
童辉心下一沉,忙再次拉过慕容世璟的手诊脉,可是,他没有感受到血脉中心脏的丝毫跳跃。
西月沫儿看童辉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没有探到慕容世璟的脉搏,但心中不肯相信他会……,伸手探上慕容世璟的挺鼻,可是,那熟悉的气息如今不知何时也静悄悄的停了。
西月沫儿连连摇头,脸上也没有了血色,如纸一样的白,“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的孩子都没出生呢,他怎么能死呢!北堂墨,是我们探错了脉是不是?是我们医术不精是不是?你告诉我,告诉我呀!”西月沫儿拽着北堂墨的领口,狠狠的摇着问道,眼里充满着嗜血的杀意。
北堂墨深深呼了一口气,伸手将西月沫儿揽进怀里,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愤恨的道,“沫儿,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璟帝他已经西归了,我们……并没有出错!”
西月沫儿仍旧不肯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依偎在北堂墨胸口,身子不停的发颤。眼眶被憋的红红的,眼中也充满着瘆人恐怖的血丝,唯独没有一点湿润。原来,心痛到极点时,眼泪也会干涸。
童辉不忍看到西月沫儿脆弱失措的样子,别过脸,咽下喉咙中的一口气,眨眨眼,将就要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沫儿……”
话未说完,西月沫儿突然站直身子,拂拂衣袖。童辉只觉得身旁一阵清凉,再仔细一看,怀里空荡荡的,连西月沫儿也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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