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猫戏老鼠(1 / 2)
牛轲廉转过身,看见相爷,以及一帮手持棍棒的下人,个个看上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尤其是相爷,他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笑,很勉强,紧绷绷的,一看就知道是气得很厉害。
见此情形,牛轲廉的双腿一软,自然而然地跪下,额上刚擦完的冷汗,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因为紧张与惶恐,牛轲廉的声音微微颤抖:“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这样的阵势好,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要死人的!
相爷一直冷笑,笑得周围气温下降。
卧槽!牛轲廉感觉心都不知自己的了,它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他的小命,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他不想死啊!反正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他要赌一把,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他决定把毕生所学都使出来,什么坑蒙拐骗无所谓,只要能躲过这一劫。
相爷再次重申问题:“牛轲廉,你刚才在做什么?”
牛轲廉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却仍不可抑制地惶恐。他颤抖着回话:“刚才,孙山来转告我,说老爷您找我。我正要赶去书房见您呢。”
打死也不能说出实情!
相爷明知故问:“哦,是吗?老夫刚才看你从树丛里走出,又是怎么回事?”
他故意想玩弄牛轲廉一番,实际上,牛轲廉打晕孙山一幕,他全看见了。他本就是特意侯在这里,抓他现行的。
“老爷,我刚听见树丛里有动静,以为是府里的丫鬟和小厮在私会,便过去瞧瞧。”牛轲廉尽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是怎么都无法掩饰因为害怕而颤抖。
相爷阴鸷一笑,也不戳穿他,只是问:“那你看见什么呢?”
牛轲廉急得焦头烂额,却是缺心眼地回:“没,什么都没有看见。”
相爷收敛起面上的冷笑,忽然怒容满面,猛地大喝一声:“牛轲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老夫!”
牛轲廉惊得满头大汗,慌得手足无措,却仍强撑着:“老爷,您在说什么?我一向对您忠心耿耿,绝不敢违背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欺瞒您。”
相爷紧盯着牛轲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老夫再说什么,你会不明白?今日在公堂之上,老夫就觉得你不对劲,想试一试你。没想到,你果然背叛了老夫。”
牛轲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来,相爷早就知道了,刚才花园里没人,只是圈套。
以相爷的精明能干,他会看出来牛轲廉心思,牛轲廉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令牛轲廉惊异的是,既然相爷已经看出来了,又为何要这么跟他兜圈子呢?要知道,相爷一向心狠手辣,若是他看不顺眼的,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干掉对方。哪里会给对方开口争辩的机会?
相爷为什么要来这套?为什么要设计他?牛轲廉的脑子一团浆糊,恍恍惚惚中,他觉得相爷这是在给他机会。
求生的意识,支配着他:“老爷,我真没有背叛您!公堂之上,我一直帮您说话来着。”
相爷的表情一下子生动了起来,似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牛轲廉,你可知道,你本是老夫器重的人。夏豪,许秀才死后,老夫全力栽培你,却不曾想,你如此回报老夫。”
配合着面上黯然神伤的表情,相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此时,牛轲廉有些明白了,相爷为何不直接对他痛下杀手,而是跟他继续兜圈子。敢情,他在相爷眼里还有利用价值?
他有过一瞬间的动摇,若是他刚才不想逃走,相爷是不是不会要他命呢?很快,他将这想法萌芽掐断,事情已经发生,做都做了,他也没有可后悔的余地。
等等,他转念一想,从另一方分析,相爷的话里,似乎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他抵死不承认他背叛就行,至少,他还未做出背叛相爷的事。
牛轲廉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这痛苦的笑,耗费了他好大的精力。他强颜欢笑道:“老爷,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做牛做马都会好好报答您。”
相爷摇了摇头,以惋惜的语气说:“牛轲廉,老夫很欣赏你识时务。只可惜,你跟老夫不是一条心,老夫留你不得!”
这是下了通缉令的意思?
牛轲廉的内心深受折磨,纠结,后悔,惶恐,无奈等等,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这样的折磨,令他无比难受,几乎承受不住。
他确实有些后悔了,本以为相爷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现在相爷一番话,分明带有一丝情感。相爷还是看重他的,还会为他感到一丝惋惜,
起码,他的地位比许秀才高些。
他在心里打了退堂鼓,不想逃跑了,意志开始动摇,他想跟着相爷好好混下去。
他寻思着,他只是思想开了小差,并未铸成大错,只要将孙山之事瞒下,一切可以重头开始。
于是,牛轲廉诚心实意地开口:“老爷,您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跟您一条心,要不是当年您出手相助,哪有我的今日。”
相爷敷衍之色尽失,痛苦地说:“牛轲廉,你让老夫太失望了!”
旁边的一大帮下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大概猜出来具体的内情。他们觉得,牛轲廉背叛了相爷,辜负相爷的期望,太不应该了。个个都拿看白眼狼的目光,看着牛轲廉。
“老爷,我对天发誓,一定誓死效忠于您!”为了活命,牛轲廉也是拼了,他觉得今日真是说尽了这一生的谎言。
可是,不说又能怎么办?如果不这么说谎,恐怕他连以后想说谎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要能熬过今日,他就能长久看见美丽的日出。
“很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相爷对身边的下人打了个手势,指着树丛那边说道:“你们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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