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怼宋老夫人(1 / 2)
廖旭忽然不敢再提什么,生怕说错了话,整个人拘谨了许多,方才赵曦那一抹冷冽神色至今还记忆尤深。
廖旭甚至觉得廖家在赵曦心中的地位不再是举足轻重非缺不可了,反而是可有可无。
廖家一旦失去了作用,那将来的后果就是被人一点点蚕食。
赵曦眼眸微微眯起,瞥了眼廖旭,将他的神色纳入眼中,不禁勾起淡淡地冷笑,转瞬即逝。
“九王爷,告辞。”廖旭拱手离开了九王府。
赵曦嘴角的笑意越发扩散,揉了揉手腕,“去看着廖旭,有什么动静及时汇报。”
赵曦才不相信廖旭会乖乖听话,卫七点头,“是。”
不一会管家凑近门前,“王爷,娘娘让您即刻进宫一趟。”
赵曦蹙眉,犹豫了一会才站起身,迈开长腿朝着宫内方向而去,下了马车,赵曦大步朝前走着,半路上却有一名女子正蹲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表情。
“九王爷……。”女子及时叫住了赵曦,赵曦停下步子,居高临下瞥了眼女子。
女子怔了下,而后小脸坨红紧盯着赵曦,似是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心跳的极快,一脸痴迷。
赵曦蹙眉,转而扭头就走再不搭理女子,女子懊恼的咬了咬唇,“九……九王爷,臣女初来乍到,并不熟悉宫中,九王爷是要去慈和宫么,不如等等臣女……。”
赵曦听着头也没回,仍大步朝前走,半点没将女子放在眼里。
女子怔了怔,望着赵曦高大挺拔的背影呆愣许久,不敢相信赵曦就这么直接离开了。
“小姐,地上凉,快起来吧。”丫鬟扶着女子缓缓站起身,女子忍不住倒抽口凉气,她是特意等着赵曦的,可赵曦竟对她视而不见。
“走,快去慈和宫。”女子强忍着剧痛,搀扶着丫鬟的手朝着慈和宫方向而去。
赵曦随意的找了处座位坐下,手里捏着一只茶盏,在桌子上旋转,微微抬眸,“母后找儿臣何事?”
明肃太后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对赵曦,她向来都是温和的,“你也不小了,府上连个正经的人都没有,哀家不逼着你娶妃,这身边总该有个伺候的人吧!”
赵曦啪的一声将茶盏叩在桌子上,嘴角挑起笑意,“母后指的是门口那个?”
明肃太后顺着视线看去,果然是那名女子,便点了点头,“那位是你舅舅的女儿,按理来说该唤你一声表哥,身份虽不高,但性子不错。”
赵曦站起身,“不劳母后惦记了,找个人闲来无事陪陪母后说说话就成,实在不必绕着弯子操心儿臣。”
赵曦对女子牙根没瞧上眼,说了几句扭头就走了,明肃太后脸色微变,气的快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赵曦离开了。
“娘娘……”陈嬷嬷劝道,“娘娘,九王爷是个有分寸的,许是有什么打算,您不用跟着生气,只怕会适得其反啊。”
随后陈嬷嬷小声地凑在明肃太后耳边说了几句,明肃太后本来好好的心情现在闹的一团糟,冲着陈嬷嬷摆摆手,“带下去打发了吧,眼皮子浅的玩意!”
“是。”陈嬷嬷应了声。
女子还未进门就被打发了,小脸涨红着跟着丫鬟离开。
陈嬷嬷叹息着摇头,容颜虽瞧着不错,但往赵曦面前一摆实在不够瞧的。
赵曦出了宫门直接上了马车,隐约带着怒气的看着卫七,卫七缩了缩脖子,只觉得一阵凉意从背后升起。
“日后再有出现这种事,记得替本王规避。”
卫七立即点点头,“是,属下明白。”
在他家主子眼里除了忠毅侯府那位,剩下的一个都瞧不上眼,都应该规避。
而此刻被赵曦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宋婧,正忙着陪临裳郡主在忠毅侯府周旋呢,殊不知自己被惦记上了。
“郡主,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来了,正巧半路上和轩少爷碰上了,老夫人正闹呢。”方嬷嬷低声道。
宋婧看了眼临裳郡主,许是这几日太忙了,临裳郡主有些力不从心,脸色苍白无力。
闻声临裳郡主揉了揉脑袋,实在有些反感,宋婧看了眼方嬷嬷,“碰上了便碰上了,老夫人闹什么?”
宋婧蹙眉,本来就是件小事又何必闹起来。
“母亲好好歇息吧,这几日再不许操劳了,这些事就交给女儿吧。”
宋婧一脸认真的看着临裳郡主,宋老夫人这是一刻也不消停,明知临裳郡主忙着处理府上庶务还故意折腾,摆明了就是见不得二房消停。
临裳郡主眉头一松,淡笑应了,方嬷嬷见状转而看向了宋婧,“是李姑娘的轿子不慎和轩少爷的轿子撞在了一起,让李姑娘受了些惊吓,这才揪着轩少爷不放,轩少爷如今已经跪在院子里一个多时辰了,偏巧了,大夫人今儿出门不在府上。”
宋轩是大夫人唯一的儿子,今年刚十五岁,一直在书院里读书,并不常回府。
宋婧蹙眉,“怎么会这么巧就撞上了?”
方嬷嬷摇了摇头,目光瞥了眼临裳郡主,临裳郡主冷冷一哼,“还能有什么,八成是有人故意折腾的。”
话落,曼菊走了过来,“见过郡主,老夫人让郡主过去一趟。”
宋婧挑眉,“何事?”
曼菊怔了下,方才看向宋婧,“回姑娘话,上一批抬轿的小厮两个月未发月例了,所以做事有些力不从心,害表姑娘受了惊吓,表姑娘又是初次来做客,老夫人想着总该给一个交代,刚好查到了小厮处才知道此事,便让郡主过去一趟。”
临裳郡主哼了哼,正眼都没瞧曼菊一眼,用临裳郡主的话说宋老夫人就是闲的没事找事,一次次试探二房的底线。
宋婧站起身,“知道了,带路吧。”
“五姑娘……”曼菊的目光看了眼临裳郡主,欲言又止。
宋婧目光一凛瞥向了曼菊,曼菊见状立即没了话低着头往前走。
刚走进院子,宋婧就看见了台阶上跪着的宋轩,背脊挺直,紧抿着唇,清秀稚嫩的脸上满是倔强和委屈。
“轩哥哥怎么在这里?”宋婧故作惊讶,指着宋轩,“还愣着干什么,扶大少爷起来!”
曼菊一怔,卡在喉咙里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见画眉冲上前,扶起了宋轩。
宋轩身子晃悠了一下,茫然地看向了宋婧,“五妹妹……”
话落忽然一只茶盏丢了出来,砰的一声碎在了地上,碎成数瓣,若非宋婧躲闪及时只怕要遭了殃。
这一幕实在太熟悉了,宋婧忽然想起了那次,被宋姝灌下毒药差点毁了嗓子,还被宋老夫人勒令赔了几千两银子那次,这随意丢茶盏的毛病还是没改。
“放肆,人是我处罚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忤逆长辈?”
宋老夫人怒气冲冲的看着宋婧,心里止不住地冷笑,若是临裳郡主来,指不定要如何难缠,可换成了宋婧么,宋老夫人压根就没将宋婧放在眼里。
宋婧挑眉,“老夫人何故生这么大的气,轩哥哥究竟做错什么,您要罚也该给个理由才是,否则不知情的还以为您故意折腾继出嫡长孙呢。”
宋老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不悦的瞪着宋婧,“你说的什么话,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宋轩在门口撞了人还不知悔改,害的玫儿惊吓过度至今还昏迷不醒,罚他跪下又怎么了,还轮不着你一个小辈指指点点!”
宋老夫人是继室,所以一直不待见大房和二房,也是最不喜被人说苛刻继出子女,如今被宋婧直接了当指出来,更加恼羞成怒了。
宋老夫人本就对临裳郡主有很大的不满,如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宋婧。
“五妹妹……”宋轩涨红着小脸,他从小就被送离了忠毅侯府,大夫人就是不希望宋轩沾染女人堆,一心盼着宋轩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出人头地。
所以当宋轩遇到这些事,又是面对一众长辈,宋轩张嘴解释不清,慌了神。
宋婧对大房没好印象,但对宋轩印象还不错,宋轩是个心地善良的,之前每次回来都会给宋婧偷偷带一些小礼物,或者送些跌打损伤的药膏,这份情谊宋婧一直铭记。
“五妹妹,是我太着急了冲撞了李姑娘,你快回去吧。”宋轩冲着宋婧使眼色,两腿一弯就要重新跪在地上。
宋婧上前一步拉住了宋轩,“轩哥哥,这不是你的错,门槛那么宽偏不巧就撞上了李姑娘,如今忠毅侯府又是母亲当家,母亲这几日身子不适抽不开身,我是代替母亲来处理此事的。”
说着宋婧看向宋老夫人,“曼菊说是因为欠了抬轿的小厮两个月的月例,所以才会玩忽职守出了差错,既是抬轿小厮的错,又为何让轩哥哥跪着给里面那位李姑娘认错?”
宋老夫人猛的一拍桌子,“你还有脸问,之前从未出现这种差错,管家大权刚交到二房就出了事,还不是你母亲监管不力,既没那份能力,又何必揽下这份责任,将府上闹的乱七八糟!”
宋老夫人是长辈,怎么说都有理,想着法的将罪名按在二房头上,宋轩是大夫人的心头肉,宋轩出了差错,大夫人肯定气恼,倒时候肯定会和二房对上。
宋老夫人打的一手好主意,摆足了姿态,面上挂着肃穆的冷色,看的让人不自觉微颤。
可惜在宋婧眼里,宋老夫人的这份气势比起赵曦相差实在太远了,所以宋婧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
“老夫人,这管家的权利是祖父提议让母亲管的,祖父不信任旁人,偏交给母亲,说明祖父慧眼如炬知道交给了某些人,忠毅侯府可不仅仅是乱了。”
宋婧抬出了宋石堰,宋老夫人噎住了,哪里听出来宋婧这是故意在讽刺自己呢。
“你放肆!”宋老夫人怒指着宋婧,“别以为你母亲在府上,我就不敢拿你如何了,不像话!”
宋轩惊讶的看着宋婧,被宋婧的这份气势惊讶了,这还是那个畏畏缩缩,大岂不敢喘的宋婧吗,宋轩伸手拽了拽宋婧的衣袖。
宋婧面上不急不躁始终淡淡,“老夫人若要这么算的话,宋婧不才,还是皇后娘娘亲自册封的郡主,先国后家,论起来宋婧的身份整整高了老夫人三品,老夫人质疑宋婧,是不是在对皇后娘娘不满?”
宋老夫人忽然发现宋婧并不好对付,如她母亲一样的牙尖嘴利,
不愧是母女。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对皇后娘娘不满!”宋老夫人恨不得上前撕了宋婧那张小嘴,又气又怒,“好啊,做了郡主有人撑腰就不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了,我得罪不起你躲还不行吗,你就走吧,轩儿,跪下!”
宋轩手一紧,神色复杂的看着宋老夫人,他虽不懂后宅之道,可不代表可以容人作践。
宋婧按住了宋轩,直接斜了眼画眉,“去把管家和今日抬轿的小厮统统找来。”
画眉闻言立即点头离开,宋婧又瞥了眼书语,“多请两个信得过的大夫来。”
“是!”
宋老夫人眼皮跳了跳,不悦的看着宋婧,“你要干什么,嫌脸丢的不够大是不是?”
宋婧疑惑的看着宋老夫人,“老夫人误会了,既然李姑娘身子不适,当务之急应该找个靠谱的大夫瞧瞧,既然是在忠毅侯府出的事,忠毅侯府断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既是二房监管不力,二房如今就由我来处理。”
说着宋婧眉尖一蹙,“再说现在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说不清道不明的,反而会连累轩哥哥的名声,旁的不要紧,总该把事情查个清楚,前有不好好当差的下人,还有二房监管不力,怎么着也不该轮着轩哥哥,老夫人若是对轩哥哥不满,也该顾忌着忠毅侯府的脸面才是。”
宋婧一句一句犀利的话,逼的宋老夫人下不来台,宋老夫人气的脸色发青,抄起桌子上的茶盏就要对准宋婧的脸上砸去,幸亏宋婧反应快闪躲及时,否则那茶盏砸在宋婧脸上,后果不堪设想。
“跪下!反了反了!”宋老夫人手指着宋婧,还从未被一个小辈气成这样。
宋婧望着地上的碎片,脸色冷的厉害,勾唇,“不孝?在老夫人眼中是不是不听从老夫人的指责就是不孝?”
“宋姑娘。”里屋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娇小的身姿看上去楚楚可怜,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惧怕。
“姨祖母,是姐姐身子弱受了惊吓……。”
宋老夫人蹙眉,“絮儿,回去好好看着玫儿。”
李絮闻言似是被宋老夫人的凌厉之色吓到了,抿了抿唇,偷偷地看了眼宋婧,然后才低着头进了里屋。
在宋婧看来宋老夫人就是只纸老虎,欺软怕硬,一旦示弱,宋老夫人就会得寸进尺。
所以宋婧一开始就摆足了姿态,从未示弱。
刚才那个姑娘是李絮,李家庶女,李玫是李家嫡女,也难怪宋老夫人对李絮疾言厉色。
就在此时,画眉带来了朱管家,宋婧瞥了眼什么朱管家,“发放月例的事一直都是朱管家的分内之事,为何抬轿小厮会遗漏了?”
朱管家顿了下,“回姑娘话,抬轿小厮是新进的一批,按规矩是应该得了腰牌才能当值,奴才提醒过郡主,郡主一直没得空,便一直拖了下来,抬轿小厮又白白呆了一个多月,既没干活自然没有工钱。”
宋婧叹息,这样的疏漏都被宋老夫人找到了,可见宋老夫人这些日子一直盯着二房呢。
按朱管家所言,是临裳郡主没审批腰牌,所以没办法登记造册,于是这几个人就一直耽搁了没干活,没干活就没工钱,而现在才干了没几天,要发月例要等下个月,挑来挑去全都是临裳郡主的错。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宋老夫人哼了哼,“没那个金光钻就别揽瓷器活,没那份能耐,就别接……”
还未说完,宋婧站在门外看着几个抬轿小厮,“你们可知弄摔了贵客,要重罚的。”
四个小厮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瘦小的男子立即冲着宋婧磕头,“姑娘饶命,奴才们闲置了两个月,手里头本就没有几个钱,家里头还有病弱老母要养着,已经好几日没吃饭了,故而一时失了神冲撞了贵客,求姑娘饶命。”
宋婧蹙眉,说的话叫人挑不出毛病来,一看就是被人提前准备的。
画眉忽然低声在宋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宋婧嘴角翘起冷笑,“明知身子不适偏又去抬轿,如今又冲撞了客人,罪无可恕。”
四个小厮怔了下,不安地看向了朱管家,朱管家又看了眼宋老夫人。
“胡闹,是你母亲犯的错疏忽了这些事,你这是无理取闹!”
宋老夫人冷眼瞥了眼宋婧,眼中不掩讥讽。
宋婧目光一凛,恰好大夫也来了,宋婧便道,“给他们四个熬一碗催吐的汤药,瞧瞧今儿吃的是什么。”
四个小厮看上去油头粉面的,身子不胖不瘦,不至于弱不经风到连一个女子都抬不起来。
“若有人撒谎了,拖出去杖责三十个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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