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豆腐西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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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嫂被这小丫头一打岔,早已恢复了平静的心绪,抱歉的说道:“乡下丫头,不懂事,初到此地,还望吴掌柜多多担待,莫要与她一般见识。今天本来拾掇的差不多了就将豆腐送过来的,哪知道你这么心急,居然亲自上门来取了。”说完这句话,宋嫂觉得失言,脸上多了一抹红晕,俏兮兮的望了望吴永麟。

吴永麟早已被翠花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望着后厨心有余悸,对于宋嫂微热的眼神,哪还敢四目相对,只是打个哈哈:“在下约了隔壁的刘掌柜有要事相谈,宋嫂你先忙把!”然后拿起早已规叠整齐的豆腐块,飞也似的离去,留下一脸幽怨的宋嫂楞在那里发神。

“情郎都走了,还痴痴的盯着干嘛呢?”翠花在里间俏皮的调笑道。

“左护法就别这样戏弄于我了,若被其它门人听去,就要坏了我的清规名誉了,不但失节,还要受到教主的责罚。”心里五味翻滚,也不知是说者有心,还是听着更有意,虽然已然独居多年,若真能与他共谐连理,也不失为一件风流韵事。

这家豆腐店是红衫教用来掩人耳目的情报收集机构,宋嫂原名宋凝雪---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是红杉教教主的首席大弟子,虽然早已年过待嫁的年岁,但身段却更加的饱满丰韵,胸前沟壑坚挺,翘臀滚圆紧致。此时卸下那身掩人耳目的伪装后,媚眼酥骨、唇红似火、绰约多姿,仿佛一株盛情开放的火红玫瑰,绚丽的绽放着这最美丽的时刻。但凡真有敢对这玫瑰伸手的,早已遍体鳞伤了,她周身带刺,而且毫不留情。因为教主说过:天下男儿皆是薄幸无情之人,他们只会把女人当成一件工具,在恣意玩弄之后,便抛之于脑后,渡过余生的寂寞空庭。所以,红杉教的第一戒律是:禁止教中任何女子与男子有任何来往。

但清规戒律是一回事,哪有少女不怀春,哪有少女不思凡。而且和吴永麟接触的多了后,宋凝雪对这个人并不反感,私底下的时候,此人风趣幽默,偶尔会给她讲一些有趣的小故事:秋香三笑留情,祝英台假扮男子与梁山伯缘定二世,想起他们化作蝴蝶最后成双成对的时候,宋凝雪轻泣微红的媚眼会漏出一抹羡慕的眼神,如果哪天有哪个男人能这样对我,我定会不顾一切的与他双宿双飞。吴永麟会是我的那只比翼鸟吗?每每想到这,少女的脸早已绯红霞耳。

左护法真名月灵儿,其在教内的职位犹在宋凝雪之上,虽然面容不显老,但真实的年纪却比宋凝雪大几岁,由于她本人活泼好动,在教内悠然洒脱,面容更显得一脸童稚,貌似比宋凝雪还要年轻几岁,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宋嫂口中的小丫头。此时,宋凝雪对刚刚到锡城的左护法月灵儿一一分析起吴永麟这个人来。

“吴永麟,三年前来到锡城,在此地开了一间酒楼,出手阔绰,开业头三天,大宴八方,分毫不取。每到相应季节推出相应的菜系、菜品,并推出相应的优惠手段,像什么满一两纹银送半斤酱卤肉......并大肆收罗各地风俗美食,并相应的派出本店学徒到各地的学徒到外地悉心求教,若有相关人员能推出新的菜品,将予以重金酬劳。此人不失为一个做生意的奇才,虽然才在锡城立足三年,早已广接豪绅,相关人家的红白喜事,都是请的这惜凤楼的主厨,而且这吴永麟只收取相关宴席上材料的银两,对于打赏的其它银两概不另取,同时会为主家送上相关喜钱,几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自此之后,他的酒楼的生意却越做做大,规模也相较几年扩大了数倍。若此人能为我教出力,几乎毫无疑问可以成为我们的钱袋子、财神爷。”宋凝雪一一给这位左护法娓娓道着这位看似言语轻佻,却内里乾坤的调戏之人。

“此人在锡城的城守王大人那里也落得了一个好名声,话说有一回在街上有一个地痞小厮偷了一位王屠户的铜钱,却矢口否认,反过来诬陷是王屠户偷了他的钱财,结果弄到城守王大人那里也是一筹莫展。由于王屠户经常给惜凤楼送些屠宰的牲畜,吴永麟听了这件事,悄悄给城守大人出了个注意:让人端来一盆清水,将铜钱一枚一枚的放入其中,当一丝丝的油花浮出水面的时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谁的铜钱了。那小厮被庭杖四十,同时还了这王屠户一个清白。这呆呆傻傻的屠户洪亮的直呼了数声----感谢我们青天大老爷,让这平时不怎么受百姓拥护的城守王大人既得了百姓拥戴,也得到了一个好名声。所以一旦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案子,每每会到惜凤楼向吴永麟讨教一番。这个吴永麟也来着不惧,好像无所不知,每每想的办法都出人意料,像什么盐水分好黍米与坏黍米等。”

“想不到此种浪荡公子倒也为这些黎民百姓做了一些好事”,月灵儿眉毛上翘,对此人态度有稍稍改观,心想:难怪,刚刚小师妹对这浪荡子那样不堪入耳的话语不嗔不恼,看来是我看轻他了。

宋凝雪接着说道:“由于与官府的这一层关系,负责这次押运的周勋早已与吴永麟交好,每次在锡城歇脚,都会在惜凤楼呆上一段时间。昨天我去惜凤楼送豆腐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在包间内窃窃私语,偶尔两人看看楼下的那些人,似乎对这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在意,仿佛就像在等着这场风云会际似的。”

“也好,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绿林蛮子替我们去探探雷子,黄雀在后,我们伺机后动,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可以坐收渔人之利。”月灵儿得意的笑笑,好像一切早已是囊中之物,并和宋凝雪商讨起后面的相关细节。

“每年元宵过后会去锡城城墙上等待一个人,听她说是去等一个女人。”本来想说出口的最后一份消息,宋凝雪忍住了,她觉得没必要在左护法面前谈这些儿女私情,一来是私心作祟,二来她也琢磨不透这次教主派她来的真正用意,毕竟不近人情的教规摆在那里,如果真的让教主知道自己有出格的禁忌,恐怕自己待在这里的时日就不多了。虽然才短短来了一年,但她真的迷恋上了这里的一切,相比较教中的人情冰冷,彼此的争权夺利、勾心斗角,这里更富有人情味;而且吴永麟会经常给她讲一些有趣的故事,在吴永麟口若悬河、绘声绘色的讲述下,时而凄凄切切,时而婉转捧腹,比起其它古板的说书人不知道要风趣多少倍,对于这些故事和讲故事的人,她更是恋恋不舍。

宋凝雪默默的注视着还在喋喋不休的月灵儿,自己的心思早已飘走了:也不知每逢十五后的那位佳人生的如何天资国色,有我美吗?居然把这吴永麟迷得如此痴醉,好一个---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的痴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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