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3章 圣驾回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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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佯作欲怒,但此时城下一阵喧哗,薛万彻已将圣诏读完了,众军列拜之后,猛然有人高声问:

“陛下雄主,出巡潼关还须有二妃相陪,那我们立志仿效陛下的雄心,陛下许我们的凤凰在哪里?”

崔嫣在关上吐了吐舌头,没想到这么一句也被军士们钻了空子。

“陛下,我们前往驻军屯田,万一找不到婆娘,怎么办?陛下可否将太极女学生赏我们?”

薛万彻喝止道,“放肆,一片荒还未开,便先想美事。”

但下面军士们挤挤插插,仰着脖儿往关头看。薛万彻急得跺脚,这已经有些失礼了,谁不知道耀人眼目的德、贤二妃此时正在城头上?

皇帝在潼关城头哈哈大笑,对关下朗声道,“朕看诸军是多虑了!上郡之地自古有名,你们这样的英武人物,何愁找不到个婆娘!”

“……”

“朕与德贤二妃刚刚从延州、庆州归来,朕实话对你们讲,那里卖面馍的姑娘满大街都是,脸蛋儿比面馍都香。”

“陛下,这可是真的?”众军兴奋。

“当然是真的!有驻扎去庆州的,自可顺便去刺史府上问问,朕可从来不骗人,不过屯田中有立功者,朕让右武卫大将军将女学生给他送过去!”

军士们内心喜悦,不禁振臂、庆祝欢呼,“好!好!好!”声动山谷。

薛万彻在关下挥着手,让前头的先过关,不要阻挡了后头开拔过来的,军士们这才整队过关而去。

薛万彻站在关下不禁大发感慨,原先他和江夏王数言不可轻举妄动,心中确实是有些担心,但此时看来都是多虑了。

皇帝亲临潼关,一件利国利民的屯垦大政,便这么付诸实施。

随后,晋王李治、侍中樊伯山、兵部尚书薛礼带着两个孩子、卫队赶到潼关,众人入关时天色已晚,皇帝设宴,李治向兄长回禀了龙兴牧一行详情。

牧监鲁小余已动身去了崖州,高成相接任牧监,交接过程极为顺利。

次日,圣驾起程回京,临行前再给右武卫大将军薛万彻交待了接下来的任务:北方屯军所驻各州负责准备垦荒工具、越冬军需由军地共同备办,不足之粮由薛万彻做好督促,可由洛阳含嘉仓补充。

含嘉仓是大唐最大粮仓,仓城东西长一百八十多丈,南北二百二十丈,粮仓三百座、仓窑四十多座,临时补缺足够了。

此外,皇帝命户部度支郎中亲自操持,加紧由江淮一带漕运粮食入洛阳,含嘉仓只要有空余地方,要立即储满。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屯田刚刚起步,皇帝只是空口来一句减赋一年,那是不成的,单单依靠当地州县供粮,在突增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谁都受了不。

反正前往河套垦荒的都是薛万彻的手下,那么供粮的最后一关,皇帝想都没想,就交给薛万彻,军士没吃的,薛万彻你就从大腿上割肉!

办妥了这件大事,金徽皇帝这才放心离开潼关。

永宁公主自去龙兴牧场之前,便有些日子未见到皇帝,一出去这么多天,总算在大明宫之外见到了,甜甜有好几次要与父皇说两句话,说一说她如何的想他,另外还想打听一下谢金莲的近况。

但皇帝一直在忙屯田大事,居然没抽出半刻功夫来理她一下。

公主早已有些不爽,但不好对皇帝发泄,高舍鸡便是最好的出气筒。

这两个孩子自从到了一起,便形影不离,遇到了在黔州时便敢拿铁锥子扎高审行的甜甜,一向调皮的高舍鸡,似乎早让公主降服住了。

回长安的路上,人们就听着车中两个孩子一言对一语,都是公主占上风,高舍鸡一句不敢顶嘴。

德妃和贤妃在马上听了,禁不住相视一笑,悄声耳语道,“我听说在龙兴牧场,舍鸡当着他的牧监老子,对甜甜也是低声下气,倒是个模范玩伴。”

万年县令许敬宗,早已组织城中百姓出来十里,夹道欢迎圣驾,官道上锣鼓喧天,彩旗招展。

一见圣驾行至,许敬宗慌忙上前,施礼道,“听说我皇与德贤二妃不辞劳苦,亲至同、庆等州巡视,旬月间军屯大计已定,小臣不胜敬仰!”

皇帝让其免礼,许县令再同德贤二妃、樊大人、兵部尚书施过礼,听闻车中尚坐着永宁公主,他不敢失礼,再移步过来,冲车中道,

“永宁公主小小年纪,便已去过了千里之外的龙兴牧场,小臣若大岁数却不曾去过,真是不胜敬仰之至!”

车中没有回音。

过了一会儿,只听高舍鸡低声提醒道,“你如何不回复一句?”

甜甜这才抢白道,“我用你提醒!”高舍鸡马上禁声。

许敬宗的脸有些发红,因为当着长安这么多的百姓呢,虽然这些人听不到彼此说着些什么,但车边的众人可都听到了。

有知情者晓得,永宁公主一定想起了她的“二舅母”曹二嫂,那时曹大假冒脐亲王,将性命丢到长安来,二嫂被许府人极度羞辱后自尽,人就埋在长安城东。

两个孩子只是对了这两句,便又无话,车中竟然连个大气也没有了。

一时间,许敬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堂堂的万年令手脚渐渐无处放,局促、尴尬之极。

皇帝骑于马上,知道甜甜自从到了潼关便耍着小性子,他不好责备她,但众目睽睽之下,一县之令的面子总要给,便接话道,“许县令不必多礼,朕出京多日,你的万年县可还泰平?”

许敬宗这才可以转身,红着脸回禀道,“托陛下之福,万年县县治良好,路不拾遗,城中并无大事。”

皇帝呵呵一乐,“你自可去忙你的政务了,不必管朕,记着代朕向万年百姓们道声辛苦。”

许敬宗唯唯而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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