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喜事变丧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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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王大婚,举国盛典,普天同庆。

皇城内外喜气洋洋,永安殿用绸缎搭成彩架,大红喜字抬头可见。自宫门到永安殿的御道上,铺了红地毯,御道两侧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

尽管皇帝不太赞成这门婚事,但他对永安王是真心疼爱,对他婚事尤为上心。

夏元海本因谋害楚天阔被革去官职,贬为庶民。皇帝念在夏文萱成了他皇媳的份上,免去夏元海罪责,赐给他一座庄园,让他颐养天年。那座庄园,就在皇城内,距离皇宫很近。

对此,夏元海神气又得意,认为自己这步棋走得极为高明。靠着女儿夏文萱,他能东山再起。

大婚前两天,宫中的嬷嬷特意前来皇家庄园,教导夏文萱需要注意的闺房、事宜。

答应这桩婚事,并非夏文萱自愿,不过是她爹苦苦哀求,才应承下来。当然,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她嫁的是心上人楚天阔的皇弟。既然她嫁楚天阔无望,当他的弟妹,至少可以时常见到他。

自从定下这门婚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后来,听说皇帝给楚天阔赐了婚,心里更是难过。临近拜堂时日,没有半点喜悦,反而尽是哀愁,常常深夜泪湿枕巾。

出嫁那天,天才蒙蒙亮,夏文萱便在夏元海的监督下,由着喜娘妆扮。

喜服穿了里三层外三层,头上的发髻梳得油光发亮,插满了珠钗,整个人看起来美得窒息。

薄薄的飞雪落满大地,天地间苍茫一片,夏文萱的绣鞋踏过积雪,留下串串足印。

喜娘牵着她的手,扶她上了花轿。

夏文萱头上盖着喜帕,什么也看不见,听着那喜乐与唢呐声,泪不自觉地滑落。

鲜红的喜帕盖得住千行泪,却盖不住心脏的悲伤。

迎亲的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大红的喜色染红了整个皇城。

强烈的喜气,令人振奋,到处是浓烈的红。红色的巨大宫门敞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涌入。

皇室的喜服不比寻常百姓家,大红喜服由最珍贵的布料裁成,整套衣服全由绣娘绣上精美的花纹。永安王骑着高头大马,马背上,他穿着大红喜服的身影,看起来精神抖擞,俊逸不凡,双眸中透出一片喜气洋洋。

锣鼓喧天地走了几个时辰,总算是停了下来。

永安王伸出手来,将夏文萱抱出轿子,抱进喜堂。

喜堂之上宾客众多,永安王将夏文萱放下,扶着她站好。

夏文萱只看得见永安王脚下的大红喜袍,耳边听得他轻言:“爱妃,先叩见父皇、母后。”

她随永安王跪下,两人齐声说:“见过父皇、母后。”

“平身吧。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不必如此多礼。”

咦,并不是姑母的声音?夏文萱听着满殿堂人声喧哗,心一层层往下坠。她很想揭开喜帕看看,姑母来了吗?

姑母被贬去冷宫,她是清楚的。但今日,永安王大婚,作为他的生身之母,皇帝会同意让她来吧?

其实,夏文萱更想看的是楚天阔是否来喝喜酒。她好想亲眼看看,他究竟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真的会面带微笑看着他们成亲?

一种无形的力量,催促着夏文萱,她鬼使神差地扯下头上的喜帕,一双泪眼四下张望。

这一望,她望见了坐在边上的姑母。

多日的冷宫生活,使得夏惜之有些消瘦。然而,看着皇儿永安王娶妻成家,她是由衷高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

令夏文萱黯然神伤的是,没有搜寻到楚天阔的身影。

喜娘被夏文萱的举止吓得面如土色,慌忙将盖头给她盖上。

皇后苏凡轻嗔:“这孩子是在做什么?新娘子不能自己掀喜帕的,不吉利!快点盖上!”

皇帝则笑着打岔:“无妨,无妨。”

拜堂时,每动一下,夏文萱的心,就疼了一分,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喜帕盖住了她满脸的泪痕。

在热闹声中拜过了天地,她便被送入了洞房之中。

永安殿内,婚床红幔半垂,红烛点点。寒冷的夜,寝殿内焚着炭火,温暖如春。

烛台点着红烛,将寝殿内照亮得如同白昼。一丝微甜的香气弥漫在房间,带着魅惑的气息。

从早起忙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尽管心里悲伤吃不下东西,可是口渴的感觉却无比强烈。

“给我倒杯水来,我口渴。”尽管已经成为永安王王妃,她仍是没有半点王妃架子。言语间,她只是夏文萱,根本就没从内心里把自己当成王妃。

身边的宫女立马应下:“是,王妃。奴婢这就去倒水来。”

“慢着。不用叫我王妃,私下里叫我夏姑娘吧。”夏文萱连忙给宫女纠正,不知怎的,她觉得这一声王妃,她听得刺耳,像什么在敲击她的脑壳。

宫女面露慌张之色,小声说:“王妃,这怎么可以?您跟王爷拜过堂了,您已经是堂堂正正的王妃。”

“我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有什么事,我担着。”夏文萱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快去吧。”

“是,夏姑娘。”

寝殿桌上的水,已经凉了,这么冷的天,喝不了。

宫女只得到寝殿外去弄热开水来。

宫女下去时,一路思绪沸腾。她总感觉这个王妃怪怪的。哪有王妃不让称呼王妃的?莫非,王妃后悔拜堂了不成?

她刚出寝殿门口,便遇上了一宫女送来的热茶水。这么冷的天气,有人把需要的东西自动送来,她兴奋不已。接过那水壶,便走进寝殿。

“夏姑娘,您要的热开水来了。”

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夏文萱挺满意。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接连喝了三杯。

喝过水,才过了片刻,她便觉得有些头昏脑涨。可能是最近太累,睡眠不足引起头晕,加上许久未进食,整个人有些要瘫软下去。

她自己扯下了喜帕,丢至墙角,迈着混乱的步子,向喜床那边走去。

那宫女吓得脸色大变,却不得不开口提醒她:“夏姑娘,这红盖头等王爷来揭。您还是先盖上吧。”

新娘子自己揭红盖头是很不吉利的。这宫女心中默念,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夏文萱刚摸上喜床,一股奇异热流窜过心头,无端烦躁:“出去!都出去!我要休息!”

寝殿内的宫女们,只得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夏文萱忽觉得口干舌燥,喝过那三杯水后,喉咙更干了,像是有什么堵在嗓子眼,又像是干渴得要冒烟。

小腹那里产生了一团热气,那热气越来越大,慢慢地似乎笼罩了她全身。

她觉得自己全身开始灼热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心里一惊,我这是怎么了?

一股绵、软的感觉袭来,她的脸上和身上都涌起潮、红,身上的燥热并没有消退。

她面色绯红,眼神有些迷离,心跳得无比厉害,急促地呼出一口气。她惊讶地发现,呼出的似乎都是热气。小腹那团热气,已经成了一团火,全身发起热来。

她觉得身上很热,似乎脸和脖子以及手等地方,露在外面凉快一些。

此刻,她心里很想很想楚天阔,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他的身影。

房门轻轻被推开了,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那身影也倒了茶水喝。

意识越来越模糊,那燥热感却越来越强烈,呼吸越来越急促。

“萱萱,我是否能这样唤你?”永安王饱含深情的眼眸,望进她水润的瞳。

“可……可以。”她轻轻点了点头。

有股羞意涌了上来,脑子已经成了一团稀泥。夏文萱看着楚天阔一张俊脸凑得无比近,她凝视着他,眼睛含、着春水,嘴唇狠狠咬住。

永安王被她火辣辣地目光看得一阵悸动,身体早就有了反应,双手一抄,轻轻将她搂进怀中。

她脸上燃着红晕,有着勾人心魄的美、感。她乖乖地躺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萱萱。你可知我盼望此刻已久……”永安王的眼眸里灼烧着火焰,带着属于兽类的渴望。

她羞赧一笑,白净的脸上嫣红更深,窘迫不安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那朝思暮想的面容就在面前,要是自己不下手,就不是男人了。

他倾身俯向她,低头亲上她温软的唇,放肆地纠缠。

烛火闪烁着。

她不知所措,感觉渴望,心中涨得满满的,全是对他无穷无尽的爱恋。

她轻、喘唤道:“楚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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