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夜袭清华(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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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平哥,你别冲动,”萧静雪想劝阻他,“先问清楚了嘛。”

“我很清楚!”刘敬平三口两口扒完了饭,“他就是在挑拨我和程嘉树的关系……这个货真价实的小人!”

“嘉树跟我提过他,”萧静雪思索着,“像他那样傲气又高冷的人,根本不屑于使用什么手段的——他挑拨你和嘉树的关系,对他有什么好?”

“不知道啊,所以我要问问他。”刘敬平举了举拳头,收拾着餐具,“晚上的课不去也没事,那么多人,老师发现不了……”

“什么课啊?”方若璇说,“我今晚闲着,静雪选的那门课我没选。老师点名的话,我可以帮你答‘到’——我尽量模仿你的声音,藏在人群里,不仔细听估计听不出来。”

“真的可以吗?若璇,那就太感谢啦!”刘敬平起身背上书包,“是大学语文哦,你听着很亲切吧。”

“你果然选了大学语文?”方若璇喜出望外,“去年你还吹牛来着……”

“嗯,你分分钟能打90分以上。”凌江笙翻出了陈旧的记忆。

萧静雪开玩笑道:

“怎么办?敬平哥你这么一翘课,就打不了90分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去隔壁打架了吧?”

方若璇却在拆她的台:

“刘敬平,我去听你的课,帮你录音,你课后补上就行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刘敬平感激地一抱拳,又对萧静雪说:

“妹妹,我知道你担心,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才要夜袭清华……放心吧!我不会做太出格的事。”

说完,他端着餐盘就下了楼。

骑车进了清华,他径直骑到四教,看看还没到和王子墨约定的时间,就找了一间教室自习。一会儿后,他去了一次洗手间,出来时却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尴尬地站住,讷讷地喊了一句:

“程嘉树。”

“你怎么来这儿了?”程嘉树诧异道,“嫌北大的自习室不好吗?”

刘敬平却再也没有心情与他互黑,低头问: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哪儿需要向你汇报吗?”程嘉树神情坦然。

“是不是王子墨告诉你,我要过来?”

“你过不过来,和我有关系吗?我是在这儿等他呢。”

刘敬平失落地垂下眼睑。

“王子墨约我讨论问题,”程嘉树看着他的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他很快就到了。你今晚究竟干什么来了?”

刘敬平没回答,反而岔开了话题:

“嘿嘿,你们这座楼真的叫‘真维斯楼’啊?”

“如果你爸爸愿意捐一栋楼,说不定能以他的名字命名。”程嘉树语气轻淡地说,“我要进屋了,你自便吧。”

他正要与刘敬平擦肩而过,就听他低声问道:

“为什么?”

程嘉树停住脚步。

“你为什么让我做那道题,还要限定时间?我承认我没做出来,但是,你为什么要给我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程嘉树转身面对他:

“因为我就是不想告诉你那家公司的名字。”

刘敬平眼里冒火,狠戾地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将他重重地撞到走廊的墙壁上:

“你特么在逗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快告诉我你在哪儿兼职!”

程嘉树的双手被他举过头顶,固定在脑袋两侧的墙上,他慌乱地看看周围,见没有人,就强硬地一歪头,说道:

“你在威胁我吗?我不吃这一套。”

“小程程……”刘敬平下唇微微撇出,俊颜委屈地凑到他眼前,程嘉树紧紧贴住墙躲避着:

“你离我远点!”

他想推开刘敬平,却发现双手被他控制住,只好向右偏过头去:

“你你你……你松手!”

这时候,王子墨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惊愕地盯着这一幕:程嘉树被刘敬平扣着双腕压在墙上,偏着头,露出漂亮而刚毅的侧脸。因为他转向了右边,就完全没有看到王子墨。刘敬平扭头瞥见王子墨,就孤傲地昂起头,一边嘴角不屑地上斜,冷鸷地微眯着眼,浑身煞气十足,毫不掩饰地彰显着他的占有欲。他牢牢地按住程嘉树,对着王子墨挑衅性地伸出舌头,在薄薄的嘴唇上慢速舔过一遭。

王子墨神色一变,机械地举起右手,挡上了眼睛。片刻后,他木然转过身,飞跑着离开。

程嘉树晃了晃身体,催促道:

“快放开我,咱们这个姿势好奇怪。”

刘敬平没有放手,执拗地凝视着他。

“你的表确实是黑的啊,”程嘉树把头转回来,干笑道,“到底有没有向方若璇表白啊?你这只专吃窝边草的兔子。”

“不要转移话题,”刘敬平恳切地说,“你就告诉我公司的名字吧,我绝不会破坏你的事情……相信我有那么难吗?”

“我求你一件事,”程嘉树放软了态度,“放过我吧,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呢?刘公子,刘大少爷,你除了捉弄我,就没有别的娱乐方式了吗?有些话我就算说给你听,你也会嗤之以鼻,但今天我要说——通过兼职、接私活儿,我能够自己挣钱,实现我的小愿望,这是我人生中难得的安慰。这样一点点成就感,你就不要剥夺了好吗?别总想着可怜我、施舍我,我真的不需要。我请求你,请你为我保留这最后的尊严。”

刘敬平摇着头,痛苦地伏在他的肩膀上:

“你别这么说,你别这么说……”

“唉,”程嘉树眉心紧蹙,“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坐你的私人飞机,我想不通,你老干涉我干吗呢?刘敬平,你到底想要什么?”

刘敬平抬起头,像孩子一样略微鼓起嘴:

“我想要你相信我。”

程嘉树叹道:

“你不知道吗?金钱是买不来人心的。”

刘敬平眯起眼睛:

“你错了,钱可以买到人心,只要数额够大。”

“……哦。”程嘉树语声一沉。

“可是,”刘敬平继续说下去,“你能用钱买到的人心,也可以被别人用钱买走,而独属于你的那颗心,因为你这个人、不是因为你的钱而捧出的那颗心,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你也要和你在一起的那颗心!……它确实是钱买不来的。”

他越说越激动,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程嘉树微微侧目:

“你,你这小子……有故事?”

“去你的故事,”刘敬平加大力道,攥紧了他的手腕,“我问你,咱们还是不是朋友?”

程嘉树张了张嘴,无奈地回答:

“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就不是。”

“那么你呢?你觉得是不是?”

“说真的,我不知道,”程嘉树的脑袋靠着墙壁,“我每天睁开眼睛就要做事,不愿意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刘敬平,我和你绝交,倒不是因为我认真地思考过我们的关系,而是因为你总给我添麻烦,叫我不得安宁,我再也没力气和你周旋了,就想图个清静……”

“喂,是你非要和我周旋,拿一道破题来耍我,还联合王子墨一起耍我……我刘敬平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戏弄过?”

“还不是因为你缠着我,没完没了地问,我烦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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