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宁为玉碎,不为瓦全(1 / 2)
靳湛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个屈辱而秽涩的夜晚!
在他痛苦地承受着药物的折磨时,韩千惠却是轻蔑而又得意地撕扯掉他所有的衣物,将他引以为傲的自尊与骄傲狠狠地践踏在脚下!
父母说,“我们只是想为你好,千惠是个好女人,你不要辜负她……”
可是,他对这个女人仅存的最后一丝童年的美好记忆,也可悲地定格在了那一晚她唇边的冷笑上!
他对她所有的感情,只剩下了那面目可憎的一幕,又从何谈起的“不要辜负她”?
欢欢和曦曦的到来,曾经让他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却很快发现,勉强自己只会更恶心、更痛苦!
韩千惠也许是太嫉恨于那个叫“冉冉”的风月女子,每每总会在口头或是背后提及,一次次在他心中戳下深深的伤口……
他不再专宠于一人,虽然仍是彻夜地不归家,却是夜夜流恋于不同的花丛。
于是,就从韩千惠的嘴里听到了更多不相同的名字,他渐渐地也忘了自己结痂的伤口,忘了最初流血那一刻的尖锐疼痛……
错过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他得到最重、最狠的惩罚。
他以为,此生就只能这样麻木地过去,荒废一生。却从没有想过,在他早已万念俱灰的心田上,居然又一次盛放出最美丽的花朵!
她回来了!他绝望而又无望地眷念着的“然然”,竟然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这一次,不是在母校,而是她活生生地来到了他面前,在他一手打造的靳氏王国里,她亲手递上了简介,要臣服在他的羽翼下!
那一刻,他几乎要颤抖着双手,用力地将她拥进怀里!
安然,我知道我是不道德的,可是,看到受伤而痛苦的你,我却不止一次在心底很无耻地感谢上苍,感谢他慈悲地把你送回我身边救赎我!
安然,你不会知道,我从来就不想要流恋花丛,也不想要未经人事的小女孩,我想要的,只是你!
只是,冷酷又要面子的靳先生,怎么可能把那样满是血泪的往事告诉叶安然?
宁可在她心里,他只是丰流倜傥的花花公子,也不要让她看到他示弱受伤的样子!
安然,相识六年,我们却整整有四年不见,我不会那么天真地苛求那一层薄薄的膜。如果你配不上我的理由只有这一个,那么,我要告诉你:靳先生坚决不接受!
伸手,取走她手中的杯子,他黑眸中的悒色一闪而过,紧盯着她俏白的小脸,他一字一字地清晰咬道,“叶小姐,我没有那么肤浅,更不无知!你知道的,靳先生不缺女人,他缺的,只是一个叫叶安然的女人,一个将他看成珍贵的可遇不可求的靳湛的女人!”
叶安然的心猛地漏跳一拍,“可是,靳先生,你误会了!我——我没有——”
靳湛却执着地一直盯注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无比虔诚地认真的审视着她,他灼炙的目光直看得她莫名地心虚,讪讪地移开视线,低声问,“靳先生,你在看什么?”
靳湛没有说话,“……”高大精硕的身躯却缓缓地俯身下来,紧贴至她身旁。
叶安然下意识地要逃离,却被人一下子拥入怀里。
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盅惑般地在耳边响起,熨烫了整个车厢的温度,也烫得她浑身颤/抖不已,“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那么,你告诉我,第一眼看见我时,你眼中乍然一亮的光芒是什么?你喊出第一句‘靳先生’时,为什么声音颤颤的?你第一次跟我握手的时候,为什么忘了松开……”
有一种爱,叫做一见钟情。
缘何世事无常,你忘得太快,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要记住?
沉寂多年,他第一次想要逼她认真地回忆那一天的初见:然然,知道吗?靳先生还想像第一次那样,重新站在你面前,开启你心底尘封的记忆。
叶安然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的心底,都会有一段青涩酸甜而永远不愿意与人分享的神秘初恋?
遇见靳湛的那一年,她刚刚才20出头,花季一样美好的年龄,有着对世界最美好的憧憬,有着对爱情最浪漫的向往。
她惊叹而佩服于郝思嘉的惊世骇俗和胆大勇敢(名著《飘》的女主角),也羡慕简(《简爱》)的聪慧与幸运,也曾一次次为漂亮的珍妮(《珍妮姑娘》)唏嘘嗟叹……
她心中有一个梦,像每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样,她曾经无数次在梦中描绘着她想要遇见的、喜欢的人的大致轮廓。
而那年初夏,在千万人中与她遥遥相望的靳湛,就像是她人生里最璀灿的那一抹熠熠生辉的耀眼星光,无声无息地嵌进了,她心中一直存在的、一个模糊而心动的身影。
他挺拔的身姿、深邃的眉眼、霸道的气息、傲人的家世……无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花季女孩心中对完美晴人的绮丽幻想。
意外的四目相接,带给她的,又岂止是狂潮汹涌、电石火花般的强大震憾?
几乎只是在短短的几秒之间,他就浩浩荡荡地闯进了她的心!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拥挤的人潮阻挡不了她的脚步,千山万水不是她眼中想要驻足的风景,她怯怯地想要握住的,只是那一颗在她心中闪闪发亮的星星而已!
然而,梦太美好,也短暂得令人心碎!
叶安然至今仍无法描述,当她骤然听到那一句,“靳总,恭喜你新婚……”时,是如何地深切地体会到一种“天地万物,黯然失色”的悲哀感受!
那短暂一刻的怦然心动,也变得这样滑稽而可笑,她甚至耻于承认,她像个无知的傻瓜一样对一个有妇之夫情有独钟!
却没有想过,这微妙的一切,竟然一丝也没有躲过靳湛那双犀利的墨眸!
事过境迁。
多年之后,早已物是人非。叶安然原以为,一切早已船过无痕,却不知道靳湛依旧怀有初心!
只是,她的心早就面目全非,又该怎么回答靳湛的问题?
那一个梦太遥远、太短暂,她甚至还没有细细地品味那一刻的怦然心动,便乍然而碎!
也许是她太过冷静,对自己太苛刻,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抓不住自己的幸福!
六年前,对靳先生的片刻喜欢,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海市蜃楼!
两年前,与程子墨的一场爱,也谈得支离破碎,如镜中水月,欢好终是梦,她自始至终还是孤身一人。
靳先生说,是他毁了她的一生,他要用余下的人生来好好赔偿她。
听得她直想叹气,她早就不想再重温,只有两个小时那样短暂的初恋是什么滋味了!可是,靳先生显然并不信相她的措辞。也是,他那么骄傲而自信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的失败呢?
都说男人是得不到的,就会觉得永远都是最好的。他如果不是自己失望了,怎会甘心罢手?
叶安然怔怔地抚着指间的钻戒沉吟良久,才下了决心,“靳先生,我能不能过了今晚再答复您?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今晚出席环球实业的宴会时,关于我的感情状况,请靳先生务必对程总守口如瓶,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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