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咫尺天涯(1 / 2)
金色的晨曦拉开新的一天,整个鸡冠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清新而自然。
“吱呀!”
门开了。
张藏弓满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他又失眠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张藏弓每次只要稍微的有点睡意,脑海中就会一直一直重复的播放着一个片段,片段很短暂也很模糊,张藏弓尝试过努力的去记忆,因为他真的很想搞明白这一切,自己为什么会一直重复的做着这个梦,从始至终他的心中就有一个奇怪的感觉,也许只要解开了这个梦境,这所有的一切就全都会真相大白,甚至包括自己的重生。
但是没有用,他总是看不清任何有关于梦中的内容,除了那个背影,一个巨人的背影。
“唉。”
这事急不了,也许是自己的机缘未到吧,长路漫漫,看来也只能一步步来了,张藏弓深叹了口气,心里暗自想道。
静静的站了一小会,张藏弓突然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入怀取出来三件东西。
一本小册子,一个人皮面具以及一小块鼓鼓的小黑布包,这些都是鬼老汉昨天给他的。
册子是一本武学秘籍,整个很薄,仅仅巴掌大小,里面的纸质泛黄严重,似乎有些年代了,据张藏弓观察,这册子应该是不完整的,书册的后面有被人撕扯过的痕迹,只剩下了册子最前面的三页,上面记载着的是一门步法,叫做咫尺天涯。
咫尺天涯,高级步法武学,原本等级应该不低,有可能是绝学功法,上面标注了步伐的四个境界,分别是第一重咫尺,第二重天涯,第三重咫尺天涯,第四重天涯咫尺,如今张藏弓手中的这本也就只有这第一重境界咫尺的修练方法。
神弃大陆,武学功法从低到高排列,分别是武学,绝学,奥义,功法又可细分为初级武学(绝学,奥义),中级武学(绝学,奥义),高级武学(绝学,奥义)以及巅峰武学(绝学)。
据传说在上古时代其实还有这第四种功法——至高术,可惜自从发生这圣战以来,万年时间整个大陆再也没人亲眼见过了,它似乎已经是遗失在了茫茫的岁月中。
所以张藏弓手中的这本步法,尽管只有一重,可价值斐然,这功法一旦拿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此斗个你死我活,在如今这个缺乏功法的时代,这高级武学可是可以当做家族传功,时代相传的,若是张藏弓拿到外面去拍卖,至少也是可以卖个十万两银子以上,要知道如今寻常百姓一家三口一月的开销大概是十五两,十万两银子,那该得是多少个月了。
当然,张藏弓是不会这么做的,额,至少是他不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现如今自己没有自保的能力,傻子才会暴露自己有高级武学的事。
剩下的自然是人皮面具与小黑布包,小黑布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不少的小块碎银,张藏弓用手掂量了一下,大概有十两左右,足够开销一段时间的了。
其实张藏弓也想问鬼老汉多拿点,正所谓有钱好办事,这是至理名言,可是看了看自己身上打满补丁的衣袍,再看看身边的茅草屋,他也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这人皮面具,倒是难得,薄如蝉翼,栩栩如生的,论起丝滑的程度只怕跟重生前自己见到的高档面膜差不多吧,唯一可惜的便是只有一年的效果。
这皮面具刚一开始拿到手,其实张藏弓的内心是一度持有怀疑的——鬼老汉只是个收尸的,哪来这么高档的玩意,这应该不会是真的人皮制成的吧?
“咳,罢了罢了。”
张藏弓长叹一声,莫管这是不是真的人皮了,要是真顶着这一脸的刺青上街去,保管张藏弓分分钟被人抓走。
低头随手将面具覆在脸上,凉凉的感觉,至少感官上很不错,张藏弓心底暗暗想道,轻轻的拿捏了几处需要粘合的地方,末了张藏弓再度抬起脑袋来,呈现出的却是一个十分陌生的面孔,满脸菜色,神情黯淡,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却是完完全全的掩盖住了张藏弓原本的稚嫩与英气。
将小布包和册子相继的放入怀中贴身藏好,张藏弓转过身来朝着鬼老汉的门口喊了一声。
“我走了,一年期限,我会如约奉上幽冥石!”
也不管鬼老汉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就这么迎着金色的阳光,张藏弓头也不回的走了。
“吱呀!”
就在张藏弓走了约莫盏茶功夫的时候,鬼老汉的门开了,依稀还是一袭黑袍,严严实实的笼罩着全身。半响,黑袍底下伸出一双颤颤巍巍的手,轻轻的,缓慢的脱下了一直套在头上的衣帽,随即露出了一张异常白皙,枯如老树皮的脸庞,还有那一对杏白色的眼珠。
“时间不多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黑暗中传出。
············。
尘土飞扬的大道上,一间茅草房子伫立在右边,茅屋前面搭了一个棚子,边上立着一杆子,杆顶有绑一块红色的布条,此刻布条兀自随风飘动,上面模糊可见写着“梁二茶肆”四字。
这是一个茶肆,方圆十里唯一的一个茶肆,地方不大,只有三套桌椅,此刻间已是有一桌被占,桌上坐着的乃是两个猎户汉子,一旁放着平日打猎的弓箭和矛叉。
茶肆的店家是一个六旬老者,带着一个面相憨厚的伙计,二人模样看着有点相像,似乎是孙爷俩。
这会儿怕已是到了响午时分,外头烈日灼灼,十分炎热,谁都不愿意在如此毒辣的阳光下行走奔波,因此眼前的这间茶肆此刻看来,倒不失为一个难得的避暑地方。
就在这时,远处的国道上一个身影缓缓走来,从远至近不过一百呼吸数,待得身影走近前来,众人才发现原来是个少年郎,少年郎穿着一袭打着布丁的青袍,风尘仆仆,满脸疲惫之色,手里边兀自拄着一根细枝条杆,信步跺来。
此人正是张藏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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