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2 / 2)
“沈少,秦小姐,你们回来了。”陈婶匆匆地走过来。沈凉晨吩咐道:“把苹果搬进去。”
陈婶便忙去搬苹果箱,沈凉晨则迈步上了台阶,然后进屋了。桑桑郁闷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跟着陈婶一起进了屋。
陈婶边搬着箱子边对桑桑说:“秦小姐,以后不要搬这么重的东西,如果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嗯。”
桑桑郁郁地应着。
她进屋的时候,沈凉晨已经上楼去了。桑桑走进了餐厅,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摆在餐桌上。
桑桑在餐桌旁坐下,喊了一句,“陈婶,一起吃吧!”
陈婶拍拍围裙上沾染的白面,说道:“不了,你们先吃吧!”
桑桑道:“没关系的,都是自家人。”
陈婶笑笑还是摇头。
这时候,沈凉晨进来了。他已经换上了休闲衣物,看起来又年轻又青爽地走过来,在餐桌旁的空位上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桑桑看看他,他眉眼都未抬,目未斜视,低着头吃饭。
桑桑摸摸肚子说道:“宝宝,今天有带鱼吃,喜欢吗?”
沈凉晨不由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低着头,一只手覆在肚皮上,语声温和,在询问肚子里的宝宝。
“如果喜欢就动一下哦!踢一下,嗯,再来一下。”桑桑温柔的女声若有其事地说着。
沈凉晨眉心抖动,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桑桑仍然低着头,继续说道:“嗯,宝宝你好有劲儿啊!”
沈凉晨端着饭碗,斜着头看着她,不能不说,她的举动毫无疑问地把他吸引住了。
这么久以来,他都没能把手掌贴在她的肚皮上,好好感受一下宝宝的胎动,他直愣愣地瞅着她的肚子,连吃饭都忘记了。
桑桑抬头时,正看到他直愣愣地瞅着她的肚子,她勾勾唇角,“想摸摸吗?现在给你个机会来摸一下。”
沈凉晨的心里有一千个念头,一万个念头在驱使着自己过去摸一下,只一下。去感受一下儿子的动静,可是他生生忍住了。
因为过于隐忍,额头冒出青筋来,他收回视线,满不在乎地说:“喜欢,你就自己多摸几次。别招呼别人。”
他开始专注于吃饭。
桑桑凝视着他淡薄的侧颜有那么几分钟才说道:“沈凉晨,你知不知道,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如果孩子生下来时你还没有恢复记忆,还不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宝宝是你的儿子,那么,我会给孩子再找个爸爸。”
桑桑冷冷淡淡地说着,放下手里的筷子站了起来,顾自走出了餐厅。沈凉晨的后背在那一刻猛地一僵。像被人硬生生地砸了一棍子,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说:“你敢,你敢找一个试试!”
可是现在,他是哑吧吃黄莲,有苦都说不出。
他只得埋头越快地往嘴里扒拉饭。
桑桑从餐厅出来,就回了卧室。一个人躺在床上,把卧室的电视打开了。电视里演了什么,她都没有留意,只是把手臂枕在脑后,在想着心事。
如果这段时间他记不起她,她真的会带着宝宝回到自己的地方。
沈凉晨放下了米饭碗,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呆呆发怔。不能不说,桑桑临出去时的话给了他狠狠的一棍。可是他又不能真的过去摸摸她的肚子,然后叫一声,“宝宝,爸爸在这儿。”
那样的话,一切就都穿帮了。他不能再在周绮珊面前演戏,那么谁才是伤害他的凶手,他就找不到了。
他在餐厅里一个人发了半天的呆,直到陈婶进来时看到他还坐在那里,吓了一跳,他才站起来往外走去。
但是没有上楼,而是在一楼的大厅里坐下了。他坐在沙发上,五指插进漆黑的发丝里,感到深深的苦恼。
秦川是被兜里的手机叫醒的。他睁开眼时,眼前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一闪而逝的亮光呼啸而过。
夜风呼呼地刮着,手机铃声在他身边急促地响着。他感到全身僵硬,想伸手去掏手机,可是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脑子里有个模糊的印象,好像是谁在他的后脑处砸了一下,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试着动动自己的右臂,好半天,右臂才抬起来,伸进衣兜里,摸索着掏出手机,又坚难地送到耳边。
“小川,你在哪儿啊?怎么还没回来!”是母亲焦急的声音。
秦川眼前仍然一阵阵发黑,“妈……”
他望了望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树影在眼前摇曳,像是魔鬼在挥动着他的爪子。他吸了口气,嘴唇好像都被这寒夜冻上了。
“妈,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
远远的,他看到一点亮光,又是一夜行的辆车子飞驰而过。他定了定神,公路离他的位置似乎很远。
“小川,发生了什么!”电话里又传来父亲急切的声音。
秦川又定了定神,他的脑子有点儿乱,似乎被那一棍打坏了。“爸,不知道。”
他浑浑噩噩地站起来,浑身都好像经历过二万五千里长征般的疲惫,他试着迈步往那条偶尔闪烁着亮光的地方走过去。
“小川?小川?”秦牧歌得不到儿子的回应,越发担心了,“小川,快说话!”
“爸。”秦川把手坚难地抬起来,手机搁回耳边,“爸,我被人打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说话的时候,他两腿忽然间一软,扑通跪下了,冰冷的地面与膝盖相撞传来的痛感立刻袭遍他的全身。
他的意识清醒了一些。
“爸,不要担心,我快走到路边了,我在拦车,我一会儿就到家了。”
他晃了晃头,视线有点儿模糊,眼前,似乎又有一辆车子在夜色里呼啸而过,他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呼的,树影婆娑,像是魔鬼的爪子伸过来。
秦川又迈步往前走去。
那条路似乎很远很远,总也走不到头一般。两只脚像坠了块石头,随着公路的越来越近,他的头脑也渐渐模糊。
“小川!小川!”父亲的喊声和着母亲的哭声依稀传进耳膜,秦川在又一辆车子驶过来时,挥动着手臂倒了下去。
桑桑是在转天的早晨知道弟弟出事的消息的。
由于怕惊了她的胎气,单秋华和秦牧歌没敢在半夜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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