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逼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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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焯拎起地上的女子,“赵将军不认识明鸾公主,但是大司马认识,那就由大司马来看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公主?”

赵策的确没见过明鸾,然而上官焯也没见过。

所以他拎着一个昏迷中的丫鬟,指着她,问君烨这是不是明鸾?

君烨握紧的手掌缓缓放开,唇角勾了抹浅笑,“余赋修告诉你这是明鸾公主?”

这轻淡带着一抹嘲讽的话,让所有人都一愣,齐齐转头看向城门下,君冥烈更是眉头一沉,让上官焯将明鸾带过来。

再看到那女子的面容时,君冥烈脸色顿时变的铁青,脸颊因怒极而轻颤,“这,这不是明鸾!”

他虽然只在宫宴上见过几次那个女子,但面孔还能认得出,这决不会是明鸾。

“啊?”上官焯大惊失色,似一个晴天霹雳将他定在那。

一时也想不明白是余太守把他给骗了,还是些拿银子办事的江湖杀手把余太守给骗了。

而现在所有的人都死无对证,想追究也没人可以追究了。

“继续攻城!”君冥烈怒声喊道。

“是!”

上官焯脸色涨红,想到方才自己用假的公主威胁君烨,脸上一阵发烫,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竟然都不知道这个明鸾是假的。

手下十万兵马都看着,即便这场仗能胜,恐怕自己也落下了笑柄。

“竟然用假公主来欺骗我们,手段如此卑劣,兄弟们,决不让他们踏上崇州一步!”赵策怒喊一声,“杀!”

“杀!”

京戟军被激怒,举刀齐喊,声势震天。

城墙上,君烨负手而立,目光越过城墙下的千军万马,越过惨烈的战斗,看向远处,上官焯手中的明鸾是假,说明二白已经逃脱,可是他的二白,现在在哪里?

上官焯刚要下令继续攻城,突然就听到身后一阵“轰隆”声响,似有千军万马急速奔来。

此时朝阳升起,雾气渐渐散去,浓郁的血腥弥漫之中,安北军闻声回望,只见地平线上,有大队的军马出现,以迅雷之速,向着他们狂奔而来。

一斥候骑马奔来,满身的血迹,还未到君冥烈跟前,便已经跌下马。

立即有人将其搀扶到君冥烈马下。

斥候伏地慌声禀道,“大人,不好了,慕容遇根本没有去磐石,而是直奔峪水关,天黑看不分明,峪水关的陈将军听闻大人昨夜要撤回峪水,以为来的大军是安北军,开门放行,如今陈将军已经被杀,慕容遇带兵占领了峪水关后又带兵向着崇州来了!”

“啊?”

君冥烈脑子里嗡的一响,似被人重重一击,身体晃动,差点自高马上跌落下来。

“不可能!”上官焯一把将那个斥候拎起,咬牙问道,“几个时辰之前你还说亲眼看到慕容遇带兵向着磐石去了,怎么现在又说他去了峪水?”

“小的、小的没传消息回来!”那斥候惊恐的道。

“那传消息的是谁?”上官焯瞪大了眼。

当时天色漆黑,那人穿着安北军的衣服,暗语接的也对,所以他们都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了。

“小的不知!”

“啊!”上官焯怒吼一声,伸臂将那斥候扔出去,扒出长刀便将他砍成了两段。

周围的安北军惊恐后退。

“大人!”上官焯看向君冥烈。

君冥烈脸色灰败,因为恨和不甘,嘴角隐隐抽动,脸上的褶子似更深了。

上次在泗水城外中了君烨的调虎离山,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一次本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慕容遇去攻打磐石这座空城,然后趁机,他们攻下崇州,将京戟军包围在磐石城内。

不曾想,最后中计的却是他们自己。

如今看来,君烨早已识破了余赋修的计谋,却将计就计,引他们前来送死。

好!

好!

果真是他的好儿子,这等谋断,这等心机,要将他赶尽杀绝!

君冥烈喉中漾起一股腥甜,被他强强又咽回去。

“大人,我们撤吧!”上官焯喊道。

“撤兵?”君冥烈嗤笑一声,“撤去哪里?”

上官焯猛然一顿。

是啊,他们根本已经无路可退。

峪水已经被慕容遇攻下,崇州他们却攻不进去,唯一的生路就是脱围逃回磐石。

然而,磐石的粮草早已被他们都运往峪水,他们退回去,也只能等着被困死。

棋差一招,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继续攻城!”君冥烈哑声道。

“是!”

上官焯下令继续攻城。

然而身后大军将至,而崇州城上有君烨,如同城墙铁壁,这根本是一场必输之战,所有士兵的士气已失,再攻城,也不过去送死。

京戟军的铁骑声似已近在耳边,一声声,敲打着所有人的耳膜,击垮了安北军的神经,有人已经弃甲曳兵,慌不择路的四散溃逃。

“逃者,杀无赦!”

上官焯杀掉一个逃兵,用长刀举起他的头颅,对着所有的安北军喝道。

没人敢再逃,看着已经接近的二十万京戟军抖成一团,早已失了战斗的意志,只等着被杀。

“将士们!”君冥烈突然出声喊道。

慌张的安北军顿时安静下来。

“你们跟随本王出生入死,攻城略地,曾立下战功赫赫,从不惧任何人,今日就算是死,你们也要给本王站着死,告诉天下人,你们是大燕最强的兵,并不比京戟军差,若是今日能脱围,本王定带着你们一路攻往上京,站在上京的城墙上,将那里的所有贵族王侯踩在脚下!”

君冥烈语气铿锵有力,所有的士兵被鼓舞,举着手里的战旗,长矛,齐声呼喊,

“誓死跟随摄政王!”

“摄政王殿下万岁!”

“迎!敌!”

君冥烈嘶声裂肺的怒喊一声。

“杀!”

“杀!”

喊杀声冲破了浓浓晨雾,在崇州城上空来回回荡,震耳欲聋,摄人心魂。

过不片刻,安北军一扫方才的颓唐之气,又振作起来,人人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似是都有了一个信念,终归一死,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京戟军一起死!

京戟军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海啸怒潮一般向着安北军席卷而来,马蹄如雷,尘土飞扬,几乎是刹那间,便已经到了眼前。

安北军冲上去,两方军马,数十万怒喊的士兵,顿时撞在一起。

似是两波浪潮一般,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响。

没有布阵,没有地势可借,只是这样人与人直接的拼杀,比谁的速度更快,比谁的刀更锋利,比谁更狠。

一刀刀没有任何花样的砍下去,看着鲜血喷出,快意不过一秒,身后一阵剧痛,杀人的人随即也跟着倒下去。

崇州城门打开,赵策带领着城内的兵马冲出来,嘶喊着加入战斗。

这一刻,生命如草芥,没有人再畏惧生死,所有人的目标就是杀死对方!

血肉飞溅,断肢堆积,崇州城外的平原上已经变成修罗地狱,只看的到刀光闪烁,长矛凛冽,所有的一切都变成血红色,将天空映红,似血云笼罩。

厮杀一直从早晨杀到傍晚,杀戮似惹了天怒,层层黑云密布,狂风怒吼,一线残阳在西方若隐若现,似是鲜血溅在了天空上,一滴滴血痕滑下来。

胜负已渐渐分晓,安北军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不到两万的兵马仍旧负隅顽抗。

上官焯满身的血迹,冲到君冥烈马下,目赤欲裂的喊道,“大人,撤吧,我们不能死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君冥烈杀掉一个冲过来的京戟军,仰头看到城墙上的那道岿然而立的身影,满目憎恨,嗤笑道,“本王还能往哪里逃?”

“大人,我们可以穿过崇元山、绕峪水关进去北楚!”上官焯喊道。

君冥烈眉头一皱,“你要本王做丧家之犬,去求北楚收留?”

“大人,之前北楚的三皇子就已经私下联络过属下,只要我们去北楚,帮三皇子夺了皇位,他们快要帮我们在杀回来!”

“胡说!本王就是死,也不可能通敌叛国!”君冥烈一脚踹在上官焯胸口上,继续砍杀京戟军。

“大人,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所有跟随您的士兵就这样死在这里,大人,就算不去北楚,只要逃出去,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大人!”上官焯又上前,抓着君冥烈的手臂,嘶声裂肺的喊道。

君冥烈脸上不知溅了安北军和血还是京戟军的,眼前一片血红模糊,他抬头看着守护在他身边的安北军一个个倒下,胸口沉重的似被人塞了一把雪,彻骨的寒凉。

“大人!”上官焯一边砍杀,一边回头对着他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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