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帝王之路(十六)(1 / 2)
没有得到女皇召见,所以武柲也不敢冒然前往,毕竟若如此前去探视,这就很明显暴露了自己在她身边有亲信。如此明目张胆安插亲信的做法,那无异于找死,若再暴露了目的,那就是无知了。
如此,武柲便继续说道:“诸位臣工,本王想问诸位一个问题,君、臣、民,谁为最大,谁次之,谁为末?”
顿时,诸臣你看我,我看你,竟无人回答,武柲正要叫人回答,娄师德站起身,拱手道:“殿下,老臣为官三十余载,又常在边关州县,深深明白百姓的力量是何等得紧要,故而老臣认为,民为大,君次之,臣为末。”
武柲点头道:“娄相此番依据,颇有道理。谁还有不同意见?”
吉顼顿时躬身,道:“殿下,臣虽为官时日短暂,也不过几年,但臣一直在京师,知道朝廷若有一位开明而励精图治的君王,当是天下臣民之福,故而臣以为,应该是君最大,民次之,臣为末。”
武柲依然点头,说道:“吉中丞此言也深有道理。谁还有不同意见?”
豆卢钦望为右相,若再不发言,显得他成了摆设,于是便躬身道:“殿下,一代贤明的君王固然是天下臣民之福,但君王毕竟是一个人,还需要有能臣干吏才能使朝廷运转顺畅,才能使君王的意志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各州各县,那么臣以为。君为先,臣次之,民最末。”
武柲依旧点头。说道:“豆卢相之言很有道理。谁还有不同意见?”
诸臣见宰相们一个个发言,于是议论之声便再次响起,只是比之适才的吵闹,多了份理智。
不多时,诸臣你一言,我一语,便讨论起“君。臣,民”孰重孰轻。武柲也是大为感叹,古人的智慧,是不可轻易下结论的,平时沉默。那只是缺少一个时机,缺少一个引导者。那么他,武柲,将会是那个引导者吗?
诸臣的为官之路不同,生活环境不同,学识也不同,那么思考问题的方式便不一样,更进一步,得出的结论也就不一样。除了娄师德等三人的结论外。还有君臣一体之说;还有君为最大,臣民一体之说等等。
但不管怎样,没有人把君放在最末。武柲明白,即使是开放如这个时代,君的地位是最为崇高的。
于是,武柲说道:“诸位臣工,所说皆有道理,都有充分的理由来阐述自己的观点。就这一点来看。本王很欣慰,让我看到了你们是在为这个朝廷着想。是在为我大周朝呕心沥血。”
诸臣几乎异口同声地躬身说道:“是殿下教诲,臣等不敢居功!”
武柲一阵腹诽,这些个臣子啊,还是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总是想做一个谦谦君子,美其名曰,谦虚是一种美德!
他缓缓说道:“诸位不必谦虚,那么本王就依诸位如此多的观点,来谈谈本王对“君、臣、民”的看法。”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武柲谈论了自己对君、臣、民的看法。就武柲来看,君,是一个帝国的最高领袖,那么他的职责应该是总揽全局,对帝国未来的发展勾画出一张持续发展的蓝图,这张蓝图不一定足够宏大,但必须应该是让百姓安乐而富足的蓝图。
臣,是这一张蓝图的参与制定者,包括这张蓝图的所有细节,涉及到政略、军事、民生、赋税、国库等等。那么一个品质优良的能臣则会让这张蓝图更加丰满,蓝图中的每一个即将实现的目标将会更容易实现。而且臣的作用是非常大的,他不仅是郡王意志的执行者,更是一个睿智君王的得力帮手。
民,是每一个朝代的芸芸众生,是这一张蓝图的最终目标,也是蓝图的实现者。太宗皇帝曾教导高宗李治说,民能载舟,亦能覆舟。由此可见,民是每一个帝国的主体,不论是君,还是臣,都离不开民。
那么君、臣、民,谁为最,谁次之,谁为末呢?武柲认为,不同的理解,便有不同的排序,但就其个人而言,三者矛盾且缺一不可。
武柲的讲话徐缓而有力,即使有的臣子听不明白,但依旧被里面包含的内容所吸引,而理学官员则是如痴如醉地听着武柲的讲说。
凡理学官员都知道,能够听一次殿下的演讲,是非常受用的,每次听完后,真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但殿下的演讲如同他的字画作品一般极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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