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奴性(1 / 2)
青槐是个彻头彻尾的武将,对于他,虽然相处的并不算多,可少忘尘也还算了解,知道他是个尽职的将军,至少在瞭望台那一战,这位将军的确有作为将军该有的资格。
可少忘尘对青槐心里始终有一根刺,那就是当初青槐在那枚果子里下了药,企图从他身上套出太液丹的线索来。虽然那一次少忘尘侥幸逃过,也的确没有什么太液丹,可是这不信任的事情,只一个举动,就足以让他对青槐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虽不至于如同对岁无痕那般,但也不会像虞长离这样的亲近。
“师兄说笑了,我是正经拜在师尊门下的,这师兄弟自然也是正经的,如从前一样,唤我师弟就好,何必要生分呢?”少忘尘笑着迎了上去。
青槐咧嘴一笑,眼神之间有些闪躲,仿佛心中有事一般。
少忘尘自然是看得出如此明显的面目表情的,笑着问:“师兄怕是有什么事情来寻我吧?”
“哪里哪里,本也就是许久不见,来看看,来看看。”青槐笑了两声,可明眼人儿都看得出来,这话也未免言不由衷了。少忘尘只看着青槐,没几个呼吸,青槐就被看得面红耳赤,觍着脸道:“好吧,确实是有事寻你,是师尊的事情……”
“你是担心师尊?”少忘尘问道。
“嗯。”青槐应了一声,说道:“我听闻你去了魔戮山了,可有去见过师尊?师尊可还好么?如今聊城出现此等大事,师尊若是一直不回来,我怕……”
少忘尘一下子就明白了青槐的意思,他是怕夙沙卿会在这全新的聊城当中被排挤,当然,作为夙沙卿徒弟的他,自然也不会如从前那般好过。多少年的经营才有此时的实力与势力,总不能一朝一夕之间就毁于一旦了。青槐自然是要为自己打算的。不过少忘尘看着青槐的眼睛,那担忧夙沙卿的神色倒也不是虚假,许当真是有真情实意的。
他轻咳一声,说道:“我未曾见到师尊,可是师尊也并非是一般人,他在魔戮山之内一切安好,甚至已经开始布计,只怕不久之后师尊就会归来。你也莫要着急,师尊也不会希望你因为他而荒废了自己的前尘,这将军一职,为的是百姓黎民……当然,姑且当做这是大话,可修真之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少忘尘这是有意在提点青槐,可以逐渐脱离夙沙卿的掌控,为自己的修为和职务负责。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夙沙卿并没有那么亲切了,又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觉得夙沙卿亲切,毕竟夙沙卿与休遗的关系可圈可点,晦涩难言,而休遗也不知道是正是邪,可毋庸置疑的是,这两人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可绝不会是单纯的为了救助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
青槐似是听懂了少忘尘的话,饶有深意地看着少忘尘,许久不言。
少忘尘给了青槐一个微笑,道:“师兄想来也是最近比较劳累,未曾好好想过吧?”
继而,他绕过了青槐,去了门口,那里还有一个熟人。
“姚军阿叔,许久未见了,怎躲在门后?”少忘尘笑着问门后之人。
“啊,啊!不敢,姚军不敢!”姚军也是等了这古城落地之后,总算是得了空闲,想着少忘尘如今已经是一步登天,所以想来看上两眼,若是能够讨得一二便宜,也足够他吃饱喝足。可没想到他在门后头远远看了一眼,却发现少忘尘如今的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的,就连容貌也大了三岁,一时间也不敢贸贸然来认,又值青槐来见少忘尘,就索性在门后头躲了,谁晓得竟是少忘尘先来找到的他,开口还一个“阿叔”?天晓得哟!如今他哪里当得起少忘尘的一声“阿叔”?那简直是折煞了他,骇得他连身子都抖成了筛糠子,差点没直接在地上瘫成烂泥,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连连给少忘尘磕了几个响头:“尘公子赦罪,姚军冒犯了!”
少忘尘不由莞尔,果真是人事全非,从前不少事情都还仰仗姚军指点,如今对方却连抬头看自己一眼都觉得是冒昧,若说可笑,也是可笑,若说可悲,也当真是可悲。
他伸手扶起姚军,柔声道:“姚军阿叔不必多礼,如从前一样就好。”
“啊,尘公子,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这这这,这是要折煞奴才的!”姚军急得脸都红了,当然,也许是激动的。“公子唤我名字就好,唤我名字就好!”
少忘尘忍不住笑了起来:“好,那姚军……嗯,你起来再说,我正巧有事问你。”
“哎,哎!”姚军顿时大喜,只要少忘尘还记得他,他就不怕不飞黄腾达,他现在的修为可也都是少忘尘帮他提上去的,而且他也早就打听到了,罪天司内部的绝大多数人也都是少忘尘帮着提升修为的。他若是能够得到少忘尘的青睐,他的修为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升!所以他一听少忘尘有事寻他,当即乐地和捡了钱一样,眼睛都笑出两道月牙儿来。“尘公子请说,姚军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忘尘倒是颇为满意姚军的态度,只要有求于自己,就不怕姚军会隐瞒什么。他问道:“你是城里的老人儿了,你可知书楼里的那位伏藏先生是何来历?”
“伏藏先生?”姚军一愣。
少忘尘看着他。他之所以不问青槐,而问姚军,则是怕青槐会对他有所隐瞒,因为青槐对他所求者甚少,远不如姚军来得可靠。
姚军很是想了想,才说道:“这倒是不大清楚哩,听闻这位伏藏先生在老城主还在位之时就在书楼里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只知道由他掌管整个书楼,便是老城主也要卖他三分薄面。有些人曾私底下说,这位老先生的修为有可能已经到了乾坤如意的境界了,还有的人说,兴许已臻天人之境。可具体是如何,谁也不知道。但这老先生在聊城,倒也隐约给聊城增加了一份实力的象征,也因为由他在,来往书楼的人也从不敢放肆,人人都得按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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