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营救计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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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皇帝赏赐的千两黄金,陈北望如今也是身价不菲了。

他托李晋城将黄金全部拿到钱庄去换了银票,整整一万两,陈北望这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这些钱足够虎子一家在落雪镇买上一座大宅生活一辈子了。陈北望打算等虎子成亲的时候将这些钱当作贺礼。

李晋城回湖州了,说是要回家去看看爹娘,然后就直接赶往云州前去投军,他要从一名普通士卒做起。

陈北望从始至终没有跟李晋城提过营救陆颜之事,李晋城也不知道陆家堡是遭人设计陷害,这件由他而始的事情,如今全部被陈北望背负了起来。

无论陈北望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现在都有足够的理由去完成这个老乞丐交给自己的任务,一为保命,二为调查真相。

那老乞丐肯定和霍老头儿有所联系,不然他不会单单来找自己。或许,这次他就能知晓霍远的真实身份了。知道了霍远的身份,那么自己的身世也就有了线索。

想到这里,陈北望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忐忑,霍远会是个怎样的人?自己的爹娘又是怎样的人?

王霸依旧每日不出门,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在房里练功。

陈北望现在有些理解王霸为何如此拼命了,这个江湖,看似平静,其实是吃人不吐骨头,若是没有本事,迟早是要栽在别人手里的。

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江湖永远不变的铁则,否则也不叫江湖了。

当然,还有情有义。

凡是入了江湖这个大染缸,想要明哲保身是万不可能的,但陈北望从不后悔,他厌倦一成不变的生活,就像一只井底之蛙。

但他注定不是蛙,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少侠何不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江湖,总是有太多的传说故事,也因此才引得一代代人奋不顾身投入其中。无论世道沧桑,江湖,总是在的。

“明日就要出发了,我们得有个计划,不然救人不成反被抓,那可就麻烦了。”

王霸闭目养神,缓缓停下内力运转,开口道:“计划赶不上变化,随机应变就好了。”

陈北望对王霸的淡然哭笑不得,果然不长脑子的人活得轻松一些,这等生死攸关的事,也能如此泰然自若。

“到时候咱们分头行动,一明一暗,我随押送队伍一同前行,你只需要吊在队伍后面就行,看我信号,不可鲁莽行事。”

“随你,反正这是我欠陆堡主的,不论成败,我都算还了他的知遇之恩。”

面对这个没有弯弯肠子的年轻人,陈北望越发觉得歉疚。

“抱歉。”

王霸不答话,闭上眼再次运转内功心法。

其实陈北望不让凌慕华和李晋城参与其中,更多的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一个是天玄宗的下任宗主,一个是神武将军、忠勇侯世子。若是将他们牵连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一日无话。

次日一早,陈北望便到了城门口,等了约有一刻钟,孙兰之和大队人马也到了。

“陈兄弟,我们出发吧,此去洛阳路途甚远,早些到达也可少生事端。”

陈北望见上百名护卫却只押送了八辆囚车,陆颜赫然在列,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了,心中有些疑惑。

“孙大人,为何只押送这八人进京?我记得鉴武盟可是足足抓了两百余人啊。”

孙兰之道:“这些人都是陆家堡的内部人物,其他人不过是些一无所知的外门弟子罢了,他们会被直接斩首。”

孙兰之说这话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那不是两百多条人命,只是草芥。

陈北望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脸色有些难看。“孙大人既然知道那些人是无辜的,又为何要逮捕他们?”

“陈兄弟啊,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你想一下陆家堡偌大一个门派,只抓了两百多人已经是不能再少了,不然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我也担当不起啊。”孙兰之无奈说道。

确实,孙兰之已经是十分宅心仁厚了,若是换个无良官员来办此事,恐怕遭难的人远不止这个数目。

陈北望心中没由来地一阵空洞,说到底他们都不过是权势下的棋子,任人摆布。那些将被斩首的陆家堡弟子是,李晋城和自己是,甚至皇甫光彦和孙兰之这种地位的人,也是。

整个天下就是一张棋盘,天下人皆为棋子,只有站在权力顶端的寥寥数人,方有资格落子。

“孙大人说得是,还是小子太年轻了,大人见谅。”陈北望歉然一笑,眼神落寞。

孙兰之自然知道陈北望在想什么,出言安慰道:“陈兄弟你心善仁慈,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心软,是最致命的。”

“受教了。”

二人翻身上马。

“出发!”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预计十日之内抵达洛阳。

一路上陈北望都在寻找机会,想着如何把陆颜给救出去。

奈何他们走的是驿道,每天都能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看守没有丝毫纰漏。

一直出了上燕地界,到达了上燕和南陵两州的交接地,再往西南行三日路程便到洛阳城了。陈北望终于找到了机会。

此地一改北境的平坦荒芜,多为丘陵地貌,林木葱郁,山路崎岖。尽管有驿道,但队伍的行进速度依然被减缓许多。

眼看天色将晚,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小半天的路程,孙兰之命人找一处空旷之地安营扎寨,在此度过一晚。

鉴武盟的护卫都是训练有素之人,将八辆囚车安置在营地最中心,百来名护卫十人一组分散开来,将囚车包围其中。

孙兰之和陈北望则在离得更近一些的位置,陆颜所在的囚车就在距离陈北望十步远的地方。

那本该受人供奉的大小姐,已经形容枯槁,两眼无神,嘴唇干裂。这一路走来,她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犹如一具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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