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我走什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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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太师恭送圣上出城,这才坐着轿子回文英殿。

殿下们都跟着走了,余下他们几位老臣。

朝廷各地衙门的折子,除了一刻都耽搁不得的急件是直直送往御前、并另抄送一份至京城,其余的折子,还是先进京由留京的相关衙门审阅过后,再往南送。

这也是没有办法里的办法,近些时日暂时还这么办。

真等到庞登带着西凉军兵临城下,外头的折子进不来、里头的折子也出不去了。

看着小内侍捧着折子进来,傅太师抿了一口茶,取了一本来看。

冯太傅告病了,他那日叫圣上气着了,几天都没有缓过来,就在府里安养。

曹太保倒是在,一面看折子,一面与傅太师道:“我以为,你会让家里晚辈南下。”

傅太师摸着胡子,笑了笑。

他并不是没有起过这个念头。

作为朝廷要员,他坚持守着京城是他自己的选择,可作为长辈,又怎么会不希望子孙能多一份保障呢?

若圣上亦留在京中,他倒不必那般担忧,可圣上走了,带走了御林军和中军都督府的将兵,哪怕傅太师对宁国公有信心,也担心一个万一。

让子弟随着圣上南下,肯定比留在京中安全。

傅太师提了,只是家里谁都不肯走。

傅敏峥是嫡长房嫡长孙,他说,老祖宗托梦,他今生注定无子,总归将来是要靠族中兄弟过继儿子到他名下的,那他是走还是留,又有什么关系,既如此,干脆留着陪长辈。

傅太师被他说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见傅敏峥认真,也就不多劝了。

“人各有志,”傅太师缓缓与曹太保道,“他们有与京城共生死的心,我难道要拦着他们,只准自己当英雄吗?”

这是骨子里的气节。

他们读书人,最看重这股子气。

有些官员是领了旨意没办法做选择,那么能选择的人,就坚定自己的路。

留着守城也好,随行南下、待京城再无力处置政务时、把行宫里的公务支撑起来也罢,都是为了信念。

想好了路,就无需再瞻前顾后,只要脚踏实地就行了。

曹太保笑了起来,道:“活一辈子,能见京师两次动荡,我们两个老家伙,难得。”

傅太师闻言也笑了。

正说着话,徐砚从外头进来。

不久前又开始落雨了,徐砚的衣摆湿了不少,显得很是狼狈,给两位老大人行了礼,他站在一旁整理。

“我原以为,你们工部会是你随行。”傅太师道。

六部衙门,要么尚书,要么侍郎,必须有一人留京、一人南下,另一人不强求,看个人意愿。

各部里头,一般是年轻的出京,岁数大的留下。

这扯不上什么弃子不弃子的,实在是有些老大人岁数搁在这儿了,一路颠簸往江南去,身体吃不消。

工部里头,刘尚书与左侍郎闻大人两位都是快要告老的年纪了,按说的确该由徐砚随行,但最后商量下来,反而是徐砚留了。

闻侍郎是江南人,原本来年就差不多要退了,就当举家返乡,而刘尚书是难得还能劝一劝圣上的,他得跟着去唱白脸。

徐砚亦是纠结过的,但和杨氏、徐驰商议过了之后,还是决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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