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吓死老子了!(1 / 2)
“奉旨讨逆!专打左良玉!”
“奉旨讨逆!闲人回避!”
伴随着粗犷的口号声,一群群操着广东、广西、福建、浙江沿海地域口音的水师陆营的兵丁官佐们,迫不及待的从大船上跳到刚刚放置在江中的快蟹船上。
伴随着他们的口号声,江面上南粤军水师的大小船只上,纷纷在各自船只的左侧船舷竖起了十余面白底红字大旗。每面旗帜上都用朱砂张牙舞爪的写着一个大字。十几面旗帜连接起来就是“奉旨讨逆,只诛首恶。胁从不问。”或者是“弃械归降者免死,反戈一击者有功!”
这些水师陆营官兵们口中吼着的,便是这些标语的口语版。
在施琅传旨归来后的第三天,左良玉部终于有了答复。“国公之命,断难从命!”言下之意就是,让左良玉单骑进京面见朱由崧的想法,想都不要想!咱们大家战场上见真章吧!
好!南粤军上下就等着这个态度呢!当下,李守汉便召集各部将领、左近的安庆巡抚议事,并命人传达自己的命令给九江城中的官员们。
“陛下有旨意。左良玉拒不奉诏,已成朝廷叛逆!本帅奉旨讨逆!各级官吏各部兵马务必各守其职!讨逆战事结束后,各级官员兵丁吏员皆有赏赐!”
施琅手下四个水师陆营大营的官兵们,早就在小孤山大营憋闷的久了。这些官兵们一来都是南粤军奖惩制度的受益者,知道只要打仗表现的好,就不愁没有升官发财的机会。二来,他们在小孤山与左军对峙时,也深知这群家伙的德行。一路从襄阳败退溃奔下来的怂货,却抢遍了沿途城厢镇店里的财货、粮食、美女,更是阻断了往来长江、汉江上下游的商路。有道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在以农为本,以工求强,以商求富的南粤军看来,你左良玉这么干,那就是咱们的死对头!你他奶奶个鳖孙!把各处的小美女都给抢了,咱们怎么办?!虽然主公有军令,不准咱们奸**女,可是,咱们守着长江,和小娘子们正儿八经的谈婚论嫁,这可是军法允许的!
公仇私恨,让水师陆营的官兵么对左良玉军恨之入骨。
“快快!快上船!马上大小姐就要开始发炮,掩护咱们登岸了!”
随着施琅的司号长手中摆动的信号旗,帆樯如林的水师船队闪开了一条道路,数十艘满载着水师陆营官兵的快蟹船如同疾驰在水面上的利箭一般,朝着长江南岸的九江方向飞驰而来。
快蟹船,船两侧有成排的桨橹,外形活似蜈蚣和螃蟹,船体通常漆成红黑两色,元明时期叫“蜈蚣船”,清代称“快蟹”,出没于珠江口外贸的黄金水道,抢掠过往船只财物。无风举桨,起风扬帆,必要时桨帆并用。大型“快蟹”每侧船桨有20多具,每具配两名壮汉,在水上行走如飞,利用奇快船速追赶“猎物”及逃避追缉。
快蟹原是珠三角海盗用的船,船身狭长,两舷各置桨数十支,摇动时如蟹脚伸张,故名。它速度奇快,装有枪炮,被官兵追缉时,能逃则逃,逃不掉便开炮拒捕,因而颇令官军头痛。清末珠江口河段上,海盗除使用它抢劫外,还用来走私、为鸦片船护航等活动,因此名噪一时。
当初李华宇的成名之战,便是他率领着在台湾招募、训练的东番兵,乘坐快蟹船,冒着郑芝龙炮台的猛烈炮火,以白刃突击的战术和决心,拿下了鼓浪屿炮台,为击溃郑芝龙集团打开了胜利的大门。
如今,在这几十艘快蟹船上担任前敌指挥官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华梅的丈夫,南粤军的大驸马,施琅。
同那些水师陆营的汉子们一样,施琅同样的身上披着一件竹制胸甲,头发剃得光光的一颗光头上,用白布缠着,胸前斜斜的挂着牛皮子药盒子,腰间一巴掌宽的皮带上,十字插花的别着两支双筒短火铳。右手提刀,左手擎着自己的认旗。
“小子们!跟着老子上!”
“左良玉个狗日的,打仗不行,抢钱抢东西可是一把好手!得打完了这个怂货,老子拿着分赏下来的战利品,请你们回上海去,最烈的酒随便你们喝,最肥的肉随便你们吃!林大掌柜的号子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的是!”
“弟兄们!好好的打!”
在施琅的鼓动下,水师陆营的官兵们士气到了极点,快蟹船运桨如飞,箭一般的向南岸飞驰而来。
“开炮吧!”
在自己的傲梅号上,李华梅有些百无聊赖的通过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南岸的那些简陋的左军炮位。在她眼中,这些炮位不但比不上堪称金城汤池的鼓浪屿炮台,就连塔山上多尔衮兄弟的炮队阵地也要比它强胜数倍。
“开炮!”
随着傲梅号上枪炮官兴奋的一声令下,在长江上绵延十余里,几乎和整个九江城周长一样长的舰队上,随着令旗摆动,差不多同时响起这一声叫喊,随着令旗闪动。各艘舰船上,左舷各层甲板上炮窗纷纷打开,白烟伴随着火光不断闪回。迅速在炮舰上空凝结成阵阵烟雾。
“开炮!还击!给老子开炮!”
气急败坏,惊恐万分的左军炮队军官们,手里拎着皮鞭和腰刀,狠命呼喝抽打着炮手们,以制止他们企图逃跑的行为。炮台上的炮手们在军官们手中皮鞭的威吓下,扒掉了身上的小褂,露出一身瘦骨嶙峋的皮肉,奋力的推动着炮架,以达到调整炮口方向,向那些不断做着蛇形机动,一路规避着炮火向着岸边奔来的快蟹船。
从大将军、大佛郎机、六磅炮、八磅炮口径弹重不等的大炮先后发出吼叫,向不远处江面上这些疾速行驶而来的船只发射出炙热的炮弹,浓密的白烟,浓浓的烟尘,瞬间覆盖了各门火炮的粗大身影。
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弹道轨迹,被加热之后产生的空气痕迹在人们的视网膜上留下了永久的记忆。炮弹互相召唤着、咆哮着向江上的南粤军水师陆营袭去!
几枚炮弹落到了快蟹船上,顿时在江面上飘起了一片转瞬即逝的血水,和几片木板。那是被炮弹击中的兵丁和船板留给人们最后的一点印象。
好在左军这些年来在江淮河汉之间同李自成张献忠们周旋,却不像李自成和张献忠曹操等人那么看重火炮的使用,手里的重炮不多,大多数仍是以八磅炮以下的弹重火炮为主。
但是,左军炮队为了给自己壮胆,不停的向江中开炮。沉重的实心铁球,不停的在江水中激起一个又一个密集的水花,在那些快蟹船的左近内外弹跳,不断的掠过正在奋力急进的这些船只,间或将巨大的动能发泄在船板上,甲板上,甚至是船桨上,把被砸起来的木板夹着血光,抛撒到半空中,抛进长江之中。
不断呼啸而过的炮子,让那些操控着船只的水手们,努力将身躯头颅低下去,尽可能的降低被炮弹击中的概率。
好在在这个距离上,对于几十艘散布于江面上急速行驶的快蟹船进行炮火急袭,一来是运动目标,二来江面上的波涛起伏,将船体不停的颠簸上下,以左军炮队的射击技术水平,炮弹的命中率可想而知。大部分炮弹,都是打落跳空,只是在江面上激起高高的水柱,将江水中来不及躲避的鱼类砸到了水面上,享受到了所谓的池鱼之殃。
快蟹船上的火炮也开始向江岸上发射炮弹,虽然只是些六磅、八磅的小炮,但是,因为几乎是在直线瞄准的距离上,也打得不少炮位上炮手们抱着头躲在炮位后面不敢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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