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 哥萨克(1 / 1)
“噢!我的爱人,是我让你受苦了!”那女子搂着壮汉嘴里不停的埋怨自己,似乎这壮汉今天所遭受的苦难都是自己造成的。
之后她又转过身来对布尔罕说道:“我是一个受诅咒的人,请这位大人饶恕他的罪过吧!请将我烧死用来赎罪,就让可怜的约翰重归自由吧!”
“不!艾斯梅拉达!你是我的妻,我有责任照顾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会允许你们忍饥挨饿的。这位大人,一切的罪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请不要为难这些老弱妇孺好吗?我看您也是一位高深的贵族,请您用绅士的做法来对待他们,而我?您如果要杀死我为您的士兵报仇,那就请动手吧!”
嗯?~他们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自己一句也听不懂。倒是旁边侍立着的歹歹统阿听个大概,他立即在布尔罕的耳边,将他们刚才的话语翻译给他听。
对于歹歹统阿怎么会他们的语言?布尔罕比较好奇,自己所会的英语算是这个世界上最通用的语言了,而他们却不懂,说明他们所说的语言很生僻,但歹歹统阿貌似很纯熟啊!
“启禀大汗!臣的老师曾是比利时皇家枪骑营士官,臣的枪法就是学子老师,他在传授臣枪法同时,也将他们的语言教会臣。他说,这是法语,是欧罗巴地区最高贵的语言,整个大陆几乎所有贵族都以学说法语为荣。”
噢?难道世界通用语不是英语吗?实际上是布尔罕并不知道,此时的欧洲大陆,随着法国大陆霸权的确立,法语的地位开始逐渐抬高,又因为作家诗人的创作和宗教翻译、政府推动,使得法语逐渐在欧洲大陆取代拉丁语成为主流语言,更成为各国普遍使用的外交语言。
两人的交谈说的正是法语,布尔罕示意歹歹统阿,询问了两人的姓名和他们此行目的。
原来,壮汉名叫约翰,是法国重甲骑兵-胸甲骑兵团的一名士官,他与吉普赛女人艾斯梅拉达相识相恋。本来这也将成为一段佳话,可问题就在于艾斯梅拉达的容貌上面。艾斯梅拉达是个吉普赛女人,秉承了吉普赛人热情、奔放、耿直、善良的性格,当然她们的美貌也是在欧洲出了名的。
在布尔罕看来,艾斯梅拉达虽然是个孕妇,可能长期的迁徙让她浑身沾满泥土,脸上也密布孕斑,但也难以掩饰她那天使般的容貌。咕嘟!即便是身边从来不缺少美女的布尔罕见到她都不免有些热血上涌。好一个尤物,丰胸****、纤腰****,自来卷的黄黑色头发,再配上细眉毛、大眼睛、高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很符合东方人的审美,与布尔罕大妃失利达瓦都不遑多让。
也正是这样的容貌令不少人都觊觎她的美色,尤其是里昂教区的主教巴巴斯蒂安。他虽然已经皈依上帝,但却包养和长期占有超过二十名女性,令她们沦为他的****,替他生儿育女,他是个变态。
在多次流露出对艾斯梅拉达爱慕之情遭拒绝之后,他居然诬陷她是个女巫,要将她钉死在十字架上烧掉。
吉普赛人没有固定居所,没有工作也没有田地,他们只能依靠驯养牲畜、替人占卜和表演杂技魔术来讨生活,这让不明真相的百姓更加坚信这个女人就是个女巫,尤其是嫉妒她那绝美容颜的粗鄙泼妇更甚。
艾斯梅拉达被下狱,然后就要烧死,知道内情的约翰脱离军队,杀死了主教巴巴斯蒂安,解救了自己的爱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却也连累他们的家人成为法国和各个国家通缉的对象,他们一路逃命,穿过了比利时、普鲁士、波兰、俄罗斯,最终逃到了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原本以为可以安心定居等待孩子的出生,但不想外出狩猎的约翰一头闯入大汗布尔罕的狩猎区,甚至差点射杀大汗。结局也就不难猜想,他们都成了大汗布尔罕的战利品。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他们的故事,布尔罕命人解开约翰的绳索,说道:“你们现在可以安心的在这里生活定居了,不用再过之前那样颠沛流离的日子。还没有什么人能够明目张胆的潜入本汗的领地带走不愿意的人。”
布尔罕此话一出,约翰撇了撇嘴,心道: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人不也大摇大摆的进来了?此人还真能说大话。这些“野蛮”人比那些“自由人”还要自大。咦?是不是可以让他们较量一下呢?
布尔罕从约翰的眼神中看出了轻蔑,不由的将阿鲁高恨上了,这个废物,人家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了,你居然还没有发现,不仅让人家差点偷袭自己得手,还让自己这个蒙古最有权势的大汗说句豪言也让人轻看。
阿鲁高自知犯有失察之过,心虚之下努力躲避布尔罕不善的目光,而约翰却正正的迎了上去。他左腿后撤,向布尔罕行了一个西方的鞠躬礼之后说道:“王!(布尔罕是大汗,也却是是王)我实际上也不想给您添麻烦,既然您仁慈的不杀我们,还好心的收留我等,我愿意为您披甲上阵。因为不出三天,可能就会有一伙自称是‘自由民’的军队抵达这里,他们是为了我等而来。”
“噢?”自由民?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些所谓的自由民,可作为土尔扈特贵族的阿鲁高却是知道的,他张口就说道:“难道是哥萨克?”
哥萨克是对于生活在东欧大草原上鞑靼人或突厥化游牧民族的一个总称,母语为突厥语,意为自由人。自16世纪开始,哥萨克人已经形成了严密的军事组织,替沙俄戍边以免除劳役赋税,并可以获得一部分土地和赏赐。逐渐的,哥萨克成为一种雇佣军替沙俄戍边铲除异己,成为其东进和南下的先遣军。这些哥萨克真的只是为了约翰等人而来吗?布尔罕不相信,熟知历史的他知道,这个时候正是沙俄东进扩张的开始。在布尔罕的内心,乌拉尔山以东的所有领土都是属于合赤惕部的,他是绝对不能允许外人染指。
“李统范?”约翰的提醒以及历史的走向让布尔罕不得不小心应对。
“臣在!”
“你马上派出游骑前去探查,若是有大队人马前来,立马来报!”
……
果然如约翰所料,经过健锐营游骑探查,果然有大约两千人马正朝库苏古尔地区行进,大概于明日上午就将进入合赤惕部领地。对于哥萨克,既然来了,不管是针对何人所为何事,布尔罕都不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了,哪怕是正常的外交活动也是一样。
“加里廖夫?你说我们追击那群人会不会真的进入鞑靼人的领地吗?”
骑在马上,哥萨克中一个团长问另一位同伴问道。
“迪年塔里将军!侦查骑已经确认,他们就是朝着东方而去的,一路上还发现了他们同伴的坟墓,应该不会有错的。”
得到加里廖夫将军的肯定后,迪年塔里更加放心了。他同加里廖夫都是哥萨克的团长,这次接了私活抓捕一批从法国逃跑的通缉犯,价格十分诱人。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领头之人却很是难搞,现在他们两人所部已经被那人杀死不下两百人,这相当于他们十分之一的战力。幸好他们有家眷拖累,想想也应该很快结束这场你追我跑的游戏了。
不过,迪年塔里似乎又担心起什么来了,问加里廖夫道:“你说我们这就快要进入鞑靼人领地了,鞑靼人会不会出面干涉?”严格来说鄂毕河以东就是鞑靼人的领地了,先前就有一个名叫土尔扈特的部族在这里游牧,很是难缠。不知什么原因已经有几年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了,正因为曾经吃过大亏,所以哥萨克人一般也不愿意过多深入,这次可千万不要出什么状况呀,毕竟他们越境的有些过分了。
迪年塔里说完加里廖夫笑了,他说道:“放心好了,鞑靼人你还不了解吗?他们现在都没有建立起一个国家,只是一些小部落而已,就算是如土尔扈特那样的大部,不一样在我们四哥萨克(顿河哥萨克、扎波罗热哥萨克、伏尔加河哥萨克、易克哥萨克)的倾轧之下,已经有好几年没有露面了吗?说不定他们已经放弃这里!就算起了冲突,我想他们也不会为了区区几个通缉犯就得罪我们哥萨克人吧?”
这一次终归是他们一厢情愿了,闯入别人的领地居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被灭掉也是活该。
迪年塔里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却不想一支巨箭向他飞来,还不及他反应过来就已经穿透他的胸膛。迪年塔里被射杀,加里廖夫当即就认出那巨箭,是那伙通缉犯领头之人的武器,他们果然在这里。此刻的加里廖夫并没有因为同伴迪年塔里的死而感到害怕或是担忧,反而异常兴奋,死了他一个岂不是少了一人分钱?
“那伙通缉犯就在这里,杀了他们!”哥萨克不愧是嗜血的群体,加里廖夫挥舞着马刀仅仅说了一句话,手下的士兵就朝着约翰的位置冲来。也由不得他们不卖力,已经能够嗅到金子的味道,自然要一马当先了。
然而,向他们扑来的不是金子,却是无数的捕犬。先前在丛林中已经证实护军营的战斗力,现在又要在草原上检验了。
尽管哥萨克骑兵悍不畏死,仅仅是一对一这些同样擅长骑射的游牧群体或许不落下风,但要是再加上一条凶猛的捕犬呢?合赤惕部护军营的捕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对于旷野上的骑兵作战,它们可能更加得心应手,专挑哥萨克战马的软腹撕咬。一只战马直接被开膛破肚,内脏瞬间从体腔内滑出,连人带马不可避免的倒地。战马倒毙,骑士自然被摔个不轻,断胳膊断腿的也算是幸运了,直接一命呜呼的不在少数。
哥萨克还是头一次见识这样的战法,一时没有适应,再加上护军营士兵本身骑射的本事就比这些人强,又是以多打少,又有健锐营在外围掠阵。似乎结局不难猜想,这些哥萨克根本就不是护军营的对手。更何况,约翰披甲上阵,左突右杀,手起刀落连眼睛的不眨一下,宛如杀神降世,直接将哥萨克的防御阵型一剖两半,如此更是加速了哥萨克的灭亡。
不过,就算处于绝对劣势,这一千多哥萨克被全歼也没有一人投降,这样对于企图抓个俘虏的布尔罕感到很是震惊,但随即也就释然了。哥萨克能够在后世大名鼎鼎,定然有其独到之处,或许勇敢善战悍不畏死就是他们所坚持的呢?
……
前些天合赤惕部才刚刚与满清有过第一次交手,虽然是胜了,但却也是惨胜,而今又同大名鼎鼎的哥萨克交锋。短短时间内,合赤惕部就与两个域外军事集团产生交集,这让布尔罕感到一丝不安。并非布尔罕害怕遇到他们,而是至少现在没有同他们开战的打算。布尔罕有他的战略侧重,在他的战略目的没有实现之前,这些都是不安定因素。他现在搞不明白,是什么让身旁的两个邻居胆敢挑战他的权威?老虎之所以令人敬畏,真是因为时刻暴露自己的爪牙?
PC:间歇式更新,最近家里面事儿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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