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有道岂在三相中 脱去藩篱还本真(1 / 2)
落尘天自千丈高空始便是终日风沙漫漫,黄烟滚滚,常有沙暴肆虐,未曾度过九天罡风劫的元婴真人自此而过都是战战兢兢。云沐阳目光一看,见暴风狂烟,沙粒震烁,鼓鼓之声不绝于耳,还未近前就有风刀刮面而来。
他稍稍一凛眉,取出霄寰定气珠往前一照,那些风沙霎时间退了开去,让出一条光明通道来。当下飘然行去,云烟虹霞紧紧相随,又有清气开道。不过数十日,天中一轮明月皎皎洁光,就见茫茫沙漠之中一片绿洲,一汪半月湖,风沙不起,水光潋滟,气雾旖旎,绿木藤萝,随处可见碧叶宽长的优昙花绿色浓郁。
他将剑光一按,清气浩荡而下,倏尔落在那一汪湖泊岸上。忽而水中起了波澜,清光莹耀,水色凝波,条条玉浪前涌后推,星光之下波光时聚时散。水浪击撞之音犹如碎玉叮叮,又似有阵阵仙乐响起,极是悦耳。
少时那岸边无数优昙花霎时吐出花苞,眨眼之间又是怒放开来。一时清香悠远,丽光浮荡,千万朵昙花盛开,有淡淡烟雾飘过,又有水汽混杂,昙花花瓣上犹如凝露玉脂,乘着流水月光,望之美不胜收。
云沐阳立在湖边,清风吹来,道袍微微扬起,星光之下湖面越显旖旎。俄而听得水中传来一曲笛声,悠扬远播,似有哀怨似有欢喜,似有惆怅似有激动。过有半个时辰,星月渐隐,云逸风随,他面容如常,纵起一道虹华,再无影踪。
湖中泉水涌起,听得一人歌道,花开花谢谁人怜,缘起缘灭何时尽。春风难度梦犹生,醒时枝上啼黄莺。这歌声一罢,湖边昙花尽数凋落,化作芬芳泥土。
云沐阳乘虹飞度,宝珠开路,过得半载出得落尘天,按着昔日记忆遁去。又过一月,他立在天云,原本按着他记忆应当就是此方位。可是任他如何找寻,那千佛窟都是不见踪迹。这一日,天青无涯,水碧无际,遥见无垠碧海之中似有一抹佛光笼罩穹苍,只是这佛光稍纵即逝,待得再要看时已是寻不到踪迹了。
他凝目一看去,虽是再不见踪迹,可是却已大致知晓方位。那千佛窟定是有着大能之士布置,是故才可如此隐匿。只要下一次佛光再起之时,寻得一缕气机来便可随此而入。当下再是纵去,到得一处石礁孤岛,自顾落下。
他并不多看,便是趺坐下来,闭目吐纳,又过十日,那佛光再起,他立刻化作一道浩大清气随着佛光而去。数息之后,似乎撞破迷雾,陡然见得一座高崖临海,佛光耀耀,瑞霭纷腾,宝气充斥霄汉。
而就在他甫一落下,千佛窟西侧一座小窟当中澹台郢坐一朵黑莲,浑身黑烟缭绕,化作缕缕墨虹,顶上浮有阴鬼妖魔。而他面前乃是一头碧色麒麟,昂首狰狞,四蹄乱挣。他眉头拧起,手中挥出一道浓黑烟气重重打在那麒麟背上。
麒麟吃痛,却是吐出利齿,叫道,“老魔头,你若想要凭此就要我来低头,那是休想。休要怪我不肯提醒你,你如此行恶,终要遭天谴,我看你气数已尽,劫数将至,大难临头还不自知。”
“孽畜休要聒噪,本座是劫是缘岂是你一句可定?何为恶事,本座只是顺心而为,应天而行。你这行的才是恶事,翻江倒海,食生人,毁灵机,如今又要捣灭佛宗道统,竟然还敢来与本座分辨。”
“弱肉强食此乃天定。”那头麒麟顿时语塞,只得支支吾吾道,“食生人便是我的本性,我又何尝不是遵照本性行事?”
澹台郢嘿嘿冷笑几声,却是十分自得,此番他随云沐阳到此也是因祸得福,不但沉疴尽复,还将牵魂夺鼎术练至大成,除此之外又是擒获了这一头神兽碧水麒麟,又在荡云矶抓来八部天龙血脉,取得乐龙脂,又将那八部天龙之一骸骨带回,异日必定可以练成玄功,纵横天下。
他心中正是振奋之时,望着这一座巨大佛窟更是心生贪婪。只要他能将此地炼化必然可以成就赤阳,还极有可能一朝炼就元神。他瞥了一眼那挣扎麒麟,哂笑道,“孽畜休要挣扎,若是归顺本座尚可与你一条生路。”
碧水麒麟哼了一声,就自不言语。
澹台郢把手一抓一团墨虹滚动,内中却有鬼哭传出,那墨虹转了一圈就将麒麟收了。其后他才是目光往外望去。两目眯起,面上微微一喜,心中暗道,“竟是一位元婴修士到此,看来上天待我甚为眷顾,我那千阴聚鬼法也可成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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