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佛陀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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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四章佛陀4

前言生存世间不‘念佛’如入宝山空手回

梦灵的婆婆比公公的文化水平高,曾当过小学教师,后来又转行在乡政府广播站当过广播员。梦灵先打电话把婆婆叫出来,详细问了公公现在的情况后,知道没事,才引经据典地跟她沟通了婆婆在护理公公时需要注意的事项。自从梦灵打算帮助公公走好最后一段路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一些有关临终前的关怀的重要信息,希望能充分利用这些准备让公公轻松地活好剩余时光,轻松安详地走好。

一位近七十岁的女士,名叫艾蜜莉,罹患乳癌已经到了生命终点。她的女儿每天都会来探望她,两人的关系似乎很好。但当她的女儿离开之后,她几乎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坐着哭。因为她的女儿完全不肯接受她的死是不可避免的,总是鼓励母亲「往积极方面想」,希望能藉此治好癌症。结果,艾蜜莉必须把她的想法、深度恐惧、痛苦和忧伤闷在心里,没有人可以分担,没有人可以帮助她探讨这些问题,更没有人可以帮助她了解生命,帮助她发现死亡的治疗意义。

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与别人建立无忧无虑而真心的沟通,其中又以与临终者的沟通最为重要。临终者常常会感到拘谨和不安,探视临终者应尽量保持自然轻松,泰然自若。临终者常常不说出他们心里真正的意思,亲近他们的人也常常不知道该说或做些什么,也很难发现他想说什么,或甚至隐藏些什么。有时候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因此,要紧的是,用最简单而自然的方式,缓和任何紧张的气氛。

一旦建立起信赖和信心,气氛就会变得轻松,也就会让临终者把他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温暖地鼓励他尽可能自由地表达他对临终和死亡的想法、恐惧和情绪。这种坦诚、不退缩地披露情绪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让临终者顺利转化心境,接受生命或好好地面对死亡。必须给他完全的自由,让他充分说出他想说的话。

当临终者开始述说他最私密的感觉时,不要打断、否认或缩短他正在说的话。末期病人或临终者正处于生命最脆弱的阶段,倾听,静静地接受会创造一种一种开放、安详的宁静,让他感到已经被接受。

在生命的所有严重情况里,有两件事最有用:利用常识和幽默感。幽默有惊人的力量,可以缓和气氛,帮助大家了解死亡的过程是自然而共通的事实,打破过分严肃和紧张的气氛。因此,尽可能熟练和温柔地运用幽默。

不要用太个人化的的观点来看待事情。临终者可能会把近视者当作愤怒和责备的对象。诚如精神医师库布勒·罗斯所说的:「愤怒和责备可以来自四面八方,并随时随意投射到环境去。」理解这些都是由于临终者的恐惧和悲伤

不要向临终者传教,或把修行方式告诉他。没有人希望被别人的信仰所「拯救」。不要让任何人改变信仰,而是要帮助眼前的人接触他自己的力量、信心、信仰和精神。

人们是以自己的方式过活,怎么活就怎么死。为了建立真正的沟通,以他自己的生活、性格、背景和历史看待那个人,并毫无保留地接受他。临终者最需要的是别人对他表达无条件的爱,越多越好。

病得很严重的人,期待被别人触摸,期待被看成活人而非病人。只要触摸他的手,注视他的眼睛,轻轻替他按摩或把他抱在怀里,或以相同的律动轻轻地与他一起呼吸,就可以给他极大的安慰。身体有它自己表达爱心的语言;使用它,不要怕,这样可以带给临终者安慰和舒适。

我们常常忘记临终者正在丧失他的一切:他的房子,他的工作,他的亲情,他的身体,他的心。我们在生命里可能经验到的一切损失,当我们死亡时,全都集合成一个巨大的损失,因此临终者怎么可能不会有时悲伤,有时痛苦,有时愤怒呢?库布勒罗斯医师认为接受死亡的过程有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失望、接受。当然,不见得所有人都会经过这五个阶段,或依照这个次序;对有些人来说,接受之路可能非常漫长而棘手;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完全达不到接受的阶段。我们的文化环境,不太教育人们了解自己的思想、情绪和经验,许多面临死亡及其最后挑战的人,发现他们被自己的无知欺骗了,感到挫折和愤怒,尤其当没有人想了解他们衷心的需要时。英国临终关怀先驱西斯里·桑德斯(cicely·saunders)说:「我曾经问过一位知道自己将不久人世的人,他最想从照顾他的人身上得到什么,他说『希望他们看起来像了解我的样子。』的确,完全了解另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事,但我从未忘记他并不要求成功,只希望有人愿意试着了解他。」

不论他感觉如何,不论他有什么挫折和愤怒,这都是正常的。迈向死亡将带出许多被压抑的情绪:忧伤、麻木、罪恶感,甚至嫉妒那些身体仍然健康的人。当临终者的这些情绪生起时,帮助他不要压抑。当痛苦和悲伤的波浪爆破时,要与他们共同承担;接受、时间和耐心的了解,会让情绪慢慢退去,会让临终者回到真正属于他们的庄严、宁静和理智。

不要搬弄学问,不要老是想寻找高深的话说。不必「做」或说什么就可以改善情况,只要陪着临终者就够了。如果感觉相当焦虑和恐惧,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对临终者老实地承认,寻求他的帮助。有助于打开一个比较自由的沟通。有时候临终者远比我们清楚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我们需要知道如何引出他们的智慧,让他们说出他们所知道的。西斯里·桑德斯要求我们要提醒自己,当我们和临终者在一起时,我们并不是唯一的给予者。「所有照顾临终者的人迟早都会知道,他们收到的比他们给予的还要多,因为他们会碰到许多忍耐、勇气和幽默。我们需要这么说……」告诉临终者我们知道他们有勇气,常常可以启发他们。

面对奄奄一息的人时,永远要记得他总是有某些地方是天生善良的。不管他有什么愤怒或情绪,不管他多么令人惊吓或恐慌,注意他内在的善良,可以让人控制自己而更能帮助他。不管有什么情绪产生,不要以此判断他们。这样的承担,可以解放临终者,让他得到应有的自由。请以临终者曾经有过的开放、可爱和大方对待他们。

在比较深的精神层次里,不论临终者是否晓得,记得他们也有佛性和完全觉悟的潜能,当临终者更接近死亡时,从许多方面来说,开悟的可能性更大。因此,他们值得更多的关怀和尊敬。

那么,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临终者他正在接近死亡呢?答案是:「应该,告诉时要尽可能安静、仁慈、敏感和善巧。」大部分的病人都知道他们即将去世。他们从亲戚的泪水、家人紧绷着的脸,意识到他们已日薄西山。

人们直觉上都知道他们已经为时不多,却依赖别人(医师或亲人)来告诉他们。如果家人不告诉他们的话,临终者也许会认为那是因为家人无法面对那个消息。然后,临终者也不会提起这个主题。这种缺乏坦诚的状况,只会使他感到更孤独、更焦虑。告诉病人实情是很重要的,至少他有权利知道。如果临终者没有被告知实情,他们怎能为自己的死做准备呢?他们怎能将生命中的种种关系做真正的结束呢?他们怎能帮助那些遗眷在他去世后继续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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