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迎春香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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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最恶心最有效的看守方法,大概就是近身盯守。

阿萧算是出身贵胄,自身也相当争气,国子监做个简单的入舍讲学、忽悠一下大批的新进学员完全没有压力,但眼下这种一举一动都被人严防死守盯着不动的状况,还真是破天荒的经历。

无论是喝水还是借口要去解手,都有视线紧紧地黏在身上,让阿萧连互换身体后面对洗澡解手等事的那种窘迫尴尬,都被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给覆盖了过去。

倒是年纪偏小的珍儿比较镇静,反而好奇地回瞧过去。

阿萧烦躁地踹了一脚罗汉床的床脚,木质的罗汉床小幅度地晃了晃,挂在床脚的简陋小香包抖了一下,啪叽掉在地上。

姑娘皮少年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猛地撇开了视线,慢慢地、仔仔细细地把一口气抽进胸腔。其中一个蛮族女子立刻警觉地看向阿萧原来视线所在的方向,只看到一个绣着迎春花的香包掉在地上,颇有些可怜兮兮。

珍儿似乎此时才发现了空气中的紧张,怯怯地往阿萧怀里靠了靠。

自从和苏沅交换身体后,已经陆续接手了三个小姑娘的阿萧没什么太大感觉,此时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香包正上方的梳妆镜上面。

——铜镜正对着窗户,隐约可见窗纸上模糊的一条胳膊的影子。

阿萧觉得心头一下一下地抽动,连带着太阳穴也开始不安分地隐隐作痛。房间里盯人的两个蛮族女子就是瞎子也知道是颇有身手的品种,苏沅再怎么横也只是个胳膊被捅了一箭的少年;珍儿就不说了,自己眼下这一身的姑娘皮也顶不上多大用处······

阿萧慢慢地抽气,冰凉凉带着一点熏香味道的空气填满整个肺部,让杂乱的脑子一点一点地僵冷下来。

阿萧努力地把脑子里塞满东西,搜刮着自己所有能想的起来的记忆,把所有的思维都用在不同的事情上——只把本能,留给当下。

那些苏沅一遍一遍示范给他看,一遍一遍讲给他听的东西。

裹着半截暗红色斗篷的小女孩抬起幽幽的眸子,直直地盯住了坐在罗汉床旁的女人,端起小几上空了的瓷杯敲了敲,平着声音开口:“你过来,我要喝水。”

女人似乎听不懂洛晋的官话,皱着眉头咕哝了几句。

阿萧很有耐心地敲了敲空空的杯子。女人这才点了点头,拿起放在小几上的茶壶,弯下腰来倒水。罗汉床上的小几相较于正常规格有些偏高,小女孩儿静静地看着女人乌黑的发顶,水汪汪的眸子深了一深。

电光火石之间!

紧紧掩住的窗户被极其轻盈地弹撞开来,灰色短打的少年顺着深秋的冷风劈砍了进来、直直地砸向了另外一个蛮族女子的脖颈!

阿萧飞快地伸手捞起掉落的茶壶,一脚踹向正要高声呼叫的女人!女人痛苦地捂着鼻子倒退了两步稳住身形,头晕目眩之时额角钝钝一痛,眼前屋内的陈设就昏暗了下去。

苏沅手法娴熟地摸了摸软倒在地的两人的手腕,确定没有造成未成年犯罪的不可挽回后果后,冲罗汉床上的两个小女孩微微一笑——

“救驾来迟,小小姐们是否安好?”

阿萧被噎得直想翻白眼,珍儿小姑娘甜甜地回笑:“劳烦苏沅哥哥挂怀。”

“简单说一下情况,”苏沅从阿萧怀里把水壶掏出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当时珍儿的乳母······嗯,清了一下留守马车的几个人,和我会面之后决定里应外合,现在她已经拖住了绑匪的头目。简单的商讨之后的最终结果是,那位婶子决定付出一些能给我们争取一段时间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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