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要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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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败寇,摄政王为大燕效了犬马之劳,为何不能做大燕的主子?”李桂冷哼一声,随即笑道,“奴才到是很佩服明鸾公主,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这样冷静!”

二白唇角勾了一抹嘲讽的轻笑,“你们主子需要用我威胁皇上,自然不会杀了我!”

“公主真是聪明,那就委屈公主了!”

李桂对着身后侍卫尖喝一声,“带上明鸾公主!”

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抓着二白的肩膀起身,带着她往外走。

“小姐!”

果子扑过来,在地上挣扎,死死的抓住二白的裙摆。

一侍卫目光一狠,抬刀对着果子的手腕便要砍去。

“不要!”

二白返身扑在果子身上,将她护在身下,长刀堪堪落在二白背上话,滑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小姐!”

果子痛哭流涕。

“不要害怕,在这里等着我!”二白抱着她低低的道。

“不,不管生死,我都和小姐在一起!”果子手指发白,紧紧的住着二白的衣服。

“听话!”

二白低斥了一声,拽开果子的手,抬头看向李桂,“我跟你们走,不要再伤害我宫里的人!”

“我们只要公主,其他人只要听话,自然不会有事!”

之前屈膝卑颜的小太监居高临下的看着二白,满脸的嚣张得意。

说罢对着侍卫指挥道,“带走!”

此时大殿内,吕文孝跪在地上,额上冷汗涔涔,头顶龙椅上坐的仿佛就是顺元帝,他之前的主子,临死之前那双血红的眼睛不声不响的盯着他,不由的心生惧意,伏地磕头,

“老奴,参见皇上!”

摄政王眸子眯起,森寒凛冽,满目肃杀之气,冷冷的注视着地上的人。

“章德!”

范志毅低喝一声,“你同摄政王勾结,一同谋害太上皇之事,你可认罪?”

“老奴认罪、老奴认罪!”吕文孝跪在地上,松弛的脸颊抖动,颤声道。

他远离上京,逍遥将近十年,以为宫中岁月和这里所有的事都已和自己无关,也从未有过任何悔意,如今跪在这里,全身瑟瑟发抖,心神俱颤,才知道,自己就是章德,每一件事都刻在骨子里,从没有一日忘记。

顺元帝的音容笑貌也早已深入骨髓,如影随形,那种骨子里的奴性,也根本无法驱除。

顺元帝对他一直都很好,他还是一个最低微的小太监时,有一次打翻了一个贵重的瓷瓶,被当时的太监总管打了半死,是顺元帝救了他,让他侍奉在身边,从一个小太监慢慢升为整个后宫的太监总管,在顺元帝身边伺候了整整二十六年。

二十六年,他看着顺元帝从一个普通的皇子成为太子,再做上皇位,最后,死在龙床上。

这一切,都是他陪伴在左右。

顺元帝天生体弱,只是年轻的时候还不严重,后来登上皇位,日夜操劳,身体越发虚弱,后来一个月里有二十日需要吃补药维持。

他自己,不贪财,不好吃,却唯有一个致命毛病,便是好色。

也许是太监,心中压抑,反而越有那方面的欲望,之前在宫里便有几个小宫女死在他手上,他得到了快感,越发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当时后宫的嫔妃很少,顺元帝身体不好,很少临幸宫妃,宫中也仅有太子和芙公主两个子嗣。

后宫中有个韩昭仪,因寂寞每日愁苦,他偶尔代顺元帝去她宫中送东西,两人眉来眼去,竟然喜欢上了对方。

他虽净了身,是个宦官,但长的白净俊秀,又温柔体贴,的确招人喜欢。

他那时是真的喜欢韩昭仪的年轻妩媚,对她怜惜且同情,不自觉的便经常往她宫中去。

两人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如何被君冥烈知晓,他将衣衫不整的两人堵在韩昭仪的床上,威逼利诱,要自己替他做事。

为了韩昭仪,也为了他自己,他不得已答应君冥烈,从此,每日在顺元帝的补药中下一种慢性毒药。

渐渐的,顺元帝甚至连床都下不了了。

而前朝,君冥烈拉拢群臣,势倾朝野,无人再出其左右。

长公主死后,君冥烈更无顾忌,甚至在朝堂上已经随意罢黜朝臣。

顺元帝那时已经知道君冥烈的野心,暗中联络一些老臣,想要瓦解他的权势和兵马,再安排侍卫一举将其拿下。

然而,计划很快被君冥烈知晓,他将那几名老臣罢黜流放,彻底架空了顺元帝的皇权。

即便如此,君冥烈仍旧不满足,一个冬夜,带着十名侍卫悄悄进宫,逼迫顺元帝写下遗诏,传位太子,立他做摄政王,之后便用毒药彻底毒死了顺元帝。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都在一旁。

看着顺元帝绝望的挣扎,看着顺元帝被君冥烈用太子的性命做威胁时的无奈,瘦弱的身体似寒风中的枯木,被最后一场风雪压垮,最终含恨九泉,死不瞑目。

之后皇上驾崩的消息由他亲自传出去,太子登基,君冥烈成了摄政王,位极人臣,而他也带着这些秘密告老还乡,回了凉州。

将近十年,他以为自己会将这些秘密一直带到坟墓里去,不曾想,竟有一日还会站在这大殿中,将当年之事,一一道来。

说出来后,似乎整个人都变的轻了,他无声淡笑,终于,他可以去见顺元帝,长跪谢罪。

听完吕文孝的话,整个大殿静寂无声,被这段宫中隐秘所震撼,甚至有的人双拳握起,目呲欲裂,直直的看着君冥烈。

燕昭宇顺着玉阶缓缓走下,浑身气息阴寒,声音带着沉沉弑杀之气,

“君冥烈,你还有何话可说?”

君冥烈脸色铁青,语气却沉稳,嗤声冷笑道,“哪里来的阉人,他说的话,皇上也信?”

燕昭宇直直的盯着他,启口道,“章德,说君冥烈让你下毒谋害太上皇,可有证据!”

“有!”

吕文孝跪在地上,自胸口掏出一个信封,双手呈上,“这是之后摄政王交代老奴做事的一些信件,请皇上过目!”

范志毅接过去,展开看后,冷目看向君冥烈,

“摄政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如何狡辩?”

事已至此,真相已经一清二楚,大堂上有不少跟随君冥烈的官员,都一个个面如土色,缩着肩膀,唯恐牵连道自己。

而其他痛恨君冥烈把持朝政的的臣子则露出大快人心的畅快,咬牙看着他,恨不得现在便上去将他绳之于法。

更有人偷偷看向君烨,想看看他如何反应。

让所有人捉摸不透的是,君烨挺身而立,站在右首,一向清傲冷淡的俊颜没有半分变化,只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来人!”燕昭宇怒喝一声,“将君冥烈拿下!”

君冥烈冷哼一笑,威喝道,“谁敢!”

大殿中吕敬冲进来,却不是听到了燕昭宇的命令,而是匆忙回禀道,

“皇上,宫中有禁卫军叛乱,已被属下带人拿下,却仍有部分叛军在宫中流窜,!”

燕昭宇长眸邪魅冷然,注视着君冥烈,“鼓动禁卫军,摄政王是要谋反吗?”

“老臣对大燕一直忠心耿耿,是皇上一定要逼迫老臣谋反,那便怪不得老臣了!”

“你还能如何,宫中虽有你的人,可城外十万守城军皆是朕的人,你的安北军远在北疆,远水救不了近火,君冥烈,你还不束手就擒!”

“哈哈!”君冥烈扬天大笑,冷声道,“老臣南征北战,戎马一生,从来就未臣服过任何人,要老夫束手就擒,简直是笑话!”

说罢,对着门外高声喝道,“带进来!”

燕昭宇眉心一蹙,脸色微变,倏然转头。

只见太监李桂和十几个禁卫军一同向着大殿走来,而二白被他们压制在中间,刀横在脖颈上,胁迫她一起进了大殿。

见明鸾公主在对方手中,吕敬带领的禁卫军不敢上前,缓缓后退,让出一条路来。

二白垂着头,被两个侍卫架着手臂,似中了迷药,半昏迷状态。

“鸾儿!”

燕昭宇脸色苍白,急喝一声。

众人身后,君烨也未想到二白会被禁卫军抓到,瞳孔一缩,手掌缓缓握紧。

“你将鸾儿怎么了?”燕昭宇猛然回头问道。

“无妨,只是中了点迷药而已!”君冥烈道。

此时众人才明白,宫中禁卫军叛乱,并不是造反,只是造成混乱,趁机抓住明鸾公主,威胁玄宁帝。

“你想怎样?”燕昭宇变了声音,带着一丝轻颤和暗哑。

“不怎样,只想让皇上打开城门,让老臣出城,再让公主护送老臣到峪水关,待老臣出关自会放了公主!”

出关以后,就到了北疆的地界,将近三十万安北军都是君冥烈的人,一入北疆,再无人能伤的了他!

燕昭宇满目阴冷,“朕如何信你,你若伤害公主呢?”

“皇上不信也要信,没有别的选择,只要皇上信守承诺,不追杀老臣,老臣自也会说到做到!”

“拿女子做人质,难道这就是摄政王的英雄气概!”范志毅凛声喝道。

君冥烈面色不变,淡定道,“设计陷害,诛杀功臣,难道便是君子所为?”

“谋害太上皇,篡位早饭,君冥烈,你有何颜面自诩为大燕功臣?”

“老夫为大燕南征北战、冲锋陷阵时,你还不过是个无用的书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夫!”

君冥烈轻蔑的瞥了范志毅一样,不再多话,只看向燕昭宇,

“皇上可已经想好?皇上若非要老臣死,那老臣只能让明鸾公主陪葬了!”

燕昭宇看着二白,眸子冷澈,嘶声道,“好,朕送你们出关!”

“皇上!”

“皇上!”

范志毅和钱之任等人上前急呼一声,神色焦急,若是放虎归山,日后必成大患

“不必再说!”燕昭宇抬手止住,吩咐道,“吕敬,打开宫门,让他们走!”

“是!”

守在门口的侍卫立刻让开一跳路,放君冥烈等人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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