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断袖之癖(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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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11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未时五刻

扬州,丹阳郡,建业城,琅琊王府,王妃虞孟母的寝居之内

琴声绕梁云烟中......

佳人独坐蹙娥眉......

宫闱深深珠帘锁......

谁人怜我秋冬寒?!

哎呀呀......

一声叹......

娘家说我不顾家......

婆家怨我不顾他......

夹在中间难做人......

缝缝补补又几年?!

虞孟母忽然用双手压住了琴弦,深吸了一口加了药物的檀香,竟是再无继续弹拨下去的兴致了......

“姐姐......,这好好的《高山流水》......,怎么......,就不弹下去了?!”

虞孟母听着他那句明知故问的屁话,立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满脸尬笑的虞胤,然后又隔着珠帘瞥了一眼那个和自己弟弟沆瀣一气,甚至不知何时就已经开始“狼狈为奸”的南顿王司马宗,甚至连带着将他们身旁那个俊俏的小后生也一起给怨恨上了......

“咳咳.....,咳咳咳......”

虞孟母突然一阵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侍女赶紧上前去为她轻抚起了后背......

虞胤也立即想要掀开帘子进去查看,可又下意识地瞥了眼一旁的外男,那个英俊得让人有些心猿意马的庾亮......

“姐姐,你这咳嗽怎么一点也不见好?!是不是又没按时吃药?!你万一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一个人以后怎么活下去啊?!”

虞孟母捂着咳得有些发痛的胸口,无力地翕开着发颤的樱桃小口,幽怨而又心酸地看向了那个一直与她相依为命,此刻说话还带着几分哭腔的亲弟弟......

他好像也不如从前那么的朝气蓬勃了......

他原先眼睛里的光彩也似乎早就没了......

而他对自己的这份关心里又有几分真?!

虞孟母自艾自怨地轻咬着薄薄的下唇......

竟是忽然有些怀念起过去的平静生活......

自从坐上了这个看似风光的王妃宝座......

自己就好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了......(1471章里有虞胤对虞孟母的心理描写。)

“姐姐!姐姐!你好些了没有啊?!要不要再去民间找找有什么偏方?!总得想办法治好呀......”

“呸!还不都是被你给气出来的!”

虞胤立即闭上了嘴巴,脸色也变得尴尬莫名......

“瞧瞧你们两个做下的好事?!你们一个是吾儿的皇叔公,一个是吾儿的舅舅,又都是琅琊王倚重的股肱之臣!可你们俩呢?!一个怂恿吾儿去长江上耀武扬威,一个为了秦王使者身上的书信,都不惜要兵戈相见了!?”

虞孟母故意把“股肱之臣”四个字咬得特别特别的重......

“扑通”一声!

南顿王司马宗立时脸色煞白地跪在了虞孟母的身前......

“三哥哥从来就没根本王说过有什么秦王使者啊!他只说是有一伙水贼要去清剿!本王真的是毫不知情啊!”

虞孟母的眼神里立时闪过了一抹厉色,却也没有要去直接拆穿他的意思......

毕竟他是司马懿的亲孙子,司马炎的同辈兄弟,又是他司马睿的叔叔辈......

更何况如今又是急需团结宗室,一起应对秦王就要登基称帝的关键时刻......

“虞胤!还不赶快把皇叔扶起来?!这世上哪有叔叔跪侄儿媳妇的道理?何况这里还有外人,要是传了出去,皇叔是想让侄媳被天下人的唾沫给淹死不成?!”

虞孟母冷笑连连地跪坐在座具上,话里话外都是夹枪带棒的挤兑和敲打......(成都老官山墓,长沙渔阳墓,江陵凤凰山汉墓等,皆出土了古人跪坐时使用的座具,一种漆器似的小凳,既隐蔽,又能让人长时间跪坐而不累。但北方汉代墓葬里未见发现,猗顿猜测是因为南方湿气比较重,故而有了此物。)

“不不不,绝无此意!宗绝无此意啊!”

司马宗急得是六神无主,偏偏又不敢直接起身......

庾亮也止不住地皱了皱眉,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还是虞胤主动搀扶起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的南顿王司马宗......

那副犹如惊弓之鸟的惊慌模样......

哪里还像个堂堂宗室的大长辈?!

什么狗屁的为了清剿水贼?!

明明司马羕自己就是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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