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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合(上)

列宁的脸色阴晴不定,右手食指更是不断的叩击的着桌面,每当导师大人露出这种神态的时候,斯维尔德洛夫就知道,这是导师大人正在紧张的思考,等闲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的思维。

但是,斯维尔德洛夫又觉得光这么傻着也不是个事儿,他跟李晓峰的关系确实不错,上次帮明仁斯基擦屁股的时候更是痛快不已,从某种意义上说,兄弟两都是被那个天才的恶棍给祸害了,同病相怜也是正常。

所以斯维尔德洛夫也只能小心翼翼侧击旁敲的再为某人说说好话:“安德烈同志还是太年轻了,就是一时年轻气盛,对这样的同志我觉得还是以说服教育为主……”

斯维尔德洛夫话没说完,就发现导师大人的脸色相当的不善,只能怏怏的闭上了嘴,这是导师大人动真火了,他如果再傻*兮兮的往里参乎,没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导师大人火头下去之后,再找个机会为某人说好话了。

列宁生气吗?那是肯定的,某仙人要面子,**的导师当然也要面子。可某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给面子,被某人顶得那个狠,导师大人连个下台的台阶都没有,心中的恼怒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尤其是某人愤而辞职的行为,更是让导师大人火冒三丈,新的党纲刚刚强调要服从党的领导,你小子就明目张胆的知法犯法,还有没有把组织,把我放在眼里?

这一刻,列宁都有了狠狠收拾某人,让那厮好好的长长记心的心思。不过就在导师大人准备付诸实施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某人这几个月来的功劳,某人的表现是出类拔萃的,而他如果仅仅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痛下杀手,这在外人眼里他会是什么形象?以后谁还敢为他效命?

是的,想到这一层,列宁又犹豫了,叩击桌面的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也说明他的心情越来越烦躁。就在这时,他忽然又到了桌面上的信封,里面似乎还有几张纸。他隐约记得斯维尔德洛夫刚刚说过,信封里装的除了某人的辞职信,还有什么工作报告。

想到这,导师大人就来了兴趣,某人之所以会写这份工作报告,而且指名道姓的说是交给他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因为在此之前,某人从来没写过什么工作报告,而且就算写了工作报告,按照程序也不应该交给他,而是应该交给捷尔任斯基。

没错,列宁已经做出了要撤换捷尔任斯基的决定,但这个决定还没有付诸实施。所以铁面人现在依然是特科的科长,某仙人的工作报告应该交给铁面人,而不是交给他。

列宁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份工作报告肯定不一般!当即仔细的查了起来。不不知道,一吓一跳,某人的这份报告真的是非同小可,将科尔尼洛夫和舒丽金的阴谋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时间地人物,起因经过结果,详实得让导师大人大吃一惊。

列宁抬起头十分严肃的对斯维尔德洛夫命令道:“雅科夫同志,立刻将安德烈同志叫来,我有重要的……你把他叫来就行了!”

导师大人的态度变化之剧烈,让斯维尔德洛夫也大吃一惊,不过从导师大人的语境来,似乎事情有了重大变化,嗯,好像是好事!

当李晓峰再次回到列宁的办公室时,气氛有那么一点点小尴尬,当然某人没皮没脸是不觉得尴尬的,感觉不自在的是列宁。导师大人着若无其事的某人,心中的愤懑就别提了——你小子也太没大没小了,我都屈尊把你叫回来了,你态度好一点会死啊!

李晓峰的态度会好才怪了,这货算准了列宁会把他叫回去,那份工作报告就是他丢出去的饵,果然导师大人狠狠的就咬钩了,这货心里如今正得意着呢!

没错,李晓峰虽然是个死要面子的货色,但可不想活受罪,他当然明白如果撂挑子炸刺那绝对就是在挑衅导师大人的权威,等同于直接抽了导师大人的脸。这种后果是相当可怕的,导师大人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真正激怒了他老人家,把他这个小副科长一撸到底甚至开除党 籍都是正常的。

雷霆之怒可不是什么人都承受得起的,而且李晓峰压根就不想承受。所以在坚持自己底线的同时,必须很有技巧性的规避风险。所以那份工作报告就相当的重要了。

没有这份工作报告打底,某人就是不知进退以下犯上,就是无组织无纪律,但是有了这份工作报告,那就是表达意见的方式不恰当,属于耍小性子。

这两者的性质是天然之别,前一种能让某人粉身碎骨,而后一种则属于可以挽救,至少更能让导师大人接受。

你问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对于导师大人来说,如今最重要的事儿就是闹**,这是最核心最关键的问题,其他的一切问题都要让路。哪怕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只要他对**是有益的,导师大人就不介意包容。

而李晓峰的性质跟十恶不赦还差得很远,特科的科长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位,顶撞了导师大人也不一定就要面临灭顶之灾,尤其是某人还很有能力很有用的时候,这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甚至导师大人还会因为某人留下这份至关重要的工作报告,而对他另眼相。只要导师大人能给自己找一个不计较某人的理由——安德烈同志是识大局的,没有因为一点怨气而耽误了工作,他如果真的不管不顾的撂挑子,完全可以不写这份报告嘛!

某仙人的算盘确实打得非常好,总体上是把握住了导师大人的心思,这份报告确实让导师大人的火气消去了大半,当然,也仅仅是大半而已。在对细节的把握上,某仙人的火候还差得太远了,他小了导师大人政治智慧。

导师大人恶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雷霆之怒又一次爆发了,抓住李晓峰一顿狂批:“你小子很有小聪明嘛!留下这份报告显示你的能力,显示你的重要性,显示你是一心为了工作是吧!”

李晓峰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妙,跟他预计有不小的偏差,至少导师大人的火气不像是假的。不过木已成舟,这货也只能硬着头皮辩解了:“我没有显摆自己的想法,更不认为党离开了某个人就无法开展工作了,党是一个集体,一台精密的机器,我们不过是这台机器上极其不起眼的一个部件而已……”

列宁白了他一眼,继续教训道:“哼,说得蛮好的,继续说啊,我倒是要听听你还有什么高见!”

列宁阴阳怪气的语境让李晓峰心里直打鼓,他捏不准导师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能含糊道:“我就是觉得党在分配同志们的工作的时候,能全盘的考虑一下,某些同志明明只能当螺丝钉,但偏偏让他做发动机,这不是乱弹琴吗?不能因为某些人资历老,就随便安排工作,这对于真正有能力的同志而言,是非常不公平的!至少我认为上次不追究明仁斯基同志在工作中的失误就已经是开一面了,如今不光不处理他,反而把他安排在一个相对重要的岗位上,这只会让其他同志寒心,也知会助长党内的不好风气!”

列宁玩味的着李晓峰,倒不是导师大人被某人的发言打动了,他听得出某人还是在为自己开脱,核心问题不在这些。

“你就这么不喜欢明仁斯基同志?还是说你对他有成见?”导师大人忽然问道。

李晓峰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一向是跟同志们打成一片,对于党内的同志一视同仁。但是涉及到工作,就不能来一点虚假,明仁斯基同志可能在其他方面很有才华,但是对于情报工作一窍不通,也缺乏搞地下工作的坚定意志。像这样的同志不宜知道太多的秘密,否则极可能对**工作造成极大的伤害!”

列宁撇了撇嘴,明仁斯基在意志上确实差了一点,当年闹**的时候就软趴趴的,有那么一点非暴力不合作的意思。这样的人做一个**鼓动家都很凑合,掌控一些要害部门确实不合适。

不过列宁并没有被说服,在他来特科的科长就是个挂名的,明仁斯基去了,也掌握不了什么机密,某人绝对是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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