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亡交易(1 / 2)
离开时景承把我钱包里的钱全留在宿秀梅的窗边,我看见她眼中的感激,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我有些愕然,倒不是心痛那点捉襟见肘的工资,只是很奇怪景承的举动。
从平房出来景承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他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一个典型反社会人格的疯子字典里不应该出现同情这两个字,所以我好奇为什么他蔑视所有的愚者,可唯独在宿秀梅面前表现出怜悯。
“开车。”
“你用了我的钱,至少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吧。”我扶着方向盘偏头看他。
“社会底层的蝼蚁终日感受着阴暗和绝望,她即便死在那间平房里或许都不会有人知道,她需要的其实很简单,一杯水或者一句关心的问候,我猜她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这些东西。”景承靠在座椅上神情黯然。“我只是想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不会感到太凄凉。”
“你用谎言欺骗一个濒死的女人。”
“她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希望,至少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她会在期盼中渡过。”景承表情很平静。
“社会底层的蝼蚁……”我突然想到他刚才说的话。“童文武是游手好闲的赌徒,邓奇是未成年的小偷而刘英靠卖血还债,三名受害者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这会不会就是他们的共同点。”
“你想说什么?”
“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可以勾画出昔拉的特征,他拥有稳定并且很高的经济收入,同时对应他的社会地位不低,一个社会尖端阶层的人猎杀底层的蝼蚁,这是一种权力和力量的炫耀,就如同生物链中的弱肉强食。”我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看向景承。“他杀戮的对象并不是随机的,他是在选择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
“我赞成你这个观点,如果说杀戮是昔拉的天性,那么他挑选任何人作为目标也不足为奇,可他选择特定范围的人群进行猎杀,动机呢?动机又是什么,这些人身上总有什么能激发他的杀戮。”
“童文武28岁,邓奇14岁,刘英35岁,两男一女各自完全不同的经历,而且这三个人所生活的城市也不同,可见昔拉选择目标时和性别以及年龄还有地域无关。”我绞尽脑汁分析试图找到受害者的共同点。
景承摸着下巴沉思缓缓说:“童文武失踪五年,邓奇失踪八年而刘英失踪四年,可如果不是我们在卢平的藏尸地点找到受害者物品,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失踪更没有人报警。”
“谁会去留意可有可无的蝼蚁,他们对于这个社会的存在完全可以被忽视。”我点头。
景承直起身认真说:“忽视就意味着罪行会被掩饰,凶手有意在挑选那些没有社会关系和背景的底层人群,受害者突然消失也不会引起任何连锁反应,没有人会去关心更没有人会去找寻,这就是凶手挑选目标的原因。”
“到目前为止失踪时间最长的是邓奇,按照你的推断凶手在八年前就开始行凶,因为所有被猎杀的目标都没人注意,这么长的时间他,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我心里大吃一惊,想到荒原花园中盛开的野花,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范围还是太大,仅仅靠这一点还无法锁定凶手,这些受害者之间区域跨度很大,凶手如果仅仅是想掩饰自己行凶用不着到处寻找猎物,毕竟能满足他猎杀条件的蝼蚁实在太多,说明受害者还有其他地方吸引到了凶手的注意。”景承冷静说。
我低头细想一会:“调查中最后接触过受害者的人都提到一笔钱,童文武失踪前突然发财去赌场豪赌,邓奇一次性充值了五千元会员卡,而一向节约的刘英买了很多菜,并且在宿秀梅面前拿出一叠钱。”
“一个家徒四壁的赌徒不会无缘无故发财,邓奇每天去扒窃非法所得有限,刘英靠10毫升血卖了高价,这三个受害者的遭遇都无法正常的解释,而且最重要的事,他们都不约而同提到,过一段时间会赚到一笔大钱,说明他们找到的收入来源。”景承抽丝剥茧自言自语。“宿秀梅和刘英关系很好而且两人是患难之交,刘英既然回来告诉宿秀梅并且还帮宿秀梅去卖10毫升血,可为什么宿秀梅问到收入来源时,刘英却闭口不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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