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心头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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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建抱着巴掌大的儿子,一双眼睛通红,宁建怀中的肉团似乎感觉到了爸爸的难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宁建赶紧从妻子离去的悲痛出来,轻声的哄着儿子,手颤抖的擦去儿子眼中的泪水,自己却流下更多,一滴一滴落在儿子白嫩的脸颊,又被宁建一点点擦去。宁建还是忍不住了,抱着儿子呜咽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哄着儿子:“儿……儿子……别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呜~不流泪……别哭了……好不好?呜呜…以后……这个家只有你和我了……你…呜…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呜……妈妈会看着我们……呜呜……的,别哭……好不好?……呜呜……”

“哇啊啊~哇~”肉团还是哭了起来。

“不哭~啊~不哭~乖乖~”带着哽咽的声音轻哄着。

站在角落的男孩垂着头静静地听着,而男孩旁边有另一个男孩,男孩温柔的注视着一直垂着头的男孩。

“怎么了?气息如此落寞?和哥哥说一声。”温柔的声音响在空气中。垂着头的男孩微微一动,抬手擦掉眼中的泪珠,答道:“没什么,走吧。”说完便牵这那虚无的手慢慢离开那溢满悲伤的走廊。

宁建下班时遇到了一个男孩,男孩站在公司的走廊处,全身沐浴着阳光,让人看起来暖暖的,唯一不足的是男孩是垂着头的。男孩在宁建准备走过男孩身边的时候叫住男孩的,男孩说:“喂……你儿子在学校和人家打架,现在在医院抢救中。”语气冷漠,淡淡的像在说一件很平凡的事一样。

“什么!小宇怎么了?他怎么会和人家打架?在那个医院,快…带我去看看!”宁建着急的扯着男孩的袖子,恨不得立刻赶到他儿子身旁去。

宁建在医院的救急室外着急的转来转去,那个带他来的男孩已经不见了,宁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也无心去注意他什么时候不见的,他现在只在意他的儿子有没有事。宁建看着来来往往的护士,他很想扯住谁来问一声,但是,没人肯停下来理会他,他也不敢贸然的去打扰人家,他怕是他误了救他儿子的时间,他知道,他儿子正在和死神做斗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宁建一直待在医院的走廊里,望着那亮着灯的救急室。

终于,在一天一夜后,救急室的灯灭了。宁建赶紧走上去,扯住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医生,着急的问道:“我儿子呢?他怎么样了?”

医生被粗暴的扯住,有点难受,不过他也知道伤患者家属的心情。医生拉开那扯住他衣领的双手,拍拍宁建的肩膀说道:“不要着急。伤者的伤口刚刚处理完,他被同学有钢管打中身体的要害,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可能现在就没救了。但是没事,我们已经抢救回来了,先留院观察一个月,剩下的就是静养了。伤这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了,你跟护士去交一下费用。”说完就拍了他身旁的一个小护士,意思让小护士带着宁建去交费用。宁建没有动身,他动了动嘴唇,满怀期望的问着医生:“我儿子真的没事吗?我可不可以先去看看我儿子?”医生想也不想就点头了。

宁建和护士走到普通病房区,一路看过来,生怕错过了自己的儿子。护士带宁建走到最后一间病房,病房吵吵闹闹的,宁建看到一张病床的周围被堵的水泄不通。这时护士斥骂了起来:“你们干嘛!病房内吵吵闹闹的,让病人怎么休息!别围在病人的周围,空气不流通,伤口很难愈合的!来,大哥,您的儿子在这。”后一句明显是对宁建说的。宁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看到的就是在角落的床,床上躺着一个缠满绷带的人,那人儿正在昏睡。宁建快步走过去,眼眶的泪水看到自己儿子这样后,终于框不住的流了下来。宁建没有哭出声,他只是默默的哭。他的儿子啊,不知道有多疼。宁建从小就把宁小宇当做心肝宝贝,舍不得大声斥骂,更何况是打。

宁小宇要住院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宁建在公司和医院两端跑来跑去,连行李都搬去医院了。当然,事不可能全满。一个月后宁小宇是康复了,但宁建却因为业绩下降而被炒鱿鱼了。

宁建收到自己被炒鱿鱼的消息后,落寞的走出公司的走廊,却意外的看见那个不知不觉消失的男孩。男孩还是垂着头的,白衣黑裤,好像上次也是这样的装扮,宁建上次因为着急,根本没来得及打量这个男孩。男孩十七八岁的样子,站在走廊的末端,和上次一样沐浴着阳光。

“是你呀,你怎么在这?上次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儿子在医院,上次没来得及感谢你。”宁建收起被炒鱿鱼的落寞,主动和男孩打招呼。

“哼,不用了,怜悯你们而已。”冰冷声音带着不屑。

“额……别这样。”宁建有点尴尬的绕饶头。

“好了,听说你被炒鱿鱼了?”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却说出了宁建的心事。

宁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宁建表面虽然很平静,但内心一直在着急。家里的收入一直都靠自己的工资,儿子要上学、以后儿媳要车要房要家具,还有一笔不能少的礼彩钱,儿子已经17了,读不了书的儿子大概20多岁就找对象结婚了。可是现在自己被炒鱿鱼了,之前的存款在儿子住院后也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了,除去房子的月租和生活的柴米油盐,基本就没有了,唉…

宁建低着头沉默不语,他感觉他自己狼狈极了。

“我有工作介绍给你,很适合你目前的情况,不过不包养老金,只能满足你现在,不能满足你以后,等以后你老了,就没有收入了,但是,它可以给你的儿子所需要的一切,怎么样?”男孩破天荒的说了一大窜话,虽然男孩的声音依然冰冷,但听在宁建的耳里,却如炽热的火焰一样,点燃了宁建已经坠入寒冰深渊的希望。宁建毫不犹豫就点头了,在男孩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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