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露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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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五也冷了脸,却不是如桂秋一样畏惧,而是一下子明白对方如此用意。

这西宁侯别人陌生,桂五却是正知晓的,之前安排人勾搭梅秀才涉赌的就是他们家,行事鬼祟,为的是买杜家的地。

没有叫人直接带砒霜,而是叫人下巴豆,不是对方给桂家留了余地,是地方不想要砸了酒楼招牌,只是想要让桂家吃官司而已。

那个金锁应该就是之前与梅秀才说要给“侯府义女”选婿那个,这是凑嫁妆,凑到桂家头上了。

可对方为何笃定桂家会输了官司?

桂家与新县令的私交外人知晓的人不多,可桂五与钟典吏的关系却是众所周知。

除非,对方觉得在县衙的靠山比桂家的硬。

县令新上任,一般人够不到那里,县丞已经倒台,剩下的就是主薄与县尉。县尉与铁家有亲,总要顾忌铁和尚的面子。

能被金锁买通的人,就只剩下主薄了。

桂五倒是不知该怒该笑了,只有在心里感叹要真是主薄插手此事,那说不得钟典吏的时运到了。

那主薄是不是傻了?难道就没听过桂家买地之事?

主薄在之前的县令与县丞之争中保全了自己,当是个聪明个人才对,作甚行事如此前后矛盾?

随即桂五反应过来,要不是主薄真傻了,那就剩下一个可能。

这是一个局,不是针对桂家,而是顺水推舟针对金锁,或者是金锁背后的西宁侯府。

那位西宁侯的“义女”到底是真正的侯府大小姐,还真是抚养的将士遗孤,就要揭开了。

只盼着,桂家莫要被殃及池鱼。

想到此处,桂五唯有苦笑。

铁和尚正色道:“老五,放心,就算是侯府也没有抢人产业的道理。要是没有迁都,天高皇帝远,还有人敢折腾;既是迁都北京,没有人敢放肆,对方多半也在试探。还有要真是高主薄那里,虽是个爱财的,可最是个奸猾的老鬼,不会真的不开眼。”

知县衙门,后宅。

郑师爷匆匆而来,在书房候见。

张量得了禀告出来,有些意外道:“你不是与高文杰吃酒去了,怎么回的这么早?”

郑师爷躬身道:“大人,之前金锁不是请高主薄吃了两顿饭么?昨儿又请了,说是请高主薄帮忙,这回却不是为了买地,而是看上了桂家的铺子!”

“什么?”张量怒极而笑:“这一个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才有个人偷重阳的方子,官司还没打呢,又有个惦记重阳铺子的了?当我是死的不成?”

这个三河知县,对他是历练,也是因受人之托,看顾桂重阳。

之前在村子里,徐师兄不好摆明身份,张量却是摆明身份的,以为能震慑一二,没想到随后就被梅青树夫妇打脸;就是县衙这里,前面有买地之事,后有提拔钟典吏之事,张量也没有瞒着与桂家的关系,却是再次被打脸。

这要是传到表哥耳朵中,不会觉得是刁民找死,只会觉得张量无能,堂堂一地父母,一个孩子都护不住?!

张量如何不恼?

“老爷,这般置办嫁妆,实不像是待养女。”郑师爷提醒道。

之前张量得了“西宁侯养女”的消息就十分为难,这要是捅出来少不得得罪人,瞒着也得罪人,最后只有给表哥去信,请他派人往西北探查西宁侯与梁王氏旧事。

“金锁想要百味香,送了高主薄五百两银子,许诺事成再送五百两,还有县丞一职。”郑师爷道。

张量闻言,不由皱眉。

县丞八品,是县令副手。

张量既将原来的县丞斗下去,自有自己的安排。

一个侯府外庄头,要是没有听到动静,不会这样信口开河。

西宁侯虽是勋贵,可文武殊途,想要插手地方文官任命也不是容易之事,这般费心费力,所为何来?

“抓贼抓脏、抓奸抓双”,那梁家身份特殊,到底是已故将士遗属,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也不能说那幼女真是奸生女。

可是这西宁侯府准备嫁妆的架势,这其中没有猫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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