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脉(1 / 2)
之前温悦汐借口说自己最近身体一直不大好的时候,绿弗就已经十分担心,见着温悦汐日日趁着段蔚予不在的时候给她自己诊脉,心中暗暗觉得若非是十分严重的毛病,王妃也不至于瞒着王爷,这些日子她一直也都是提心吊胆的,此时听到温悦汐让她去找大夫,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想开口问温悦汐为何要请大夫,但是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低低应了一声之后,便是转身出去请大夫去了。
而此时的温悦汐正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有注意到绿弗的异常。
温悦汐靠在树荫下的藤椅上闭着眼睛,等待着大夫的到来,可是没有想到先等来的竟是段蔚予。
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温悦汐不必睁开眼睛,就知晓来人是谁,“你不是刚去刑部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段蔚予若无其事地道:“出了一些问题,那件案子今天办不了了。”
“哦,是这样啊。”温悦汐嘴角勾起一笑,“我还以为你是在听到我让绿弗请了大夫过来的消息之后才赶回来的。”
被温悦汐这般点破,段蔚予反而松了一口气,既然悦汐愿意坦白跟自己说出来,那这件事应该不会太严重,而且她脸上的神情也是轻松的,应该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段蔚予走到温悦汐的身边,目光柔和地落在她的脸上,“生病了吗?”
自己刚到刑部没多久,府里的侍卫就来禀报自己,说悦汐让绿弗去帮她出去请了大夫,他当时心下一紧,立刻就赶了回来。并非是自己太草木皆兵,实在是因为悦汐跟旁人都不同,她的身子出一点意外,自己都是要胆战心惊的。
尤其,悦汐本身就是大夫,懂得医术,若非是特殊情况,这么会去外面请大夫进来,当下他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匆匆忙忙赶了回来,但是回来之后看着悦汐这般淡定从容的模样,又不像是有大事的样子。
温悦汐这才睁开眼睛,眸光灿然地看着段蔚予,似有些苦恼地道:“我方才给自己把脉的时候,诊出了一些问题,只是不能确定,所以想请外面的大夫再给我诊一诊,看看究竟如何。”
温悦汐话音刚落下,绿弗便引着从外面请来的大夫朝这里走了过来,段蔚予和温悦汐都是转头看向来人,那大夫上前之后,立刻给温悦汐和段蔚予二人行礼。
既然是温悦汐吩咐要找的大夫,自然医术不会太差,在京城中亦是十分有名的,温悦汐温和客气地开口对那上了年纪的大夫道:“有劳先生了。”
“蔚王妃言重了。”
客气话也不多说,那大夫坐下给温悦汐诊脉,温悦汐心中已经有谱,所以此时倒是不急不躁,静静地等待着这大夫给出结果,但是一旁站着的段蔚予和绿弗都是有些紧张地看着那个给温悦汐诊脉的大夫,不过段蔚予的紧张从脸上却是看不出来了,若是有人能窥得他隐在袖中握紧的手,便可明白他并非如表面上表现得那般淡定了。
在段蔚予这种紧张的等待之中,那大夫终于收回自己的手,接着站起身来,笑着朝段蔚予拱手道:“恭喜王爷。”言罢,又是转而看向仍旧坐在藤椅上的温悦汐,“恭喜王妃,是喜脉。”
温悦汐微笑点头,“多谢。”这个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找这大夫过来也不过是想要确认一下。
段蔚予初开始的瞬间有些发懵,他这一路赶回来,心中都紧张地想着悦汐的身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从那大夫口中听到什么坏消息,所以一直都没有往这个上头想。
待反应过来之后,只是稍稍看了温悦汐一眼,之后对绿弗吩咐道:“送大夫出去,多给一些赏银。”
“是。”
那大夫闻言立刻谢了段蔚予,心中也是抑制不住地欢喜,蔚王府给的赏银肯定不少这是其一,而这其二嘛,蔚王妃嫁给蔚王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两人感情却一直不减,也不见蔚王有要纳侧妃的意思,所有人私下里都少不了议论,如今蔚王妃有喜了,消息肯定传开,而偏偏自己就是那个给蔚王妃诊出喜脉的大夫,说出来也有面子。
绿弗转身送那大夫离开,温悦汐见段蔚予一直不说话,不由含笑道:“怎么?被这消息给吓傻了?”
段蔚予闻言这才咬牙切齿地弹了一下温悦汐的脑门,“你可是把我给吓着了,我这一路赶回来,心里不知闪过多少猜测,可就是没有想到……”犹自不解气,段蔚予又是捏了一下温悦汐的鼻子,“看你这神情,你应该事先就已经知道了吧?却瞒着不告诉我?”
温悦汐听到他这样说,知道他听到自己让人去请大夫之后,肯定是想岔了,以为自己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这一路从刑部赶回来,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呢,当下也就心有愧疚,拉着段蔚予的手轻轻晃着,声音娇软,“我刚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自己也不确定,因为时日太短了,脉象还不明显,我担心若是自己搞错了,岂不是让你空欢喜一场,所以暂时就没有告诉你,想确定了之后再跟你说。”
其实她自从停药之后,就一直在注意着这件事,之前一直不想怀孩子,是因为这身子骨还未长成,既然停了药了,就说明她已经准备好要孩子了。所以,自打停药之后,她就一直特别注意自己月事的日子,月事迟了,她自然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但是时间太早,从脉象上并看不出什么,所以她才会每日都给自己诊脉,希望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结果今日,果然让她摸出脉象来,这才赶紧遣了绿弗去请大夫来确定,毕竟这不是小事,万一自己弄错了……
听了温悦汐说完这些,段蔚予无奈轻叹一口气,“你啊。”但是语气里却是难掩宠溺,他拿她从来都没有办法。
正好这时,绿弗送了大夫回来,段蔚予转头吩咐她道:“找个人进宫,去请太医过来一趟。”
说罢,低头看向温悦汐解释道:“这是皇室的规矩,要太医确认喜脉记录在案之后,这孩子出生之后才能入皇室玉牒。”
温悦汐撇嘴,嘟囔道:“你们皇家就是麻烦。”其实她知晓的,当初宓儿有喜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听说了有这样的规矩。
这时候绿弗已经离开去找人进宫请太医了,段蔚予抱着温悦汐在藤椅上坐下,修长如玉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语气却是无奈,“你什么时候停的药?我竟然全不知晓。”
温悦汐伸手环住段蔚予的脖子,脑袋贴在他的胸膛处,柔弱无骨一般靠着他,“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但是段蔚予心中却有个疑虑,“你现在的身体真的可以吗?”以前悦汐为什么要喝避孕的药,他自然没有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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