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四)(1 / 2)
弘晴并不是没想过趁太子再次被废的大好机会,将三爷一举拱进东宫里去,实际上,弘晴还真就认真估算过个中的可能性,得出的结论么,并非毫无机会,而是至少有着五成以上的胜算,没旁的,别看眼下八爷表面上势大,可真要是认真算将过去,三爷一方手中握有的力量加起来并不在八爷之下,不说三爷自己的人手,也不说弘晴握有的力量,哪怕仅仅只是五、七、十二以及素来亲近弘晴的老十五、老十六哥俩个所掌握的实力加起来,已足以跟八爷一方一较高下了的,之所以三爷一方看起来声势没八爷大,只是因着这么些力量眼下看似都分散在诸位阿哥手中,也从来就不曾真正浮上水面过罢了,可一旦真要用,振臂一呼,便足以倾覆朝局,硬要推三爷入东宫还真就有着相当的把握,只是此事却不甚符合弘晴之需要。
弘晴素来有大志,这等大志可不光仅仅只是登上帝位那般简单,他要的是改变历史,至少要保证前世那时空所上演的中华之百年惨剧不会有出现之可能,为此,他已是暗中部署了许久,工作也已是做了许多,眼下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就等着爆发时机的到来,在此期间,弘晴须得保证自己手中能握有相当的实力,方可保障事态的发展按着自己的意志去发展,可若是三爷入了东宫的话,弘晴握有的实力不单不会增加,反倒注定要被老爷子削个精光。
理由?很简单,自打太子前次被废起,老爷子对社稷的考虑已不再是发展,而是求稳,为的便是要保住他自个儿的晚景不会凄惨,在这等情形下,老爷子自是不会容忍一个强势的太子出现,就算是迫于压力让三爷进了东宫的话,也必然会以雷霆手段解除三爷父子手中的权限,如此一来,弘晴只怕就得赋闲在宫中了,如此一来,他为改变历史所做下的诸般部署将有极大的可能落到空处,而这,显然不是弘晴乐见之局面,正因为此,弘晴才会强压住心中的冲动,配合着老爷子好生演上一回大戏。
“晴贝勒,请指教。”
群臣乱议之际,弘晴一直是温和地笑着,群臣乱议之声已消,弘晴还是温和地笑着,盯着车铭的眼神里始终有着股戏谑之意味,直看得车铭满身的不自在,忍无可忍之下,这便咬紧牙关地发动了反诘。
“呵,好说,好说,先前车御史说过不立储君必危及社稷,本贝勒却是不敢苟同,昔,宋仁宗在位三十余载,期间也不曾立太子,却国安民顺,社稷稳固,且不知当做何解?又,我朝太祖、太宗也不曾立储,社稷又何曾危过,不仅不曾有危,反倒能横扫八方四野,成就如此大之江山社稷,此又是何故?再,尧舜皆圣君也,又何曾立过储?车御史对此又有何说辞么,嗯?”
弘晴本就是朝中辩才无双之辈,加之此番又是有备而来,一番话下来,反问不断,直指核心,当即便令一众朝臣们全都听得颔首连连不已。
“这,这……,晴贝勒您这是诡辩之言,须知储君乃国本也,若是不立,一旦有事,社稷岂不危哉?”
弘晴前面数问倒也就罢了,宋仁宗之事可以用其无后来加以解释,太祖、太宗不立储也可以用战乱未定来圆融,可最后一问么,车铭就不知该说甚才是了的,此无他,尧舜乃是儒家最遵崇的圣君,他们不立储,乃大公无私之表征也,向来为历代儒家所推崇,车铭又怎敢说尧舜做得不对,没奈何,只能是索性不答弘晴的诸般反诘,而是将话题转到了立储之意义上,隐约地点出若是不立太子,一旦老爷子突然死了,则国家将有大乱之可能。
“车御史所言甚是,太子不立,社稷不稳,天下臣民不安,此事万不能迁延!”
车铭话音刚落,跪在其身边不远处的纳兰揆叙立马又来了精神,紧赶着便出言附和了一把。
“陛下,臣等皆以为储君当早立,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皇上明鉴,储君不立,国将难安,臣等冒死以闻!”
“臣等叩请陛下圣断,早立储君,以定名分!”
……
纳兰揆叙这么一带头,一众本就跪着的朝臣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立马便七嘴八舌地再次进言了起来,只是老爷子却浑然不加理会,始终端坐着不动,甚至连嘴角边的戏谑笑意也无半点的变化,就宛若不曾听见众朝臣们的话语一般。
“嘿,杞人忧天,可笑而不自知,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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