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油尽灯枯(1 / 2)
独孤悠的隐秘,用言语说出来,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但这段历史,实际跨越的时间却是上千年,乃至现在。
独孤舒河十分心痛,心里先前升起的那点埋怨,此时顷刻间烟消云散。
一个明明还在人间的人,却消失一千多年。一个明明魂魄完整且今非昔比的人,却偏偏以魂飞魄散的方式诈死离开。一个明明记得自己且心里有自己的人,却执意避让不与自己相认。
独孤舒河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是不可能的。他是走火入魔到病入膏肓,可是他的脑子还是正常的。他因为独孤悠的消亡,执着且疯癫了这么多年的岁月,如今骤然见到活着的独孤悠,但偏偏对方不愿意与他相认,是个人都会委屈。独孤舒河在某一刻,甚至产生了厌世的情绪。
可是现在,听了独孤悠的娓娓道来,知道了这千多年两人分离的缘由,独孤舒河的那点委屈与小小的埋怨,尽数化作了心痛。
独孤舒河心痛于独孤悠的迫于无奈,以及她与生俱来的身份束缚。
“阿悠,对不起,为夫本以为是因为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讨你的喜欢,所以你才执意不与我相认。却不想,原来,你我之间,最受委屈且最该埋怨的,是你才对。”
说着说着,独孤舒河情绪难当,再次流下了汹涌的泪水。
这位万魔之主边哭边道:“都是为夫没用,才叫阿悠你白白在这该死的地方受困了这许多年。你我白白错过了上千年的光阴。”
大殿之中的另外三人,本来正沉浸于独孤悠的讲述中,心思沉重,感慨万千。却不想,独孤舒河突然就有一次情绪奔溃了,这让陆峥三人立刻就被强硬地拉出了先前的氛围。
当听到独孤舒河那一句“这该死的地方”,御魔与情魔两人的表情都有些纠结的牙疼感。遇上一个不喜欢自己领地的主上,本就足够叫人揪心难过的了,现在又遇上一个厌恶自己家乡的主上的夫君,这感觉,真是,叫人难以言说。
陆峥则是浑身一抖,有点被未来老丈人随时随地的动情话给肉麻到。虽然,这些动情话,都是对独孤悠一个人说的。
直面独孤舒河的独孤悠,却是最淡定的。
或许是因为陆峥三人不是本人的缘故,他们三个并不能像独孤悠一般,感同身受。
独孤舒河又道:“若是我能早一些寻到此处,或许你我早就团聚了,是我太……”
独孤悠打断了独孤舒河的自责,出口道:“如今你我能够再次相遇,便已经是奇迹了,珍惜便好。”
陆峥阴差阳错踩了坑,意外踩进一座古墓,这才机缘巧合地来到了这世外之地,阴都鬼域。而陆峥在离开鬼域之时,储存在陆峥脑子中的关于前往阴都鬼域的路线图则立刻全部消失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峥居然能顺利找回路线图,而独孤舒河能按着这路线图,成功抵达阴都鬼域,这本身就是奇迹当中的奇迹了。
以前,独孤悠或许怨恨老天不公,现在,她却由衷地感谢老天。
除了在梦中,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还能与独孤舒河相遇。
独孤悠蓦地展颜一笑,对独孤舒河道:“你若今后有空,可随时来鬼域,我不会再不见你。”
“你这是要赶我走?!”
独孤舒河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几乎要跳起来。
“自然不是,我只是太久没有瞧见你,一时太高兴,所以,太不会说话了而已。若是你愿意,你想在此处待多久都可以,你便是鬼域的另外一个主人。”
陆峥再次抖了抖,他没有想到,丈母娘说肉麻话的段数也挺高。
然而,独孤舒河却不满意。他总觉得独孤悠这些话,字里行里间都在暗示,他是早晚要离开的,而他们两人早晚要分离。
陆峥看到独孤舒河的脸色不对,立刻上前,插了一句嘴。
“域主,不如您带着独孤魔主在这鬼王宫好好逛一逛?或者是在阴都鬼域好好逛一逛?”
陆峥的本意,是想为独孤悠解围,但一不小心,就说出了“阴都鬼域”这四个关键字,顷刻间,被刺激大了的独孤舒河,便爆发了。
前一秒还是个多愁伤感并风花雪月的温润君子,下一秒,独孤舒河便成了一个狰狞龇牙的疯汉。
第一次瞧见独孤舒河大变活人的独孤悠与她的两位心腹属下,几乎都被吓到了。
“啊!”
独孤舒河大吼一声,眼睛发红,眼神幽深地瞥了一眼独孤悠,旋即,他便身形一闪,挥手一掌打破了大殿殿门,往大殿之外冲了出去。
独孤悠是第一次瞧见独孤舒河发疯,他那疯狂暴虐的模样,比陆峥与独孤舒河记忆中反显出来的模样要骇人太多。
独孤悠完全没有想到,独孤舒河会突然性情大变,而她根本没有想到,其实,独孤舒河早已性情大变上千年,而此时在她面前的独孤舒河,
独孤悠的隐秘,用言语说出来,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但这段历史,实际跨越的时间却是上千年,乃至现在。
独孤舒河十分心痛,心里先前升起的那点埋怨,此时顷刻间烟消云散。
一个明明还在人间的人,却消失一千多年。一个明明魂魄完整且今非昔比的人,却偏偏以魂飞魄散的方式诈死离开。一个明明记得自己且心里有自己的人,却执意避让不与自己相认。
独孤舒河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是不可能的。他是走火入魔到病入膏肓,可是他的脑子还是正常的。他因为独孤悠的消亡,执着且疯癫了这么多年的岁月,如今骤然见到活着的独孤悠,但偏偏对方不愿意与他相认,是个人都会委屈。独孤舒河在某一刻,甚至产生了厌世的情绪。
可是现在,听了独孤悠的娓娓道来,知道了这千多年两人分离的缘由,独孤舒河的那点委屈与小小的埋怨,尽数化作了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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