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残忍的割礼(1 / 2)

加入书签

夜里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一瞧是村里的迪瑞尔兹,他匆匆地告诉我他的儿子生病需要我去治疗,我不敢耽搁准备了一些常见药,便跟着迪瑞尔兹趁着夜色赶到他家。去了才发现迪瑞尔兹的儿子发高烧惊厥,向迪瑞尔兹询问病情后,我忙拿出药研磨碎了溶在冷开水里,扶起小家伙灌进腹中。但孩子体温颇高,我便要了一条毛巾沾着酒精冷敷以便体温能降下来。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小家伙的体温才缓慢降下来,迪瑞尔兹仍是是担心不已,我不便离开只好坐在床前安慰他。迪瑞尔兹的妻子前两年因病去逝,如今只剩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因此迪瑞尔兹对儿子特别地疼爱。直到清晨时分小家伙醒过来喝了几口稀粥,迪瑞尔兹这才放下心,我留下一些药便告辞回来。

走到村中的位置看见求利正在用滑轮将井中的泥土用竹篮运出来,我走过去往井里瞧,乔治在井下正挥着铁锹卖力地挖土呢。住在村中两三天后乔治因看见村民在浑浊的河水取水,便决定挖一口井以供村民用上干净卫生的水源。一个月的时间他在村中挖了好几块地方,每次都深及地下五六米,但始终不见有水渗出来。现在挖的这口井也已经挖了三米多深,泥土依旧干燥的很,我有些怀疑下面是否有地下水,不过乔治一点也不气馁,每天起早贪黑在井中挖掘。

我和乔治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便忙往家赶去,刚到门口就看见尤丽迪丝提着篮子出来。

“诺,早餐放在桌子上,我去给乔治送早餐。”

我答应着,踏进门一步身后尤丽迪丝又喊住我道:“诺,给乔治送过早餐后我就不回来了,尼古拉请我帮她做棕榈油,她同意事成后送我一些棕榈油。”

“好,你去吧,别太累着了,不然我们这屋子就会很乱了。”我笑着,尤丽迪丝和所有的曼迪族妇女一样勤劳,像我对工作以外的事情毫无兴头,一般女人应该熟练的家务事我一概不喜,而尤丽迪丝正好弥补我的缺点。

屋里被收拾得井井有条,靠堂屋东面放着一张用作诊疗时查体用的木床,在西面靠墙则是一排小格子的药柜,我将从凯内马购买回来的药品分门别类地放进柜子,这一个月村民纷纷上门求医,一时药品已用去大半。村民大多贫困,平日生活都已捉襟见肘,也没有余钱买药,只能是象征地给我一些蔬菜和瓜果。

小方桌上摆着一碗用盘子遮盖起来的木蓍粥,我喝了两口发现碗下面压着几张花绿折叠起来的东西,拿在手上一看原来是五张面额5000利昂的纸币。我心知必是尤丽迪丝留下来,这些天她见我为没钱买药急得寝食不安,虽然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干活,内心其实也是非常着急。

我决定去帮尤丽迪丝干活,马萨罗斯正在家中,他告诉我尼古拉和尤丽迪丝去丛林里制做棕榈油。我向西出了村口进丛林,很远便瞧见葱绿的树林里冒出缕缕浓烟,以为发了火,赶紧向那浓烟处奔过去。

待跑过去却看见尤丽迪丝和尼古拉,另外还有几名村中的妇女,几个人站在用大石头支起的简易灶口边,拿着枯树枝往灶口里塞,灶上架着一个一口直径约有一米多宽的大铁锅,锅里面煮着一些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我奇怪了。

“是棕榈果,过会要用它做棕榈油。”尤丽迪丝告诉我。

我哦了一声向周围看着,四周并没有我想像中用来提炼棕榈油的机器,在灶口附近只有一个三四米长、两米多宽的干涸小池子。这使我更加奇怪了,这样的情形尼古拉是如何来制作棕榈油呢,我颇感兴趣地站在一旁观看。

锅中的棕榈果已经煮烂得成为稀泥,那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摊新鲜的马粪。几名妇女赶紧将锅里的棕榈粕舀进旁边放着的桶中,然后倒进那口干涸的小池子里。等锅里的棕榈粕全部被倒进池子后,大家又慌忙从附近一个水坑取水倒进锅中。

我惊奇地走到池子前,用一根细树枝挑起一点棕榈粕仔细地看,略微闻到一些油香。

“等水烧开倒进池子里,那时池子里的油就会浮上来。”

我跟着点头,不一会锅里的水烧开,大伙又手忙脚乱起来,尤丽迪丝提着桶去附近的水坑提水,也向池子里倒去。我看了一会忽觉自己事不关己站在一旁不太好,忙拿了桶去提水。那个水坑离池子不远,大概十来米的距离,我走近的时候才看见水坑里飘着些腐烂的落叶,甚至还有些肮脏的垃圾袋子,水色暗黄浑浊。

“在想什么?”

恍惚中尤丽迪丝拍着我的肩,我回过神便发现她蹲下身体,用手去捧水坑中的脏水送到嘴边一口喝下去。“尤丽迪丝,那水不能喝。”我惊呼起来,这样的水未经过净化和煮沸处理,肯定含有大量的病菌或是寄生虫,人喝了极易生病。

尤丽迪丝看了我一眼,迟疑着道:“其实,诺,我们一直都是喝这样的水。其实,我们也知道这样的水不能喝。”说着她装满一桶水,起身向池子走去。

“尤丽迪丝,谢谢你。”我叫住她。

她一愣,忽然明白过来,道:“那是应该的,诺,我会努力地干活赚钱,今后购买药品的钱就包在我身上。”

“好,我们一起干活。”我笑起来。

池子里的水很快地装到六分满,尼古拉脱掉破旧的上衣,赤裸着上身跳进池子里。其他的几名妇女也纷纷脱了上衣,像下饺子般一个个扑腾地都跳了进去,我看着这种情形目瞪口呆,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

“棕榈果含有大量的油脂,煮烂后棕榈果的核脱落,而核里面的果肉堆积在池子里,被人用脚踩过后可以挤出油。像我们用的肥皂和蜡烛也是用棕榈果做成的,在我们塞拉利昂棕榈树可是个宝贝,我们的衣食住行全靠它。”

我听着尤丽迪丝说,果然尼古拉和几名妇女在池子里踩了大半个钟头,浑浊的水面上已浮出一层厚厚的红油。她们用手搅拌着池子里的油水,拿着一个塑料碗滤着浮在水面的油,然后慢慢地倒进岸上的木桶。她们踩得很用力,赤裸的上身被猛烈的阳光晒得油亮,两只硕大的乳|房有节骤地在胸前晃动,晶亮的汗水涔涔落下,如雨滴聚在漂满油的池子里。

尤丽迪丝在木桶边俯下腰,伸出手指朝桶里沾了一点油送进嘴里,她叭嗒着嘴巴,一脸满足的神情,像是正品味着难得的美味。“棕榈油真香,诺你也尝尝,很好吃的。”

我已经看得呆了,原来棕榈油竟是用脚踩出来的,顿时胃里一阵排山倒海的翻滚。我迅速跑向前面的一棵棕榈树下,还没来得及蹲下身体,便将早上吃过的木蓍粥搜肠刮肚一阵猛吐出来。听见尤丽迪丝叫我,我只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仍是蹲在那里看着地面出神。

树下有一丛低矮的绿色植物,是治疗跌打损伤用的白背三七,我不禁计上心来。塞拉利昂境内遍布丛林,虽然未必会有像中国一样丰富的药草资源,但总能发现一些用于治疗的药用植物,如果能用草药代替西药那将会大大弥补西药药品的短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