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爱卿讲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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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这有什么好顾虑的?”齐景公漫不经心将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爱卿,不是寡人说你,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性格很难成就大事业。”

望着国君不屑的神态,田开心中翻江倒海,开始揣摩起来:“也许国君说这话是在试探俺?想逼俺说出心里话。”于是,哭丧着脸说:“君主教训得极是。可是,臣如今如履薄冰,即使小心谨慎,仍难免遭人陷害,哪里还敢招摇过市地过继子嗣?”

田开含沙射影地对晏婴耿耿于怀,齐景公只好装聋作哑,佯装压根就没有听过晏婴的馋言似的,继续劝说道:“爱卿此言差矣。过继子嗣怎么会遭人陷害呢?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子事儿怎么能够瞎联系在一起呢?”

田开弄不清国君是真不懂呢?还是在装不懂?他抬起头,连连摇摆道:“君主的美意臣感恩不尽。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谁叫臣是嫡长子而树大招风呢?”说着,长叹一口气,忧忧地“唉”了一声。但是,却又欲言又止。

齐景公看在眼里,心中寻思道:“看来,他心里似乎有着难言之隐。寡人为何不趁机摸一摸田氏的底牌?”于是,佯装关怀地说:“爱卿,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如果真有难处,寡人或许还能替你做个主,不要有什么顾虑嘛。”

田开怔怔地看着国君,犹豫再三,然后说:“君主,臣作为田氏嫡长子,心里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苦楚。特别是在当下这个多事之秋,更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呀。”

见田开似乎上了套,齐景公连忙诱导道:“爱卿,夹着尾巴做人难道就不感到憋屈吗?你难道就真的心甘情愿吗?”说完,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

田开深知自己肩负着全家人的使命,于是暗中观察着国君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今天真是机会难得,无论如何俺都要使出浑身解术,尽量给国君洗洗脑,让他坚信田氏不仅是忠臣,而且还是大大的忠臣。”

于是,他面带愁容地说:“君主,臣早已习惯夹着尾巴做人了。所以,心里并不感到憋屈。只是,……。”他偷偷看了国君一眼,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又显得忧心忡忡,只得欲言又止地低下了头。

齐景公见状心中一阵窃喜:“人非草木,怎么会没有想法呢?”于是,连忙假惺惺地鼓励道:“爱卿呀,在寡人面前用不着这么遮遮掩掩,心里有什么话就只管讲吧。”

齐景公平易近人的安抚令田开很受感动,急忙用手轻轻揉了揉眼角,显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说:“君主,不是臣要有意遮掩,而是臣时刻都感觉到危险的存在。”说着,他停下来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外人,这才继续说道:“不瞒君主,晏大夫无中生有的言行臣早已耳闻,只是因为担心越辩越黑,所以臣一直都没敢站出来申辩。”

说着,他抬起了眼皮,却看见国君似听非听地端起了酒樽,似乎是在掩饰心中的不安。于是,悲怆地说:“君主,臣不知道晏大夫居心何在?自从田氏来到齐国已有百年,祖祖辈辈都是齐国的忠臣,根本不敢恩将仇报做出有悖天理的事来。”

瞧见田开较了真,齐景公赶忙摆手打圆场道:“爱卿言重了。晏爱卿不过是信口开河而矣,何必要如此地当真呢?你恐怕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了吧?”

齐景公替晏婴开脱,令田开心里一惊,慌忙哭诉道:“君主,甭说田氏从来就没有野心。即使退一万步讲,连瞎子都能看出田氏哪里会有那种能力?”

他边说边偷偷地看了齐景公一眼,瞅见国君脸上并无异样的变化,这才继续壮着胆子申辩道:“臣作为田氏嫡长子连后代都没有,凭什么干谋逆之事?即使田乞、田昭有后代,那也都还是些年幼无知的小屁孩,能不能长大成人?还是个未知数。”

田开的话令齐景公轻轻“喔”了一声,接着安抚道:“爱卿,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接着,又翻着白眼信口说道:“爱卿,不过据寡人所知,田氏仍然是人才济济。”

田开心中忐忑不安地瞅着国君,怔怔地问:“君主,您是说臣的兄长田书吗?”

齐景公看了看田开恐慌的模样,心里暗想:“坏事了,寡人一不留神竟然也信口开河起来了。”于是,赶紧闭上了嘴巴,对田开的问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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