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杀劫一起四海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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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云沐阳闭关又是十载,时易世移,次州巨变,其时魔劫之下,诸仙门世家百不存一,余者多是举派北迁。然北迁之途也非顺遂,多有魔物鬼祟肆虐,能在其中存活的也是寥寥。除此之外,也有炼气士仍留次州,依附灵药、清河两派。至于世俗人世则是荒城鬼域,常常百里不见人烟。

东海玄鸟泸州,光色粲粲,千云聚涌,分散离合,水泽如云,云似泽海,浩浩汤汤,淼淼荡荡,紫云生处碧海惊涛,水光逝处云烟团簇,因是常有歌曰:万里缈缈烟波逐,无形无象映成空,长风生气流星垂,疑是沧海覆天穹。

天云之中忽而传出一洪钟大响,又有一声清越鹤唳。俄顷见得似有一阵柔风拨开云霭,隐见一骑鹤童子手捧一张金帖,忽而云气一合,即见一道氤氲金气破空而去。此光纵去千数里,到得渑汤池上,金光一扬,下方云气一收,就听鸣钟连响,此光一转,即往下去。

云海下方玉台上一男子举手将那金光拿来,见他面容清瘦,双目深遂,颔下生有浓黑短须。此人名作岳钟灵,乃是云生海楼掌门嫡传首徒,现今门诸事多有其主管。他看罢书信,对左右言道,“掌门真人已应我求颁下法谕,诸位可去请了三派同道共议大事。”

下方趺坐有六人,其中就有燕玉仙。他双眉微微一拧,道,“岳真人,四派同议大事确实势在必行,然若此时行事,燕某以为操之过急。如今杀劫虽悬于顶,然其锋未现,其锐未出,贸然易事非但不能将局势打破另立新势,反会适得其反。”

云生海楼虽是东海巨搫,另外三家难以争雄,但以此召三派至此反会让人以为云生海楼有统御东海之之,非但不能连合纵横,所可能互相猜忌,合作难为。

岳钟灵目光一扫,落到一身形圆胖,面若处子的白发道人身上。这老道名作王桄,他只微微一笑并不言语,他也是无有表情变化,转而看向此中唯一一位坤道班恒贤。然而对方亦是微微蹙眉,待接触到他目光才是微微作礼。

班恒贤道,“杀劫已起,如不谨慎视之,便有举派倾覆之危。”

只这时却见一个身姿雄伟,目中跳脱的年轻修士拍案而起,嘿然冷笑道,“守陈持稳非是霸主所为,此杀劫之时亦是大争之世,畏首畏尾即死。何时才是时机?我谢运在此就是时机。”

岳钟灵目中骤放异彩,虽是稍纵即逝,但众人皆是捕捉到这一点。他不待谢运坐下即是斩钉截铁道,“此议非是要议在杀劫中存身之事,而是要奋扬激上,光我道统。其余三派从与不从皆不重要。”

言罢,便点了谢运前去相迎。

岳钟灵两目一扫淡然道,“诸真可还有异议?”

座上诸人听得如此奋发之言若无掌门在后支持那是断无可能的。因是俱是一拜,少顷班恒贤与燕玉仙二人起得身来,礼道,“吾仍持己见,不敢坏了真人大事,先行告辞,还讫恕罪。”

言罢,二人再是一礼即往外去。先前那位老道把拂尘一摆,道,“二位同门,吾等上下皆是一体,少时至羽剑派,妙灵门,阳生道诸位同道皆至,议罢之后再去不迟。”

班恒贤转过头去微微苦笑,道不同不能与谋,她虽是北玄润雨宫宫主,但大事之上未能与掌门同心,那便当回去反省。她叹了一口气,当下便出了大殿。余下几人见不可劝便端坐座上。

岳钟灵似乎早有预料,把袖一展,命人重新摆上云台香案,鸣钟起乐,一派祥和之气。过未多久,众真已是察觉外间灵潮奔涌,恍如天河冲泄,众真皆是起身,然而才是起身那灵机霎时隐去。少顷见得一形容娇俏可爱的少女走了进来,她面庞圆润,行步之间不时打量着这殿中摆设,满是好奇。

“萧真人,有礼了。”岳钟灵等人微微一礼,也是没有想到有人这般迅快便至此地,而且连门下弟子一个也未惊动。

那少女却好似未曾听到一般,行到一旁自顾坐下,一双似水美目仍是不住打量四周。王桄见此微微不喜,又道了一声,“季萧真人,孟萧真人可是安好?”

“啊!”那少女好似惊醒一般叫了一声,连忙从座上站起,看着有些不安,她歉声道,“奴家萧白羽失礼了。”

岳钟灵面色不显,仍是端正立着,忽而却听见那少女眨着星眸,张口道,“王真人方才说得什么,只顾着看这殿中云生变幻了,殊是妙极。”

王桄心中腹诽,哈哈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又重复了一遍。

“家兄在门中修行,奴家见得贵派书信,思及家兄以修行为重,门中俗务又是颇多,当是无有闲暇来此,是故自作主张代家兄前来,还望不要见怪。”萧白羽抿着唇有些害羞道,“家兄很是辛苦呢。”

王桄不由惊讶失声道,“此信不是贵派掌门所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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