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毛驴,一主,一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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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小道,左右两边,皆为苍绿大树,已至深秋,在如此季节,还能够如此生机盎然的模样,倒是令人心生诧异。

一眼看不到头的蜿蜒小道,山鸟呼啸翱翔,一副平和自然的景象却被两个不速之客所打破。

一匹皮『毛』灰『色』有些丑陋的小『毛』驴扑扇着短细的尾巴正缓缓朝西边而行,驴背上一道瘦弱的身影微微晃动,眸子微瞌,似乎睡着了般。

小道蜿蜒曲折,却不甚幽深,两边虽然有大树遮挡,光线却依然顺着缝隙晒落下来,道路并不坎坷,看这样子,人走多了,自然生硬了许多。

一头丑陋的『毛』驴,一个头戴纶巾的青年士子,更有一个牵着丑陋『毛』驴的童子,这个阵容,异常强大,只因为,那个牵着『毛』驴的兔崽子两指化剑,一缕缕剑气迸『射』而去,沿途一些恼人的鸟声瞬间烟消云散,似乎怕周围这些聒噪生物惊醒马背上的主子,这小童出手异常的干净利落,一介童子尚且如此,倒是不知道,那马背上的年轻士子又该是何等人物。

这一走,似乎有些缓慢,这头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异常丑陋的『毛』驴如同闲庭散步般,悠悠闲闲的晃动,大半天的时间也只走了不到十公里的样子,小童似乎也不介意,被江湖人奉为神技的‘指尖凝剑’当做寻常驱赶鸟禽的小技,若有武林中人在此保不准会惊骇到何种程度,要知道‘指尖凝剑’这等绝技,没有非凡的剑道修为根本就无法凝聚而成,自古以来,除却那些剑道巨擎外,能够掌握者少之又少,这牵驴小童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却已经触『摸』到了世间武林中人一辈子都触及的武道绝技,看那模样,挥舞间。浑如天成又轻松至极没有一丝勉强。着实令人惊骇。

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将整片山林渲染成了彤红,淡淡的余晖顺着微微的缝隙延伸到地面,平铺在硬土铺成的路面上,显得有些『迷』幻。

“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白扬多悲风,萧萧愁杀人,思归故里闾。欲归道无因。”一道清朗的声音没有任何征兆的响起,却见『毛』驴上那道削弱的身影微微一动。两臂舒展开来,发出一声惬意的唔吁声,如同刚睡醒般。

牵驴的童子,耳根微微一动,却没多说什么,显然,已经对了主子小憩后习惯咏一首诗歌的习惯见怪不怪了。自个儿拉着『毛』驴的小绳,两支微微一松,倒是不再将足以令江湖人趋之若鹜的‘指尖凝剑’当作驱赶聒噪鸟类的小伎俩。[]三国袁尚164

“抱剑,约莫走到何处了?”『毛』驴上那头戴纶巾作士子打扮的青年淡然道。

前面引驴,唤为抱剑的小童闻言,略一思忖道:“过了这片林子,夜幕来临前,就能够到达南阳了。”

“唔”驴背上那青年男子微点颔首,看了眼夕阳的余晖。再次朗声道:“一路走来,倒也有一个月了,走走停停,倒是让你辛苦了。”

抱剑闻言,摇了摇头,小小年纪,却表现得异常的成熟,表情肃然,浑然不似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

“抱剑能够为先生牵驴捧剑已是人生最大的幸事,何来辛苦一说,先生有大才,抱剑跟在先生身边不愁吃不愁穿,倒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走走路而已,不辛苦不辛苦。”

抱剑连说两个不辛苦,倒是令驴背上那青年眉头微蹙起来,却见他说道:“你这童子,明明年纪轻轻,却如此在意得失,这几年,我白让你听那么多历史典故和诗词歌赋了。”

抱剑听之,倒是没有反驳,两唇微抿,说道:“抱剑自知不是读书的料,先生之才学,能够学个两三分就已经不枉今生了,哪能贪心学到所有,倒是令先生失望了。”

“你啊”驴背上那青年无奈地摇了摇头,以他的才学,天下人物,能够为他所看重的着实不多,这抱剑天生剑鞘之体,从小被他抚养长大,别看驴背上的男子青秀俊秀,其实年纪已经不小,隐居乡野,躬耕农田,世人所知者倒不多。

对于抱剑的态度,驴背上的男子有些无奈,却也拿他没有没辙,这抱剑虽然自称没学到他的几分才学,却将他那倔脾气给学走了九成九,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就算是以死相『逼』都无法令他屈服,比如学剑,抱剑从小似乎与一切有关剑术的东西异常的敏感,或许是天生的‘剑鞘之体’所致,抱剑能容天下千万剑,故而在剑道一途,小小年纪却比一些老剑客用一生矜矜业业而走得还要长远,而相比与其他,抱剑却异常的迟钝,练字的时候,挥攉潇洒,忽往复收,行多停少,说是练字其实更像练剑,着实令驴背上这男子大为恼火。

千般说教,抱剑却固执得像一块顽石,也不跟你斗嘴从来不反驳,乖巧的点头之后,复而不变,今日这一句,倒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出口。

似乎习惯了抱剑这个茅坑石头的臭脾气,驴背上的男子一叹之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轻轻地将肩上一片树叶捻下,这才说道:“刚才先生所诵的这首诗歌可还算豪气?”

抱剑不懂得说谎,也不喜欢说谎,仅是稍稍一顿,就说道:“比起以前的那些锦绣诗篇,确实豪气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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