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问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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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冯尺素,一定是你下的毒!”

再然后,王氏一骨碌坐了起来,既不讲逻辑,也没有证据,便简单粗暴的给小儿媳定了罪,直呼其名道。

咦?

原来自己的娘亲全名是冯尺素?

居然还蛮好听,蛮有意境和画面感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庄户人家会取的名儿。

韦团儿默默的将这个名字在心里过了一遍。

“阿娘!”

她的爹爹韦临风同志却没有这份欣赏和品析的闲情,反而大惊失色的唤道。

“怎么了?”

王氏洋洋得意的看了他一眼,问道。

怎么了?

韦团儿则是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你为何要连名带姓的称呼素素呢?”

韦临风硬着头皮道。

啥?

韦团儿越发茫然了。

瞧他的反应,莫非是连名带姓的举动能给人造成一万点的精神攻击?

“我好歹也是做长辈的,怎么就不能这样喊她了!”

王氏依然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看来……这样做还真能攻击到人啊?

韦团儿彻底懵逼了。

此时的她,尚不晓得古人有这样的讲究——生若无名,不可分别,故始而加名,云幼名也。字者,人年二十,有为人父之道,朋友等类不可直呼其名,故冠而加字。

其中的大概意思,是说男女在长大和嫁娶前都是有名无字的,男子至二十成人,方可行冠礼加字;女子十五待嫁,方可在及笄礼时取字,这一名一字合体了才是名字。然后呢,正因为名儿是在每个人在成熟之前使用的,故自有它的特殊之处,所以男子在外时不可让朋友等人直呼其名,最好是用姓氏加排行的方式称呼,例如张三郎、李四郎、王十九、茅十八;或是直接用字号来代替,例如太白兄、子美兄、浩然老弟。而女子的名儿除了矜贵之外,还有那么一丢丢神秘而娇羞的意味,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内,均是用乳名或姓氏来指代,万不可连名带姓的喊出来,不然就和直接羞辱人是差不多的意思了。

“冯尺素,你他娘的心肝肚肠定是在茅坑里泡过,都快要生蛆了!”

“冯尺素,你个夜叉托生的烂胚子!”

“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贱畜!”

王氏故意将小儿媳的全名喊了好几遍,且伴随着一大串污言秽语。

韦团儿虽不觉得直呼全名有什么厉害之处,但还是有点儿担心自己的娘挺不住,便很是担忧的抬起头,打量着冯氏的神色。

“弟妹啊,你的性子一向是最别扭的,什么心事都烂在肚子里,不肯对外吐露半分。唉……依我说啊,就算你心中真对婆母有诸多不满,也该好好的和人通个气儿,万不能偷偷摸摸的干出下毒的事来,这可是会遭天谴的。”

岂料不等冯氏做出反应,大伯娘袁氏便从院外的黄土路上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进门时故作不经意的一抬手,擦了擦鬓边的汗珠,宽大的袖子便滑落下来,成功的亮出了腕上所戴的一对新买的绞丝黄金镯子。

搞毛啊?

你的亲骨肉双双中毒了,不赶紧进去瞅瞅就算了,竟还有闲情逸致来炫耀自己的首饰,中伤自己的弟妹?

韦团儿大感纳闷。

“就你那逼样,臭美个啥劲儿呢?还不快点儿滚进来,芙儿和蓉儿都要死翘翘了,只剩下一口气在了!”

王氏也觉得纳闷,却没有心思去琢磨,只恶声恶气的吼道。

今日一大早,大儿媳就拖着儿子去镇里买东西了,顺手把孩子都丢给了她照管,说的是一会儿就回来,却捱到下午才见着了人影,且一露面就忙着显摆,压根不关心正事,这怎能让她不动肝火?

“芙儿?蓉儿?”

袁氏一愣,旋即讶异道:“难不成中毒的是她俩?这……怎么可能!”

“除了她们,那还能有谁啊?莫非你以为是我中毒了?呸,你是成心想咒我死对吧?等我死了,这个家就都是你的了?做梦吧!”

王氏啐了她一口,大骂道。

“哦?”

韦团儿则是明白了她之前所说的那莫名其妙的一段话是什么用意。原来,她来晚了一步,只把王氏的话听去了一半,就自作主张的认为是弟妹给王氏下毒未遂,便兴冲冲的跑来插一脚。

像这种不正宗、不专业的吃瓜态度,放哪儿都会让人鄙视的!

“让开!”

确定出事的人是自家的女儿后,袁氏瞬间就急红了眼,虎虎生风的往屋里扑去,恰好将立在正中央的王氏撞得一个趔趄,直接栽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芙儿!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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