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孔之见:不同文赋易,为着者之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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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在说,这对老卢也不很公平的。

自李唐开国,诗坛迎来盛极之世,气象铺陈,楼台交叠,仙、圣、鬼、妖接踵而出,各领风骚,各开天地,以艺术角度而言,晚唐诗人……实在是极可怜的一群。天地早被先行者开辟殆尽,长短句尚在胎动当中,举目八极,除了寂寞还是寂寞,努力实践,除了茶几还是茶几……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本就不该作太高的要求。

后人议论卢诗,许之以“著寻常容易话”,如“山寺取凉当夏夜,共僧蹲坐石阶前。两三条电欲为雨,七八个星犹在天。”,“地平铺作月,天迥撒成花。客满烧烟舍,牛牵卖炭车。”之句,若不以盛唐相责,也未尝不是佳句,唯造化弄人,却偏以猫狗之句得遇、得官,又复何言?

有道是,“不求文章达天下,但求文章动考官”!老卢能诗而不能文,诗作也算不得上乘,但对他的创作态度,我仍抱以相当的敬意,当时与他交游者,也多看重此点,吴融称许他的“苦贫皆共雪,吾子岂同悲。永日应无食,经宵必有诗。”,贯休叹息他的“冥搜忍饥冻,嗟尔不能休。几叹不得力,到头还白头。”,在自己的诗作中,他更是表示说“莫话诗中事,诗中难更无。吟安一个字,撚断数茎须。险觅天应闷,狂搜海亦枯。不同文赋易,为着者之乎。”

将我打动,让我觉得孙光宪有些失之厚道的,也正是这首诗,

吟安一个字,撚断数茎须哪……

最后的说明,按原计划,这段材料(以及之前的辱莫大焉)其实应该出现在一篇名叫《错遇》的文字当中,那里面,应该包含了一系列这样的故事,它们应该是或荒诞、或辛酸、或让人无言,或使人击案……但,正如我的无数其它构想一样,它,最终,还是停留在了我的硬盘上。

……唔,没有发展到进宫的地步,或者也是一种幸运?相比起被腰斩的宋金逸史,相比起被无限搁置的文祸和星光……在胎中被安乐死掉,应该也是一种幸运吧……

最后的最后,我要振臂高呼……世人皆笑坑党阉,谁人能知坑党悲?须知道,填满一个坑,撚断万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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