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滴血验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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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才吃完奶,刚合上眼。五姨太带着人来了。她说,老爷想看看孩子。云美心中惶惶不安,问道:“为什么要抱走我的孩子?”

素梅冷笑一声,说道:“你在这儿生下了孩子,就不知这儿是谁说了算吗?老爷要看看孩子。怎么?你不给吗?”

云美在床上搂着孩子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恼和犹豫。是给老爷看还是不给呢?给他看,却又怕凶多吉少;不给,又怕这是在承认自己做了有辱史府的家门之事。云美却说道:“我的孩子是史家的骨肉!”

“呵呵呵,是不是,老爷说了算。”素梅说,“将孩子带走!”两个随来的婆子将孩子从床上强抱了起来。

“你样不要!还我的孩子!他可是史家的亲骨肉!”云美想起来夺,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身边的人又说道:“兴许老爷只是看看。说不定会认了这个儿子。不要往坏的 地方想才是。”云美这才松了口气,但心底下还是惴惴不安。

两个婆子抱着婴儿,与素梅一同来到了老爷的屋内。里头从姨娘和金夫人都坐在里头。金夫人看到婴儿,上前看了看,心中反有一处亲切之感。众位姨娘也在旁边看着,都不敢用手去碰,因为怕员外不开心。

史员外仔仔细细地端祥了下婴儿,上下看了看,心中泛出了一股酸酸的味儿。说他是自己的孩子吧,十多年前娶的几房妾都不曾生育,且早就看过太医,说他已绝了生育能力。要是添香火的话,还得看儿孙了。若说这孩子不是他的,却又为何长相特点又有几分史家人的特征呢?他心中又多少有点迟疑,但还是相信孩子是野种。

“拿针来!”他要刺血验亲。他声音虽然不清晰,但素梅一下了就听得清楚,她亲自去舀水取针,并顺手带了一把明矾在水中。她怕万一那血会连在一起了。她将一碗矾水和银针托到了老爷面前。老员外口齿虽不算清,却说起话来不能容人反驳。他命手下帮他和小婴儿刺手指取血。婆子抱着婴儿,从衣袍中掏出小婴儿娇嫩透红的小手手。家人用银针在上刺一下,婴儿哇的一声大哭。那哭声也是如此娇嫩和脆弱。那血从婴儿的小手上流了出来,滴在另一个家人捧起的碗中。水清清透亮亮的碗里,立时沁出几滴红,红血在水里渗出几缕红丝。老员外又让家人帮他刺手指,他手上也立时渗出一大滴老血,滴在那个有婴儿嫩嫩的血丝的碗里。大家凝神细看了一会儿,两血却不能溶在一起。五姨太脸上露了得意的神色。金夫人脸色煞白,众姨娘也面面相觑,均不作声。

老员外气得想伸手去抓起那婴儿,要将他摔死在地上。可他一伸手,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他无法摔死婴儿。“弄死这野种!”史员外哆嗦不清的声音在咆哮道。他命人将婴儿摔到到石板 上去。

“先别胡来!”金夫人急忙上前阻止,由于气急,竟然一下昏倒了过去。大家七手八脚都将金夫人抬到她的屋子内,老员外瞪着眼,也不敢坑声了。人们也没有人敢听老爷的话,去将婴儿弄死。因为这毕竟是条人命。大家还是听要听最后的决定,不敢因为是气头上的话冒然而行。

史员外又命道:“明天让族中所有人都来,将云美点天灯镇家法,将这个私生子丢下油锅煎了。看有谁还敢不敢不守妇道?看有谁还敢不敢生这见不得人的孽畜!败坏风俗,罪大恶极,天理不容!” 他发怒了,整个房见只有他不清晰的暴喝声,吓得谁也不敢说话。

云美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妙娜走来看云美,得知情况,便出门要去帮他看看婴儿。才出门,又看到素梅带着一伙了人往这儿急匆匆赶过来。 并且有人手中拿着一 匹白老布,又有人两个扛着一桶桐油。

“他们这是为何?”妙娜感到很奇怪,便又回转身反之 了过来,随在他们后头。只见他们进了仆人房间,并反手掩了门。

“他们这是为何呢?”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冒出在妙娜脑海里。她不知他们这是干什么,只感到情况有点不妙。一会儿听么里头云美的哭闹声,救命声、求饶声和呼唤娇儿的声音。云美大感情况不妙,忙去帮她看孩子去了。云美看到婴儿在屋内一把木椅上放着,直啼哭,身边也没有人,便急忙抱了过来。找金夫人,金人人昏迷未醒;寻师兄弟,妙缘、牛窦子都不见人影。大家在为金夫人,史员外、云美的事,各各忙作一团。

“莫不是……”她感到情况不妙,忽然抱着婴儿从后门偷偷溜走了。

一伙人冲了进来,云美见素梅前来,就哭着要孩子。素梅笑了笑说:“回不了,明天他会和你在一起的。”说毕看着云美就笑了起来。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云美仍叫着。

“叫也无用!动手!”五姨太素梅喝道。几个一起拥上,扯着去美的手脚。

“你们要干什么?!”雲美尖叫道。可他们按手的按手,扯脚的扯脚,将个六姨太提将起来。

云美本来就没有力气,让人按在床上,手脚都不能动弹了。他们脱去了她的衣服,捆住了手脚,用白布结结实实的 缠了几层,硬生生地塞进了桐油桶内。她手脚不能动弹,只有任人摆布。她被缠绑得象卷大棉布,只露出个头脸。她的大半个身子被浸在粘稠的桐油里头。桐油已湿透了那厚厚的布层。她那披头散发,张口大骂,又哭晕了几次。

素梅在她的旁边,边往额边插着花钿,边象看猴戏一榇看着云美哭闹发怒骂人后,又看她晕过去醒过来的样子。她很有耐心地看着,一直一声不吭,直到云美向她求饶,她才笑了笑说:“如果你是个丫头,老爷只是赶了你出门,生死由你的造化,就象娇娜一样。可谁叫你做过他的六姨太呢?你是史家的人,老爷怎么舍得赶你出门呢?你生是史家的人,死是史家的鬼。”

“素梅姐,我,我再不好,我们也姐妹一场。我从前嘴上不留德,得罪了你。你大人不见小人过。求你放过了我那孩子吧!”她泪已流干,悲声央求道。白老布将她的全身裹得满满的,只留着一个头脸,她活象一只大粽子。

素梅呵呵地笑道:“你难道就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这个孩子才让你做人蜡,点天灯的?你怎么这么傻呢?老爷连你都不放过,还会放过他吗?明天在祠堂前,为你架一个只梯,让你腾烟架火上天堂去,这多好啊!老爷还要在下面支起一口大锅,熬上开油,你知这是为谁准备的吗?就是为你的儿子,老爷要将他炸成油条。你母子俩一同上路,却又是走不同的路。呵呵呵呵!”素梅笑了起来。

云美仍在哀求,可哀求仍没有用。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只希望菩萨能保佑她的婴儿,她在心中默默祷告上苍。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竟是这样的狠毒。她更恨老爷的狠毒!多年的夫妻情,他说翻脸就翻 脸。她真后悔当时没有逃出去。她总以为老爷会有天回心转意,不加罪于她。

“要是孩子给了佘婆婆……”她在心中又这样想道。

“晚了,一切都晚了。我不是说,你这孩子会给你带来死劫的吗?我不是说过,他生下来就注定活不长吗?让你舍与我,给他化劫,你却不肯。一切都晚了!谁让你给他吃了人乳呢?不然还有得救。都是你自作自受!”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是佘婆婆 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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