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继续离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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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刚退下,有程营使者来到,手赍书信穿营而过,要面呈韩遂观看。有亲兵引入中军大帐,韩遂接过书信,一看之下不禁蹙眉——倒是一张精细的好绢,惜乎涂涂画画字迹模糊,难道程闵弄错,误把草稿送来?韩遂老眼昏花,捧至眼前看了半晌,才明白个八九分。原来程闵决意徐徐退兵,又恐关中诸将奇袭于后,请韩遂约会众将,双方同时撤兵免生干戈。韩遂想要应承又未与马超等商议,恐众心不服,只得叫使者回去,待来日商量已毕再做回复。

打发走来人,韩遂默然闷坐,正思忖如何劝众将答应此事,忽见帐帘一挑,马超又回来了。

“贤侄又有何事?”

马超冷冷道:“听闻程营有使者来信,可否让小侄一观?”

韩遂有些为难,但又恐再生误会,只得把书信交与他看。马超见此信密密麻麻皆是涂改,不禁心中动怒,强忍着性子问:“叔父为何将其涂抹?”

“原书如此,并非老夫涂改。可能是程闵错把草稿送来了。”

“哼!”马超忍无可忍,把书信往案上一拍,“那程文杰何等精细之人,岂会弄错?必是叔父怕我知道书中所言之事,故意涂改的。”

韩遂这些天委屈受大了,也有点儿光火,起身反问:“莫非贤侄还疑我与程闵通谋?”

“是否通谋,将军心中自知!”马超倒干脆,从此又把“叔父”这称呼免了,伸手漫指那书信一处涂改,“这里明明有‘三更举事’等语,今为何抹去?莫非你想与程贼里应外合取我性命,夺我地盘?”

韩遂闻听此言这才仔细观看,见模模糊糊果有“三更”什么的字样,却已涂抹不清,额上已渗出汗水:“此乃程闵自行涂抹,未必如你所猜。贤侄莫要误……”

“谁是你贤侄?”马超斥道,“我弃生身之父与将军共谋大事,将军便当推心置腹知无不言,岂能与敌暗通谋害于我?亏您坐镇西凉二十余载,难道无半分同袍之义,偏行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韩遂已是百口莫辩,正不知如何解劝,又听帐外一阵吵嚷,各部将领全挤进来了——那使者领了程闵之计,手赍书信在连营中一通转悠,哪有不知道的?众将熙熙攘攘你争我夺,都来看那书信,马超一旁煽风点火:“仔细看看吧,这就是咱们韩老将军与程闵的勾当!”

梁兴眼疾手快抢到手中,迎着亮光仔细辨识,嚷道:“老将军,这里似有‘威武为界’之语,可是被你抹去?”

“万无此事!”韩遂连连摆手。

梁兴将书信随手一丢,喝道:“议和就是这般议法吗?若以威武为界,以西尽归曹贼,我的地盘在鄜城,难道老将军要坐视程贼夺我之地吗?我梁某人虽然兵不满万,举兵以来也是出生入死不落人后,老将军这般待我,我梁某人不服!”

田逵也扑到帅案前质问:“果真以威武为界?那蓝田县不也成了程闵地盘?我家刘老将军本不愿再战,末将只为保我乡土才投至将军您帐下,若乡土尚不可保,末将岂能再为将军效力?究竟有无此言,您必须跟末将说清楚!”

众将吵吵嚷嚷都向韩遂问罪,其中也有省事的,程银从旁解劝:“诸位稍安勿躁,听老将军解释,莫要伤了同袍的情谊。”

“呸!”李堪一把推开,“你地盘不在关中,站着说话不腰疼!”

成宜又与程银相厚,一见李堪推搡,也赌气骂道:“割了你的地又能如何?就凭你那点儿人马也敢在这儿撒野,再敢动一下手,老子扒了你的皮!”

“你敢?碰碰老子试试!”

霎时间众人分为两派,有人主战有人主和,俨然泾渭分明,吵吵嚷嚷就要动手。马超心中赌气把头一扭,连管都不管;韩遂实在弹压不住,放声嚷道:“别争了,都给我闭嘴!”毕竟他势力大,年岁大,大伙都安静下来。

“人家还没来打咱们,咱先自己斗起来!”韩遂拍着胸口,“韩某与尔等一同举兵,若有丝毫异心叫天雷劈死我!如今战和不定,尔等同室操戈乃取死之道也。”

梁兴兀自嘟囔:“若以威武为界,这和议不谈也罢,还得打!”

“对!”马超转过头来,“我誓与程贼周旋到底,你们谁不服?”话是问众将,眼睛瞪的却是韩遂。

事到如今韩遂也无可奈何,赌气道:“罢罢罢!从今天起这连营的事你小子做主,是战是和随你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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