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拍卖会(1 / 2)
这次拍卖会采用的是邀请制,拿到请柬的宾客陆陆续续到齐之后,就有侍者呈上假面供挑选。
程嘉溯自己挑了一个毫无特色的白色假面,除了眼睛口鼻,其余部位全部被严严实实地遮挡在面具下。然后又给了我一个看起来十分狡黠的狐狸面具。
我接过来放在脸上比划了一下,程嘉溯摇摇头,换了一个华美的蝴蝶面具。
戴好假面,侍者带我们入座。走廊上陆陆续续从雅间里走出来的人,也全都戴着假面,据说是为了保证身份不被泄露,以免拍不到自己心爱之物的藏家记恨他人。
侍者引着我们到一间大厅里,按着座位号坐下。我们的座位号是36号。
大厅里的灯光控制在一个恰好可以看清座位但又很难细致观察别人的亮度,再加上灯的位置经过巧妙布置,我只知道周围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入座,但看不清他们的衣着装束,要判断身份的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几分钟后,随着一位拍卖师出现在台上,拍卖会开始。
拍卖师所在的台上是大厅里光源最为充足的地方,设有一个展示柜,展示着今天的第一件藏品。
拍卖师做了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很快进入正题。
“今天的第一件藏品比较特殊,是一件清代的白玉扳指,原料为和田羊脂玉籽料,雕刻流畅大气,是一件难得的精品。”
随着他的介绍,玉扳指的多角度大幅高清照片出现在他身后的大屏幕上。正宗的和田羊脂玉分为籽料和山料,其中山料开采自山中,光泽略带生硬;而在河水中被浸润、冲刷多年的籽料更为洁白细腻,真正有如冻凝的羊脂一般莹润生光。
像这种有年代的物件,在历代主人的抚摸、盘亮下,表皮更会有一层油脂般清亮的光芒,润而不浮,令人挪不开眼。
程嘉溯低笑:“这物件有点意思。”
听他的解释,这家拍卖行经手的藏品,大部分都是近年来新开采、打磨出的宝石,还有少量百年以内的工艺品。
而明清瓷器、古玩的拍卖,一般情况下是被另外两家拍卖行所垄断的。好在这个扳指年代不算久远,是清代中期的东西,说是文物也可,说是把玩的玉石小件,也没有什么问题。
玉扳指的起拍价是两万人民币,每次加价为最低一万。很快有人举牌,拍卖师以一种煽动人心的语气叫道:“二十七号加价一次!十六号加价一次!十九号!七号!三十三号!”
“二十七号!十九号加价!七号加价!”
价格加到十万以后,参与的人逐渐减少,报价也慢了下来。
程嘉溯小声跟我科普:“哪怕是和田籽料,哪怕是清代王府流出来的东西,这个价格也已经是虚高了。”
拍卖师继续蛊惑人心,“七号十万一次!七号十万两次!七号——十九号加价!十九号加到了十二万!”
“还有人愿意加价吗?十九号一次,十九号两次,十九号三次!好,恭喜十九号藏家,这件白玉扳指以十二万的价格属于您了!”
第一件藏品拍卖得十分顺利,很快就轮到了第二件。从这一件开始,藏品就恢复到了拍卖行的常见藏品范畴,以现代宝石为主,偶尔出现民国的首饰盒、晚清的钟表一类的藏品。
在拍卖师的调度下,场内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参与角逐的人越来越多,成交价也逐渐攀升。我明知道这是拍卖行的竞价伎俩,还是受到了煽动,也跃跃欲试起来。
唯一能成功遏制住我这种冲动的,就是我明白自己是个穷人,是陪程嘉溯来的——今天这场内,我大概是最穷的一个,连最便宜的小物件都拍不到。
不料程嘉溯也参与了这种蛊惑,在我耳边悄声道:“要不要试试?”
昏暗的灯光,充满蛊惑性的气氛,他在耳畔的低语显得更加魅惑而富有煽动力。
我揉揉耳朵,艰难地拒绝:“不要,我没有钱。”
虽说在拍卖后可以拒绝付款,那叫做流拍,但总归不太好。实际上,为了减少流拍,拍卖行会对进入拍卖场地的藏家有一个资质审核,确定他们有足够的资金流来付款。
如果我单独出现,连这拍卖行的门都进不来,这次是以程嘉溯女伴的身份出现的,既然是女伴,我就该有自知之明,看他拍就好。
程嘉溯才不管我内心挣扎,强硬地将号牌塞进我手里,拉着我的右手举了起来。
拍卖师大为兴奋,“三十六号加价!三十六号四十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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