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不在(1 / 2)
顾氏企业,大气磅礴、书香浓墨的董事长办公室。
东、西两面墙上嵌的,均是一套精心打造的整体高级原木书架,每一个格子上,都堆满了书藉,南面的窗户上,挂的是一幅书香浓墨的《兰亭序》卷帘。
暗朱色的桃木桌上,还摆放了一付数百万元巨资才拍卖到手的名贵清瓷笔砚,赫然是来自于一向沉迷于古董瓷嚣的顾董事长顾琛豪的大手笔。
也许是他身上的铜臭味实在是太薄弱了,也不够深谙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才会不精明地着了别人的道,而且,还是一个他最熟悉的故人的险恶诡道。
顾依晨神情微倦地合上手中的合同,那是几个月前,父亲与那位郑老板签订的买卖协议。
她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萧夫人要千方百计地算计她们顾氏的一个小小的梅溪工厂,还是一个破败得几乎没有几个工人的分厂!
这对于正是蒸蒸日上的萧氏而言,那不是太奇怪了吗?以梅溪工厂目前的经营现状,只能是萧氏的负担而已。
为什么萧夫人却竟然对这样的一个小工厂志在必得呢?
昨晚和萧夫人在宴席中的一番对话之后,顾依晨就隐隐地觉得这件事另有内情。于是,今天早上一开完例会,她便钻进了父亲的办公室里,查找与梅溪工厂相关的文件。
父亲的身体欠佳,早上开完早会后,她便请林宗南送他回去了。对于父亲问她什么时候归宁的事情,她只是淡淡地敷衍了几句:
早上一起船,霍天远就阴阳怪气的,净做些她看不懂又让人恼火的事情。若是她现在提出,要他陪她一起回娘家,搞不好会碰一鼻子灰。
还是缓一缓,等她弄明白萧夫人这事再说。
于是,她便在父亲的办公室里一直呆到了此刻的傍晚时分,中间几乎都没有怎么出去过,一直专注地在研究,就连中餐也只是匆匆地对付过去……
可是,已经快整整一天过去了,所有的相关文件全都翻遍了,却仍然未能窥出其中一二。渐渐地,有些心烦意躁。
办公室里,一片偌大的沉寂之中,她随手将合同丢至一片紊乱的办公桌,又推开身后的黑色皮椅,站起,转身,背向办公室的房门,在一整面的落地窗前临窗而立:夕阳的余辉将她纤长而单薄的身影,拖曳得愈加地楚楚动人。
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因为没有起风,海面上波平如镜。窗前,她却秀眉紧锁,脑中的思绪纷繁杂乱。
桌上的座机电话铃声突然尖锐地叫了起来,顾依晨转身,伸手按下一个键,总经办李秘书的声音在免提音箱上响起:“顾小姐,霍总在2号线上,请问要不要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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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董事长办公室仅一墙之隔的总经办秘书室内,一向冷静处事的李秘书,此时的声音却有些异样的紧张:
今天到底是吹的什么风,自己居然接到了鼎鼎大名的霍大总裁的亲自致电,而且,对方还一扫平日里冷峻寡淡又高高在上的形象,语气相当温和地请她帮忙转接顾小姐的办公室。
只是,有些人的气场却是天生地霸道震慑,李秘书仍是忍不住颤巍巍地,手心里直冒虚汗——
虽然不知道他们夫妻俩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很明显地,顾小姐好像在躲着霍先生,因为他很客气地说,“你们顾小姐的手机打不通,麻烦你给我转到她的私人专线。”
他说得轻巧,李秘书却是心悬一线:万一顾小姐不肯接电话,夹在中间的她又该如何处理?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她一个小小的秘书怎么掺和得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家务事”?
果然,顾小姐的声音有些迟疑,嗓音冷淡地问了一句,“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想起早上霍天远负气出走的那一幕,顾依晨紧锁的秀眉蹙得更深了……
——“霍天远,我今天可没时间帮你去澄清误会什么的,我要回顾氏开会。这样吧,我把项链还给你,你可以拿它去哄回李主播。”
她转身就走出舆洗室,走进卧室,到梳妆台下的柜子里取出那只精致的缎质锦盒,打了开来,里面的红宝石鲜红如同泣血,在阳光下发出异样夺目的光彩。
她只看了一眼,便抬头说道,“喏,霍天远,我无功不受禄,现在物归原主。”
反正,昨天在皇爵俱乐部时,她也没有帮他在记者面前澄清误会,反而可能让李潇对他的埋怨更深了,于情于理,她也不应该要他这样贵重的东西的。
结婚戒指的事,她已经觉得自己占了霍家的便宜了,怎么好再贪心?
顾家给霍天远准备的婚戒,跟他给自己戴上的那颗十二克拉的巨钻相当,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她曾经想要还回去的,可是,霍天远却是鄙薄地拒绝了,理由是,她代表着霍家的脸面,不可太寒酸。
所以,她只好一直心酸地戴着它,勉强维持着他想要的脸面。
这样卑微的事,她不想再做一次。
梳妆台上的顾依晨,抬头没有看见舆洗室里面的男人走出来,遂起身,重新折回舆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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