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截取雷霆化天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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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现在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这个人,虽然心大,能力却是有限,而且长期被压制的生活,让他的勇气很难持久——如果不是杨国忠逼得太急,废立之意表露无遗,他已经退无可退,而李静忠、程元振等人又百般鼓动,他未必敢发动这场政变。

安禄山听他这样问,不由得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之后道:“事已至此,岂容退缩,自然是追了……城中我兵力虽少,但是在城外,我大军正聚,用不了多久便可赶到,陛下何必担忧?”

程千里兵败,使得长安禁军损失殆尽,只剩余充作仪仗的不足两千人。虽然招募民壮,可是如今长安经济发达,想要当兵立功的人少了,急切之间,也招不到多少,全部加起,只有三四千人。故此,安禄山入京之后,又调了六千安禄山的部队进长安城,临时充当禁军,安禄山敢发动政变,这是他的第一个倚仗。

安禄山入京畿的兵力总共是十万,散布在长安城外各处的有九万多,其中最接近长安的就有三万,这些是安禄山的第二个倚仗。

这些兵力配置,原本都是杨国忠所为,他也不是没有防备安禄山,但如今,他的防备完全成了笑话。如安禄山所言,只要他的大军一进城,长安城中的抵抗就不值一提

“那么……追?”

“自然要追”安禄山道:“我就去”

他召来一个部下,吩咐了一几句,然后带着亲信向着西面追了过去。

从兴庆宫到甘露寺并不很远,李隆基、高力士等年老的被架着,那些跑不动的宫女直接被打发她们自己去躲藏,寿安与一个强健的宫女拖着杨玉环,用了一刻多钟,总算是冲到了甘露寺外。

虽然有人撑扶,李隆基还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禁军去砰砰敲着胜业坊的坊门,但深更半夜,外头又是一片嘈杂,哪个敢开门

“快开门,快开门,圣驾在此,快开忙”

“撞开来”

安元光叫道,然后便侧身向那坊门撞过去,连撞两下,门都未能撞开,正要撞第三下时,里面终于有了声音。

“谁?”

“圣驾在此,速速开门”陈玄礼道。

“可是安元光?”里面人却没有回应,而是问道。

“某在斯某在斯”安元光心中一动,连声应道。

若真有什么事情,向着胜业坊甘露寺逃,这是叶畅给他的交待,现在想来,既然叶畅做了这个安排,那么甘露寺里就应当有人接应。

果然,门被打开,在火把的照耀下,七八个僧人光光的头分外明显。安元光一眼看到善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原来是善直师在此”

“叶十一担心出事,令我领同门在此挂单”善直目光炯炯:“此地不可久留,快随我入寺,寺里备有马匹”

“安将军……你也是叶畅安排的?”李隆基此时抽了个空,向着安元光问道。

安元光笑道:“叶公见安禄山举动鬼祟,怀疑他与杨国忠勾联不轨,故此遣臣伪作投靠杨氏……”

他话说了一半,旁边有人却叫道:“我哪里图谋不轨,冤枉,分明是太子与安禄山勾结,我是被蒙在鼓中”

安元光望去,发觉竟然是杨国忠,方才大伙奔逃之间,杨国忠、虢国夫人等竟然都没有失散,一直跟到了这里。

“召安禄山入京畿者是谁?与安禄山一起进谗言陷害叶公者是谁?独揽朝纲祸国殃民者是谁?”安元光没有说话,那边寿安不客气地竖起眉头:“杨国忠,你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

虢国夫人正想说话,却被杨国忠拖住,她猛然醒悟,现在可不是太平时节

太平时节,倚仗着李隆基的宠信,她可以不怎么把寿安放在眼中,可现在,他们的安危都系在安元光、善直等叶畅的手下身上,如何能对寿安无礼?

“甘露寺亦不可久留,我们须去城西,要想法子与叶十一会合。”在甘露寺,善直等牵了几匹马,将李隆基扶上马之后,他转向安元光:“十一郎说,若是真有变,他会沿着春明门大街来接应我们”

“他……他手中有多少兵马?”李隆基问道。

此时城中大半兵马都是安禄山部下,李隆基不能指望这些人依然忠诚,少数忠于他的禁军,不是战斗力不足,就是还不知状况,李隆基同样指望不上他们。唯一有希望的,就是叶畅既有准备,应当会拥有一些兵力。

“原本叶宅有近百护卫,前些时日,又借着与安禄山父子相斗的事端,调了外边庄子里四百人来,总共加起来不超过五百人。”善直看了李隆基一眼:“毕竟是京城之中,叶十一行事,总得遵循法度,就是我们这些人,也是我的同门师兄弟与师侄,以游方僧之名入甘露寺。”

听得叶畅只有不足五百人,李隆基心里已经是甚为失望,再听得说叶畅要遵循法度,饶是李隆基面皮超厚,此时也不禁老脸微红。

忠义之士要受法度限制,而奸佞之辈却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造成这情形的,不是别人,正是李隆基自己。

“叶畅能来么……这个时候,他自己也被围攻吧?”韦见素道。

众人不禁全对他怒目而视,韦见素吓得有些慌。不过大伙都明白,他说得不错,此次政变,安禄山等除了控制皇宫、城门这些要害部位之外,就是去捉拿叶畅。叶畅只有五百人,自保尚嫌不足,如何能来?

就在新年的子夜钟声响起之时,长安城的各处要地,几乎都发生了叛军袭击的事件,其中便包括叶府。

大队身着官兵服饰的人出现在叶府旁,将叶府团团围住。

“今日定要活捉叶畅”李怀玉在人群中凝视着叶家大们,心中只觉得热血澎湃。他回头望了望东面,不觉有些焦急:“怎么还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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