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幽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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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朝廷上的事情都令我心烦,契丹来使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觐见。赵安几次询问我,都被我驳回,只因为我心情不好,可是今日再听到赵安的奏报时,我却有一种想大醉一场的冲动,于是我边立刻下令设宴接待契丹来使。

这一夜,我醉的不醒人事,赵安替我将时辰送到行宫之后,询问我是否要回凌霄殿休息,可是我的醉意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又清醒了过来。冷婉儿现在被我禁足在凌霄殿中,我不能回去,我不能回去面对她那张冰冷的脸和痛恶的眼神,我无法承受那样的对待。

“去书房”我用清醒的意识对赵安说,可是却已经站不起来,赵安无奈只能找几名侍卫一同将我扶上了龙辇。我在书房内昏沉的度了一夜。

第二日。宿醉头痛不已,可是清醒的意识却让我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我在早朝之后思绪良久,最终决定,让冷婉儿搬回宸栖宫幽禁,在宫殿外加派人手和探子,我要她无论如何都离开不了皇宫,离开不了我的身边。

随后,我又在朝堂上对冷仲父子加以重用,以此来迷惑众人,我将皇后幽禁的事实,更让冷婉儿因为父兄的牵制,就算再怎么想离开我,逃离我,都无可奈何。她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我有千万种方式让她想离开我都寸步难行,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后宫里,只要是能留住她的,我可以不惜一切办法和代价。

我觉得我已经有些癫狂了,每一日都心惊胆战,想去看她却又不敢,可是见了之后却又生了一肚子的气,可是我仍然在坚持,因为我明白孰轻孰重,我也相信,她不可能回气我一辈子,中有一日,她会平复下来。

事发后的第三日,我为了将一切外再因素都排除,决定采用冷婉儿的折子,以休养之名送太后前往骊山。母后得知此事之后,带着芙儿和后宫的数十名嫔妃冲到凌霄殿来见我,我则是下令让那些嫔妃各自回宫,不愿意走的,以忤逆之罪打入冷宫,因为一时间,后宫之中,除芙儿之外,再没有一个嫔妃敢为太后造势,更不敢再起风浪。

我没有见母后,母后在大殿外说了几句含辛茹苦,也大骂冷婉儿,我隔着珠帘看着这个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变得这般野心重重,狰狞可怖的母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甚至不愿意再跟她说话,只让赵安去告诉她,我意已决,若太后不从,王氏的命运必然多出舛。

太后听罢,愣怔的呆住,随后哭道:“看来皇上是只爱美人不要江山,如今连哀家这个母后也不要了”,说罢,拉着芙儿便离开了。

我没有挽留,也没有说话。

当日,赵安收拾了一切行囊,以太后前往骊山精心休养致命,派了大批军队护送,杨飞和庞炎也两侧保驾,冷战天率领三千禁军护送,以保证能将太后安全送到行宫。行宫处也早已派人快马奏报,将一切安置妥当,保证太后住的舒适。

另外,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端倪,我甚至以太后年迈,向佛之心愈重为由,从护国寺中调出了三十里名年纪幼小的尼姑一同随行,每日唱经念咒,为天下百姓祈福。

送走太后的第七日,契丹使臣回国复命,我为显示泱泱大国的风度,也让天下人都知道契丹向我朝言和之事,特地在早朝之后率领文武大臣送行于金銮殿前,并以黄金、绸缎十车,珍珠千斗为回礼。

契丹使臣在玄武门前叩谢天恩,捧着我同意言和的皇榜上路,我依旧派威烈将军冷战天率领一万兵马亲自护送至齐国边关外。

转眼,三个月过去,隆冬将至,风寒气凉。

这三个月,后宫安静了下来,我为了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冷婉儿休息,就将晨省的礼节全部免除,但是职守在宸栖宫每日来报的探子却说,大多嫔妃在每日晌午都回去拜见冷婉儿。也许,是这些嫔妃在太后离开之后还不能适应后宫这样死寂一般的安静,所以心有惶恐吧,因此,我也没有阻止她们的行为,随她们去吧,至少我是愧对她们的。

现在,每过两日,我都会去宸栖宫看冷婉儿,可是她的态度却每次都令我带着怒气离开。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思念,再次的踏进了宸栖宫,心里总想着:也许今天她的气会消了一些,也许她不会再如以往那般排斥我了。

我踏进大殿,蛮儿看见我,先是一怔,随后匆匆的跑进了内殿。现在是整个宸栖宫的人,看到我都如避蛇蝎一般,我无奈的向里侧走去,却看到冷婉儿一头长发垂落,身着披风的走了出来。

她现在寸步难行,大多时间都是发呆和睡觉,甚至连平日喜欢看的书都不碰了。我曾以为她这样是自暴自弃,可询问了冷仲之后,他却说冷婉儿很是讨厌冬天,很不喜欢下雪,所以整个冬天大多时候都是躲在房间里,连书阁都不去,所以相府里每到冬天都是请先生去小姐的闺房里教习。

看到这样懒散的冷婉儿,我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弧度,可是我的好心情却被她一句没有任何起伏的:“臣妾,恭迎皇上圣驾”给冲散了。

大殿内外,众人全部叩拜在地上,连声都不敢出。我看到这样冷寂和沉闷的场面,不禁觉得疲惫。我上前,对她说:“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在大殿内等?”

冷婉儿起身,却是一脸平静冷清的道:“皇上驾临,臣妾自当在大殿前跪迎,这是规矩。”

规矩?一个从来不在我面前讲规矩的人,今天突然讲究起规矩了。我心里纷乱复杂,想苦笑,更想发怒,我冷冷的看着冷婉儿,随后甩袖冷哼了一声,就径自走进了大殿内。

我坐在内殿的凤榻上,接过赵安递过来的铁剪,慢慢的拨弄着铜炉里的炭火,因为冷婉儿怕冷,所以宸栖宫每一天都会用炭火将整个宫殿烘得暖如三月阳春,甚至大殿内的几株珍珠梅都冒出了几朵雪白的花朵。

冷婉儿跟随进殿,走到我身侧,默然无声的脱下披风坐了下来,她神色懒倦,如同一只猫儿般的卷缩在一旁的鸾椅上。

我看了看她,揣度着她此刻的心事和脾气,少许,按照每次来看她的惯例,告诉她,她父兄近些日子的消息:“北伯侯去世了,朕派国舅爷去吊丧,可能要几个月,等楚太子平安登基之后才会返回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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