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线生机(1 / 2)
卫民是个大忙人,今儿,得参加这等宴席。明日,人们说,哟,儿儿,你嫁了一文化人,是吗?!他有啥代表作?!甭管你有无水准,关系一来了,处上流社会。一张申请书,啪嗒!拍板,卫民成了一作家。入了本市的作协,这辈子还没给出书过。今儿终于抽出空子。
他是半遮掩地,不怕给人认出,但是,他怕程氏的人寻他。说怪,亦怪。仿佛,程氏的上层,仿佛给了权力,给了卫民。说:你怎么耍,都没问题。你要拍戏呢?成,要写歌儿,成。搞创作呢,任何的文艺形式,都须给社会主义服务就成!让人民群众看闻后,得喜闻乐见哩!
卫民甭管,他看书多。但是他纳闷,入了那儿好久,同程儿俩人,如胶似漆。仿佛连三岁的孩童,一听这名儿,程儿家喻户晓的。说:咦,她嫁给了制片人呀!但是,公司的总裁,却对卫民,有点放纵的味道。卫民到了粮食局,确认,无人跟踪他。那么,一上去休息。
老地方,老味道,熟面孔。他差点儿热泪盈眶,他同薯条哥拥抱在了一块儿,二人又开了“嘉士伯”来,又大口抽烟,说:我真他娘给受够了!你知么?!咱俩,今儿凑一块,才知,啥叫坦诚相待!我跟公司里,公司外的,反正是贪程儿美的。他们那个个,可都是啥知么?!
薯条哥摇摇头,听卫民讲,他的乐趣。卫民说,他识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在北京影视学院毕业的。不是笑面虎,则是双面人。跟杜撰的一样啊,前头是一张脸,是笑的;后头是一张脸,是怒的。你分不清,得吃亏儿。我吃过,闭门羹、鸿门宴,反正我都吃过吃到怕了要呕!
陈铭坚从卧室内出来,说:现儿寻你来,可不听你的上流社会日子。今儿来,是想跟你商讨事。你让我帮忙的事儿,我给干好了。给你瞅瞅罢!陈铭坚,寻出一内存卡来,里头是一张16g的内存条,他插入了电脑,然后放映给了卫民瞅瞅。卫民没看过,他俩早已目睹过。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双臂文上了五颜六色纹身的男子。他头发极长,但是热爱时髦,头发给扎得高高,似一鸡冠,穿一背心儿是黑色的。不知道的,以为,是上世纪,欧美等地,反对越南战争要闹革命的嬉皮士。但是看了好久,方知,哦,这人是耍摇滚,搞音乐原创的。
陈铭坚说:这人,叫烂屎强,你别瞅人家,瘦瘦的,其貌不扬,十年前,在咱们市可是轰天动地哩!大部分高校的女孩子呀,视人家如偶像。可惜,当时互联网不普及,若不然,他今儿,得去北京,要么去香港才好!卫民说:何方神圣?!陈铭坚说:现儿,他成了一毒贩。
大约,在三天前。陈铭坚去了一趟报废市场,说,谁买了这车?老板说,一傻子,但一瞅,是瘾君子。他还登记了哩,陈铭坚瞅瞅表哥,的而且确,是烂屎强。老板说,方圆十里,个个都认识烂屎强。他成日,租一屋,在屋内,安几个喇叭,然后插一把电结他在那儿耍摇滚。
然后,你说扰民吧?他不服,跟居委会上诉哩!说,他可是艺人,艺人难道没有权力,比普通老百姓高人一等?!你瞅瞅电视上,梁朝伟、周润发、周杰伦、刘德华云云!居委会说,你耍结它耍傻了,你有粉丝么?!谁认证你!最后,罚款两百块,消停了好几日又得疯起来。
陈铭坚笑道:谢你了,老板。然后递给了报废市场老板一百块,说是酬劳。陈铭坚后来,果真安排人手,去调查了下烂屎强。人们说,他嗑药哩!有时,逗附近小区的小屁孩儿,经常说:小孩,想知道吸毒是怎的一回事?!说罢,从口袋内掏出一杆注射器,博人眼球扎臂。
人们说他傻了,他不傻。白日在屋内睡觉,家里存放着好几箱方便面,吃完一碗朝楼底扔,经常砸中老奶奶的脑袋。他说,他过惯了受人追捧的时日,存款里还稍有钢儿,他得干一些受追捧的活儿,既不是苦力,也不违法。反正疯了,陈铭坚打听到,发觉这人存款早没钱。
终于,部署好了警力。砰的一声,破门而入,烂屎强的公寓房里,果真如他的名字一样,臭得叫人胃部直打咕噜。这儿是一处单间配套,他躺在床上,手里攥着一杆注射器,正朝静脉那儿扎呢,看到警察,手一软,注射器划地上,针头给断了,臂膀上多一孔子,冒出滴血。
警察在烂屎强的屋内,收到了大约一公斤的海洛因,他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人证物证并在。但是警察抓捕他时,并没有太高调,而是将他的脸蛋儿使一块黑布给蒙上,再给他麻醉,再带走。走时,警察还寻了一蛇皮袋,将烂屎强给绑走,居民诧异,说:警察不说抓人吸毒么?!
警察说:抓到了,在蛇皮袋内!人们不信,像是搬一空调靠谱些。陈铭坚对同僚说,别太高调。他吸毒哩,万一给买家知道,他进去了,这不大好。进去了,再叫人,放风儿出来,说,是聚众赌博给抓到的。先别打草惊蛇,这人有用。然后,烂屎强在审讯室给“醒了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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