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只要你,其他都是将就(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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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成哥。”

一个人出来要拉我,被秦子阳用手给隔开,接着又来了一个,把我拽到了一边,然后剩下的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大粗棒子试探性地围着他转,我则被刚刚那个男人扣住了手腕。

出来拽我的那个人又回去,也加入了围殴秦子阳的行列中,他们几个对秦子阳拳打脚踢了起来。起初秦子阳还能与他们抗衡下,但渐渐地不行了,他落了下乘,先是肋骨被打断了一根,再是身上出了血。他们却说什么也不肯罢休,任我怎样嘶喊都没用。最后眼看着一根粗大的棒子就要砸到秦子阳的头,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一直扣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硬是给挣了开来。然后拼命地扑过去,正好挡在了秦子阳的身前。

粗大的棒子在空中硬生生地停顿了一下,随即毫不留情地落到了我身上。我跪倒在地,身上都是血,却还是要爬过去,几个人见到我们这情景也不禁动容了。

“差不多了吧,再打就该出人命了。”

“行了,走吧走吧,天也快亮了,一会儿人多起来就不好办了。”

几个人又恶狠狠地交代了几句,才陆续地走了。

他们走后,秦子阳不顾浑身的疼痛,紧紧地抱着我,抱着我渐渐失去意识的身子,他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慌。

“苏念锦,你这个傻瓜,你当你是什么做的,就这样奔过来接住那一棒,要是打到了脑袋你还想不想活了!”

因为情绪太激动,他的双眼腥红得吓人,面部的表情狰狞而可怖,哪里还见得到一丝优雅与高贵。他手上、头上、身子上全是血,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就像那一天,孩子没了的那一天也是这样,我们的身上全是血,他的,我的,孩子的,三个人的血混在了一起,无法分辨。

我冲他虚弱地一笑,想要说话却发现口腔里有液体堵在了那里,吐出来才知道是血,鲜红鲜红的。

“不可能打到头的,我有计算过他的方位。”

这是我闭上眼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秦子阳就坐在我旁边,还有张云天,他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

“醒了?”张云天笑着看着我。

“嗯。”我很困难地吐出这一个音节,嗓子嘶哑得厉害。

“见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再次点了点头,张云天又看了我一眼这才离开。

“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睡得真香。”

“能说话了?”他问。

“一直都能,只是嗓子像是在冒烟。”

“刚听你和他说话,我以为你无法开口,总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蹦。”

“那是因为不想说,无关紧要的人,在难受时总是不大想理会。”

秦子阳忽然伸出手抚上我的额头,看着我,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不打算说话,却不想,他扭过头,望着窗外,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他说:“苏念锦,你还想跟我吗?这样的我是你爱的吗?”

我有些艰难地伸出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摸上他的脸。他的身上也到处都是伤口,鲜血淋淋的,此刻都被一条条白色的绷带遮掩住了。

“秦子阳,我们在一起吧。”

他愣了下,这一刻他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良久,他抬起头,看着我,说:“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于他于我而言都有着不可磨灭的意义。

说完这个字后,他仰高头,静静地看着天空,“好久都没觉得天空这么蓝了。”

“是啊,好久。”我轻声附和着。

出院之后,我和秦子阳在上海租了一套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很温馨。开始用的钱是我的,其实也不能说是我的,是他以前给我的,但是秦子阳依旧不太高兴。自从那一天那一声好之后,秦子阳变得有些不同了。

我们总是在某些事情上僵持着,但其实只是差了一个突破口。

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一起买东西,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只是彼此都知道,这次与以往不同。

“秦子阳,今天吃什么好?”

“随你。”

“你这种回答其实是很没诚意的。”

他挑着眉,“只要没有茄子,没有胡萝卜,没有黄瓜就好。”

“我偏就想吃这几样。”

他的眉宇纠结得更厉害了。

“这几样我不吃。”

“那今晚你来做,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嗯。”他点了一下头。

“真的啊?”我有些欣喜地叫着,其实我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他会真答应。

但显然我高兴得太早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厨房就成了“战场”。

“秦子阳,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说你留学的时候饭菜都是你一个人做,怎么还这水平?你那几年都怎么吃的?

“退化了。”他说得很平淡,我却听得肠子都打结了。退化了,敢情他是太久没碰过厨具,现在成了原始人?

“算了,还是我来弄吧,我实在无法适应这远古人类喜欢弄的东西。”

“好,给你。”

不知为什么,我好像在他眼底看到一抹得逞的笑意,他摘下围裙那动作做得特别流畅。

我叹了口气还是接了过来,围上围裙,认命地开始弄今天的饭。

“把碗筷摆好。”我边说边端菜。菜太热,食指被烫到,他忙拿过我的手看了看,一口就含了上去。

“不卫生的。”

“没事儿,人类的唾沫可以消毒。”

……

其实日子过得真挺快,一转眼就过去了大半年。我和秦子阳这样每天柴米油盐的却也不觉得乏味,也许是暴风雨般的日子折腾久了,难得的平静总是让人异常珍惜。

但有一点我始终耿耿于怀,确切地说是我不希望如此,我想要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的秦子阳,他本就是那样的人。

他的心里其实装了一头猛虎,只是现在蛰伏起来了,这样的秦子阳,你让他始终生活得像只小猫一样,我不知是一件值得庆幸还是应该悲哀的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拉过秦子阳的身子,“你还要干这样的活儿干多久?秦子阳,其实你可以干别的,我们都知道,你有那个本事,为何偏偏要避开?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他背过身子,表示他有些累了。每次都是这样,每次谈到这类话题他总是留给我一个背影。他心中还有一个角落是我无法触碰的,确切地说,是任何人都无法触碰的。他像是一个敏感的小孩,把这个角落给藏了起来,不让任何人去看,去摸,去碰,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今天下班早,是节假日,我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去,在厨房洗洗涮涮。

他一进家门就被我叫来帮忙。

他脱了外套,去取盘子,但又在下一秒转过身来站定不动,手中还拿着盘子,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我。

“傻了啊,秦子阳,你看啥呢?”

他还是不动,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放下盘子,从后面环住我的身子。这个动作我做过无数回,但秦子阳却是第一次。他喜欢从正面压倒我,他是掠夺者,占据的永远是统治与支配地位。

但此时此刻,秦子阳却是温柔的,带着似水柔情环绕住我,我能感觉他这个拥抱没有丝毫情欲。他的手粗大而温暖,轻轻地贴在我的腹部。

我的手一抖,那些调料就悉数进了菜里。

“完了完了,秦子阳,一会儿咱俩可能得被咸死了。”

“没事,我口味重,我就喜欢重口味,特别喜欢。”他说着把下颌放在我的颈窝里,说话的时候热气就直接喷在我的耳根上。我的脸唰的一下红成了番茄,感觉上面烫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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