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1章 树大招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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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愔和房遗爱,跑不了他们!

因为目前看起来只有他们两个气最不出——李愔丢了权利、丢了脸。房二丢了脸。

这两样东西都可以使人发疯,不顾一切,就近拿起一件值得兴风作浪的事来作乱。那么昨日还在一个桌子上饮酒、今日便化身为戴州新贵的柳爽,岂不最招风?

韩瑗说,“他们不敢咬长孙润……”

身为侍郎不能说的过多,但柳爽已经明白了,归林居一桌子的人,哪个最软、最好下口?

他明白,晋王与马王相争时,他这个千牛卫被马王一脚踹下来过。若非晋王同马王合睦了,戴州司马仍然是个没影儿的事。

归林居一桌子六位共饮者,只有柳爽得了好差事,而且看起来不是凭借着真本事上位的。

这么一想,不但李愔和房遗爱有嫌疑,柳司马觉着连蒋王李恽、秘书监长孙冲都可疑了!

而韩瑗的提示,让柳爽想不起来了,昨日在归林居说过什么酒话。

听了柳爽的怀疑,韩瑗说,“柳司马你别憋气了,眼下事态危急,我们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蛤蟆,谁也跑不了。我们也不能谁都怀疑,总之是长虫吞蛤蟆,吃一截咽一截先,我们去找长孙冲。”

在赵国公府,秘书监被两人从酒席间悄悄叫出来。

连长孙冲都蒙了,但他断定,私调上番军士的事情不是冲着韩瑗来的,韩瑗原职未动,在归林居说话也是很谨慎的。

但柳爽话太杂,也最招人眼红,某人想给柳爽找点麻烦极有可能。

“这事儿大发了!”韩瑗说话的口气是一副被殃及的样子。

“这事儿要麻烦!”柳司马才是最麻烦的,事态紧急了,韩瑗会不会推说不知道那些军士的身份?那就得他姓柳的自己兜着了!

秘书监说,“私调两火值番军士,我爹也保不了你们。但这里有条绿脖子长虫倒可以利用一下——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房二!初二一早休祥坊有场乱子,是房二和郭孝恪之间的……”

韩瑗和柳爽于是知道,码头工程私用军士一事的外泻,与长孙冲无关。

侍郎咬着牙说,“不能让他置身事外!也让房二忙一忙,本官倒要看一看姓房的惹了郭孝恪,陛下饶不饶他!”

柳爽稍稍安心了一些,看来韩瑗还同自己在一条绳儿上。

他想起归林居酒桌上,李愔骂房二的一句话,“蜀王说……房二老婆听个书、半夜请了延州刺史……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高审行的事,长孙冲就不好说话了。

但韩瑗道,“管他呢!高阳那女人有准儿吗?招的一群两行的,但高审行也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利大招忌,树大招风,先把房遗爱挂到郭孝恪、高审行两棵大树上再说!

三人算计了好一阵子,也只想出了一条将水搅混的计策,祭出房遗爱。

如果施行的好,倒是能将皇帝的注意力和火气转移到房遗爱身上。

但韩瑗和柳爽身上的泥仍是无法擦干净,在皇帝身边无令动兵,这件事让人戴上一顶多大的帽子都不为过,极有可能两个人的职位都将不保。

这还算是轻的,弄不好涉事者就得让陛下咔嚓了。

“即便咔嚓了,也得先咔嚓了房遗爱!让高阳守守寡!”柳爽道。

韩瑗头一垂,“这样好么?这个局面大的,本官感觉头晕眼花浑身没劲,最好谁都没事……看来,我们还得问计于国公。”

但赵国公正陪着皇帝和江夏王痛饮,长孙冲也不能离席过久。

他回席前对二人道,“都别在这儿绕圈儿了,各想各的辙。一则我爹不知多久散席呢,二则散了席,你们想被陛下看到么?”

韩侍郎和柳司马心中惶惶,离开了。

在街边,两人商量,柳爽先去找右候卫他那个中侯朋友,先探探派出来这两火军士的口风,看有没有定个攻守同盟的可能。

难道皇帝得知此事,就不能是捕风捉影?柳爽酒桌上一句失言,难道不能是胡言乱语的?

从事实上看还真有这个可能,因为直到散朝,陛下也没有郑重提过此事,只是来赵国公府前、临时吩咐王仁佑问一问。

这么说,事态也没多严重。

为啥说事急心乱呢!韩瑗不急了。他在街边的一家小酒店里坐下来,要了壶酒、四个菜,直到现在都水米未进呢。

坐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赵国公府大门。

王仁佑临时得了皇帝的差事,有可能急着复命,那么韩瑗可以在王侍郎一进、一出时,分别截住他打听一下消息。

如果赶得巧的话,韩瑗想,就是不知王仁佑有没这个胆量,帮他共同圆这个谎——韩侍郎不知道那些施工者是值番的军士。

王仁佑是晋王妃的亲爹,柳爽是晋王妃的亲表兄,亲戚里道的,王仁佑总该能掂量些轻重。

如果王仁佑执意将自己供出来、将这件事坐实了,晋王也救不了柳爽。那么自己看情况,就来他个不知情,心里也就没多少愧疚了。

他给的工钱可不少,有什么可愧疚的?

这件事还要听一听柳爽从右候卫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最好没这回事,大家你好我好——只算柳爽在归林坊胡说八道了一次……王仁佑会充分考虑的。

至于怎么让多嘴多舌的告密者吃些苦头,那是这些朋友们彼此坐下来、慢慢商量的事情,好说。

坐在临街的小酒店里,皇帝什么时候离开赵国公府,韩瑗亦能看到。那时韩侍郎则可以再进入赵国公府,问计于长孙大人。

不一会儿,韩瑗便看到兵部侍郎王仁佑骑着马,只带了两个随从匆匆出现了。他连忙起身,跑到街边打招呼。

……

太极宫,杨太妃住处,吴王李恪和兄弟李愔散了朝以后都来看望母亲。

大儿子做了襄州都督,小儿子失了差事,杨太妃喜忧掺半,但总的说喜大于忧,因为李恪总比李愔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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