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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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武贤齐不在石盘任职,那不过来也说得过去,可他在石盘,就不能不有所表示。

讨不到老爷子的欢心无所谓,可别惹得老爷子不开心啊。

对于曾丽的到来,张文定相当意外,心里却是颇为感动。

正月十八上午,张文定等人都围在吴长顺房里,还有道观里的三位师兄。

吴长顺打着双盘而坐,看着这些弟子晚辈脸上悲戚的表情,平静地说道:“我这一去,复归于自然。该讲的,都给你们讲了,现在就不啰嗦了。我到今天,是我的福缘,你们也有你们的福缘。走吧。”

张文定道:“师父……”

吴长顺摆摆手:“生离死别,人之大苦,但于我等修行之人,遇事当哀而不伤。”

张文定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说了。

吴长顺站起身,没有带包,也没有带手机,走出了房间,没有下山,而是向着后山而去。

众人跟随,到后山之后,吴长顺叫大家止步,也没再作别的交待,身形几闪,消近在茂密的树林之中。

张文定没追,他知道追也无用。

武云和张文定站在一起,神情低落。

武玲直接就蹲下了,头埋在臂弯,压抑地哭着。黄欣黛也在哭,同样压抑着没有发出大的声音。

这二人的状态让别人也很是难受,三个道士还好一点,只是眼睛湿润,没让眼泪掉下来,张文定和武云开始还能控制,但眼睛睁一会儿闭一会儿,还不时地擦一下,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曾丽的的目光在武云和黄欣黛身上扫视着,暗叹不已,却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张文定的父母想劝一下众人,也不知道如何去劝,只能在一旁摇头。

泪越落越多,张文定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双膝一屈,跪倒在地,一个头磕下去,额头碰在地上就不愿再抬起来。

张父张母看到这一幕,倒是一点也不心疼儿子,只觉得儿子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当了官,但还挺有良心的,能够记得老道士的恩情,不枉为人。

……

张文定在正月十九早上走出了紫霞观的大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唱经声,看着天上阴沉的云朵和山下的随江城,心里涌起了浓浓的不舍之情。

这一走,以后在随江的时间就少了,来紫霞观的时间就更少了。

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回随江任职,但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一年能够抽点时间回来看看父母就不错了。

他是真不想走,可不得不走。

车往山下而去,是紫霞会所的司机开的车,并非他在安青市政府的专车,武玲陪着他一起去省城。没有从开发区直接上高速,张文定让司机开着车在随江城里绕了几条路。

武玲见状,问他要不要去一下安青,他摇摇头说不用。

武玲知道张文定心里难受,师父去世了,又被迫背井离乡,这时候对家乡依恋,那也是人之常情。

她想了想,抓着他的手道:“还要去哪儿,要不,买点东西带到白漳去?或者,我们到前面走一走?”

虽然武玲也伤心,但毕竟比张文定要好一点,她对吴长顺的感情很深,却深不过张文定和吴长顺这么多年的师徒情谊。

她不放心张文定,所以才陪着他去白漳,等到张文定在省委党校住下之后,她便又会回随江紫霞山上住几天。

张文定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不了,直接去白漳吧。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以后又不是不回来。”

武玲顺着他的话道:“嗯,也是,那就直接去白漳。”

车下了白漳的高速公路收费站之后,张文定感叹了一句:“别人去党校学习之前,就知道学习之后要去哪儿,就我一个人是迷糊的。每次去党校之前都没有预料,也不知道学习完了是回原单位还是要去哪儿。”

武玲道:“这就是你的与众不同之处呀。你看,整个石盘省,像你这么年轻的副处也是凤毛麟角啊。”

张文定看着她,无精打采道:“在安青,真的留了太多遗憾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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