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六:替卿梳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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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儿!”

袁尚身着红袍,头束高冠,将热闹的人群关闭在门外。他身自转着,转到了榻前,脑袋摇了两摇,方才定了下来。

“紫儿”听到这声叫唤,身子微微一颤。但她分明动也不动,头仍是低着。

袁尚呵呵一笑,道:“紫儿,抬起头来!”

高大的冠冕戴在“紫儿”头上,冠冕前的珠玉旒苏一排排垂下,遮住了她的面颊。

她似是未曾听到袁尚的吩咐,仍是低着头。

袁尚不由皱起眉毛,端了端身子,仔细瞧了瞧她那露在外面的面阔。看了一时,不由轻咦了一声,伸出手来,将她下巴捏住,向上一抬。

一对泪眼粉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袁尚尚看不分明,将另一只手去掀她面前旒苏,突然大吃一惊,立即叫道:“你不是紫儿!”

那女子被袁尚这一举动吓得身子缩了缩,一句话也没有,仍是低着头。

袁尚气得身子一抖,连退了三步,立即反身,将门打开。

“尚儿,这大喜的日子,你这是要跑到那里去啊?”

迎面一位高贵喜气的妇人,带了四名婢女将门拦了起来。

“母亲!”

袁尚瞪视着他,手往后一指:“她……她不是紫儿!”

他的母亲,刘氏,跨步走了进来。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她当然不是什么紫儿了,她可是沮大人的千金。”

袁尚微微一愣,叫道:“可我要娶的是紫儿,不是什么千金!”

“放肆!”

刘氏怒道:“紫儿?她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小小婢女罢了,她如何能匹配我儿?也只有她,才是我袁家的媳妇!”

她的兰花指一翘,指向了榻边那个坐立不安的女子。

袁尚两眉一竖,吼道:“母亲。你是在骗孩儿?在婚前你可是说好了的,只要孩儿替你将那孔、张、谢、成、高五家灭门了,你也就答应孩儿跟紫儿的婚事的。如今孩儿也替母亲你办了此事,可母亲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刘氏鼻子一哼,道:“休得乱言!今天是你大好的日子,你还是乖乖的不要闹事,否则别怪母亲我不给你留颜面!”

说着,袖子一甩,吩咐身后的四名婢女:“秋、冬,你两个留下。”

她自走了出去。春、夏跟着。

在秋、冬退出去之前,袁尚立即跑上前去,喝问道:“母亲将紫儿怎么样了?”

踏踏……

刘氏早已去远。

袁尚怒极的捏起拳头,击向门框。那秋、冬两个对视一眼,恳请道:“公子,外面风寒,还是进屋里去吧。”

“啪啪!”

袁尚双眉一竖,早括了两女一个耳刮子,恨声叫门紧闭了。

秋、冬两个婢女小脸蛋被打得火辣火辣的。两女本来就是练武的人。脾气也是杠杠的,但面对河北之主的愤怒,她们身为婢女的,唯有忍受。一句也不敢哼。甚至连脸蛋摸都不敢摸,一言不发的立在了门户两侧。

袁尚也不知道一夜是怎么挨过来的,直到将案上的一壶酒喝完了,他也就躺在了席子上。迷迷糊糊地。似有人为他盖了一身衣服,但沉重的头痛并没有让他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天恰时的亮了。他的根骨似是碎了。喉咙里干咳得厉害,脑袋像是被碎用大锤子闷过,掰开揉碎的痛。

他眼睛强自睁开了,光线冲了进来。

他用手揉了揉眼睛,脑子里似乎想到有件事情还没做,可是什么事情,却一时又是想不起来。

他闷哼一声,侧过脸去,只见新人榻上坐,一动也不动。

是睡着了,还是睁着眼睛?

袁尚缓缓的伸出手去,想要支撑起身,发现背上多了件御寒的衣服。他微微一愣,只见那新人坐在榻边,似是动了动身子,一只小手轻轻的抬起,正揩拭着眼前的泪。袁尚心猛的一痛,他想起来了。

“紫儿!”

他丢下衣服,立即站了起来,看也不看新人一眼,就拽开了门户,迎面是秋、冬二婢。

“将军!”

袁尚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喝道:“滚开!”

已经是天亮了,秋、冬算是完成了主母交代的任务了,所以也不敢十分的阻挡。听到袁尚的怒吼,她们连连道歉,将身子让开了。

袁尚一出去,那秋、冬将门带上,也即匆匆跟了上去:“将军!”

咚咚的声音渐去渐远,房内的空气也遽然冷了下来。

悲泣的声音,终于在被冷落了一个晚上后,有声的哭了出来。

新人美如玉,袁尚何曾知?

走到门口,他将新服扯了,亲兵们立即给他换上了衣甲。动作简单而利索,也没耽搁多久,也就结束了整齐。

他跨上了一匹黑马,立即带上了一队亲兵,径直奔向了刘氏的宅子。

嚯嚯的马蹄声响,骤然在刘氏孀居前停了下来,门口站着的士兵,见到袁尚下马时脸上所带的杀气,一个个远远的不寒而栗。

“快去通知主母!”

一个士兵犹豫了一时,也就赶紧奔了进去。

那其余的几个士兵,赶紧赔笑着,向前迎来:“将军!”

“滚开!”

袁尚一句话也不说,披风在肩上哗哗的翻响。

拦门的几个士兵甚至还没怎么招呢,就被袁尚的亲兵给抵到了门边,其余人则陆续的跟着袁尚走了进去。

这时,袁尚身后的两骑,秋、冬也堪堪落马。甚至来不及把马牵走,她们也就赶紧闯入了门户,追着袁尚而去。

到了凉水亭边,袁尚驻了脚,他的母亲比他起的还早,早已经在亭边为水里的鱼儿抛食了。

春、夏立身在她身后,那名守卫在门外的士兵,正跪在地上。刚刚没说两句,袁尚也就随后闯了进来。

“母亲!”

袁尚这声母亲叫得分外的不认真,耐了三分性子。

他的母亲刘氏应了一声,没有立即回过身来,仍是抛撒着鱼食。等到秋、冬二婢也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身后,她这才恍然回过身来,将食钵交给了春,笑道:“我儿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可睡得好?”

袁尚什么也不问。也不答,直奔主题:“母亲,紫儿在哪里?请将紫儿交给孩儿。”

刘氏呵呵一笑,啪着手掌道:“紫儿是吗?”

她看了秋、冬一眼,道:“你们带将军去。”

秋、冬微微一愣,脸色变了变,心里暗暗嘀咕:“怎么又是我们?昨晚站了一晚上,可冻坏了。这又是什么苦差事,非得我们去?”但她们也不敢表现得太过苦逼。只得莺莺燕燕的回了声:“诺!”

她们转过身来,对袁尚微微一福,说道:“请将军跟我们来。”

袁尚眼看即将能看到紫儿了,心里说不出的舒服。也就拜辞了母亲,径直跟着秋、冬往里面去了。走到了后院,可仍是不停脚步,一直从后门出来。到了府后的山野地带了。

袁尚微微一愣,终于耐不住了,问道:“秋、冬。你这两个婢子是不想活了,竟敢糊弄起本将军!”

秋、冬连忙道:“将军这是什么话?我两怎敢糊弄将军您?将军您看,这不是紫儿了么?”

随着秋、冬伸手一指,只见前方一个洼地,地上正躺着一躯尸体,尸体旁边,还有肢解的断手断脚。

袁尚随着她们手指,立即跑了上去,看到眼前一幕,差点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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