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性子歪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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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苍初得儿子,当真是宝贝得不能再宝贝,自打他儿子出生之后,他但凡有空,都要将他的儿子抱着。

或许是抱习惯了,他那儿子只要脱离大人的手,即便是熟睡之中,也能陡然醒来,随即便开始哭闹。且一哭闹,便就不容易止住了,大多时候,都得东临苍继续将他抱着来回走动,孩子哭累了,便就不哭不闹的睡了。

杨娴坐月子的这一月里,东临苍独自抚养儿子,着实累得不轻,成日都是盯着一双黑眼圈,便是像墨玄这种好不喜欢评判旁人的人,也忍不住朝东临苍调侃了几句。

待得阳春三月,凤瑶的儿子已是开始咿呀学语的唤人了。

东临苍则领着杨娴过来,专程告辞。

几人一道在竹院设了宴席,团团而坐。

颜墨白轻笑两声,目光朝东临苍落去,“想好了么,当真明日出发?”

东临苍点点头,笑得自然,“是啊,此番出门太久,舟儿也已出生,便该早些回东临世家去了,也好让堇年与东临世家的其余叔伯看看舟儿。”说着,神色微动,继续笑道:“再者,皇上与皇后娘娘如今身体皆安,在下留在这里自然没什么用了,再加上如今在下也已过了浪迹游荡的年纪了,如今,便当真该回得东临世家,好生经营生意,好生抚养舟儿了。”

颜墨白缓道:“如此也好。你小子如今也是,家和圆满。”

东临苍忙道:“只能是小家圆满罢了,此生能得娴儿作伴,又得舟儿这个儿子,在下此生,也已是满足了。”

说着,抬手便举起手中的杯盏,朝颜墨白与凤瑶道:“明日离别,今夜,在下便先敬皇上与皇后一杯吧,愿皇上与皇后娘娘恩爱两合,长久美满吧,也愿皇子与皇女们安然成长。”

杨娴也顺势端起茶盏。

“多谢。”颜墨白稍稍举杯,淡然道了一句。

凤瑶以茶代酒,也朝东临苍与杨娴敬了一杯。

则待刚刚将杯盏放下,颜墨白则将目光落向了墨玄,勾唇而笑,“前两日,墨玄公子倒是为朕递了辞呈,今儿既是东临苍要走了,朕便趁此机会问问你,你也不愿呆在这楚京了?”

比起东临苍的圆滑,墨玄显然要直板得多。

他牵着自家夫人缓缓站起身来,弯身朝颜墨白与凤瑶拜下,“这些年来,在下一直在处理朝事,分心不得,如今,皇上身子既是以康复,皇后娘娘的身子也已安好,在下,也想与皇上与皇后娘娘辞别一番,从而,带妻儿一道回得大英深山,继续隐居了。”

说着,眉头一皱,继续道:“自打当初大周与大英大战之后,在下便再未回过深山去了,也不知在下最初在深山中建造的那几间屋舍是否还安在,在下,想领妻儿一道回去看看,顺便再安生住下。且皇上也是知晓,在下志不在朝堂,当初帮大英皇族,是因在下师傅有此遗愿,是以当时大英受危,在下只得出山相助,是以,在下本就是无心政事的人,平生也喜欢隐居,这回,既是天下大定,皇上与皇后娘娘大安,在下便想带着妻儿归得深山了,此生安乐,不争不抢。”

冗长的一席话,他说得极为认真。

颜墨白面上的笑容不变,但却不曾回话,修长的指尖仅是慢悠悠的把玩儿着杯盏,眼中卷着几许起伏之色,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来。

然而东临苍却极为坚决,片刻之后,继续道:“望皇上与皇后娘娘成全。”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此际见墨玄如此,心头自然也逐渐松动。

其实,这些日子,墨玄也着实对她与颜墨白帮得极多了,他的确是喜欢隐居之人,不愿在世俗中沉浮,是以,他能在朝堂中撑这么久,也算是仁至义尽,她如今与颜墨白既是身子已好,且天下皆安,自然,也可放墨玄回去享享清福了。

思绪至此,凤瑶便伸手轻轻的扯了扯颜墨白的衣袂。

颜墨白会意过来,面上的笑容也逐渐浓了半许,仅道:“也可。你这些年来,的确也是兢兢业业,帮了朕与皇后大忙,如今既是没什么事,你自然可以回去过你的小日子。只是,但凡天下再有云雨之事,四方不平,那时候……”

说着,意味深长的望他。

墨玄恭敬道:“那时,在下定全力复出,帮皇上与皇后娘娘平息风云。”

颜墨白轻笑出声,“墨玄公子可要记得你这话,日后莫要食言了。”

“皇上与皇后娘娘放心,在下说过的话,自然都是作数的。”

凤瑶缓道:“好了,说清楚便行了,二位还是回位坐下吧,今夜既是要为东临公子一家践行,自然不必太拘于礼数了。且抛开身份之别,大家都是同生共死过的挚友,无需太过拘束。”

墨玄这才点点头,牵着自家夫人重新坐定下来。

整个用膳的气氛,皆是怡然谐和,颇有几分老友相聚似的松散,且用餐的时间也极长极长。

直至夜半三更,一行人才聚完聊完,这才散开。

翌日一早,东临苍与杨娴也未再过来出言告辞了,仅是天刚刚亮的时候,一家人便已乘车离开。

颜墨白照例回了宫中上朝,归来之后,墨玄也言道明日离开。

颜墨白淡笑着点头。

墨玄长松了一口气,开始吩咐人将所有的细软与贵重的药花药草打包,则是第二日清晨一早,墨玄一家子也彻底乘车离去。

本是热闹的竹院,也因东临苍与墨玄的离去而骤然变得清冷。

凤瑶突然有些不适应了,坐在软榻呆呆的望着窗外,不说话。

颜墨白缓步过来,坐定在她身边,柔声问:“怎么了?”

凤瑶这才回神过来,扭头朝他微微而笑。

“没怎么,就是突然觉得,这竹院清净不少,一时有些不适应罢了。”说着,神色微动,话锋也跟着稍稍一转,“终究是人各有志,我们不能去干涉太多了,也只望以后的日子,大家都能安稳过日,再不兴战事,也再不会经历任何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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