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矿石况使旷师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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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么才那么大?”载震转念一想,又不对,“就算你那物件不大也不行,京城里现在还没通电啊。就算你那东西好,也得等京城里有了电灯厂(发电厂)之后才能买出去啊。现在准备准备到是也行。”

“回尚书大人,不用电。他自己就能出声。”张泽羽指的是矿石收音机,真的不用电就能听。

“哎呀,你还越说越神了。不用电怎么能叫无线电报机呢。干脆叫自来响得了。”

“叫这名也倒不是不行。”

载震不乐意了,他一拍桌子,“张凌云,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不?你鼓捣的那些东西我虽然不懂,可你也不能糊弄本贝勒。”

张泽羽被载震下了一跳,“您先别急,我家里就有做好了的。我拿来一个,您听听行么?这东西真不用插电就能响,他要是不响,您把我脑袋躲下来当球踢去。”

载震一听张泽羽这话,好像真的不是糊弄他,斜着脑袋问张泽羽,“你没骗我?”

“我现在回家给您拿来一个去行不?”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

“好嘞,那我这就去。”说完他转身刚要走,脑袋突然冒出个想法:我费这劲回家去干什么啊。反正他也不懂行我拿手机放首曲给他听听不就完了么。想到这,他转身又回来了。

“哎,你干嘛又回来了?是不是家里根本就没有,你逗我玩呢?”载震急了。

“不是不是,卑职是想起来,根本就不用回家去取,我身上就带着一个。”说完,张泽羽掏出手机来。“这个跟我说的那东西类似,但不是同一种物件,您只要看看这东西到底用不用接电线就行。”

载震盯着张泽羽的手机看了半天,“它也不响啊。”

“这就响。”张泽羽翻了翻播放器,里边歌曲都是流行歌曲,一首戏曲都没有,唯一可能符合这个时代审美风格的就只有一首林海的《琵琶语》了。

随着音乐声响起,载震的眼睛和嘴同时开始放大,一曲结束之后,他一拍大腿,叫了一声好。

“我信了。你小子这本事忒大了,爷还真就没瞧错人。你说吧,这物件咱怎么鼓捣?”

“回尚书大人话,这……”张泽羽刚说到一半,就被载震打断了。

“别总尚书大人了,有人的时候你这么叫行。现在就咱俩,你高兴的话就喊一声贝勒爷,不高兴你就叫我震贝勒。”

你妹,我能说自己不高兴么,张泽羽硬着头皮说,“好嘞,那我就叫您贝勒爷了。”虽然表面上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挤出一点笑容来,可心里却跟吃了个苍蝇似的,张泽羽感觉自己的人格好像是收到了侮辱似的。听载震这口气,贝勒爷好像是比尚书大人更亲近的称呼,此刻他才算是明白鲁迅笔下的想当奴才而又做不成奴才是怎么回事儿了。

“咱要是光卖这电报机,那才只挣到一半的钱。其实播新闻和戏曲的时候,中间也可以插播点广告。这也是个挣钱的途径。而且咱不光只在京城建台,上海,天津,广州,武汉,凡是大城市咱都可以建台。电台尽量建在郊区人少的地方,这样将来等咱的飞行器制造厂建好了以后,无线电台还可以给天上飞来飞去的飞机导航,等于是一举两得。”

“三句话不离本行,看来你想建厂都快想疯了。不过你这主意倒也没错。你预计得投资多少钱?多长时间能回本?”说完了他又补充一句,“我是指你刚才说的那个无线电台。”

“在bei jing建厂的话,只需要雇工人和采办材料就行,电台我那有现成的。只是电台往外播放声音是需要电的,发电机我也有,但是没锅炉。得买一台小锅炉。我估么着,有个几千两差不多够了。多长时间能回本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赔钱。”

“行,你也别几千两了,爷给掏一万两银子。你出设备和技术,我出钱,咱俩二一添作五,挣了钱一人一半。你看怎么样?”

“您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回头您给派个账房过去。”

“不用派了,我信得着你。”说完,载震打开桌上的砚台盖,磨好了墨之后,写了一张纸条之后,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个鼻烟壶来一起交给张泽羽。“你拿着这两样东西去找我们府上的管家拿钱。商部这边你得空了过来照一面,没功夫就不用过来了。我在这呢,没人会找你麻烦。但是溥纶那边你得过去着一面。”

一提到溥纶,张泽羽想起来公文包里的一道密折和奏本了,连忙掏出来递给载震。

“呀,刚当官第一天就学会写密折了。”载震看着密折上的“南书房谨封”笑了。

“想必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天津大公报的郁应华跑到我家去非要采访我。下官刚刚回国,不明就里……”张泽羽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之后。载震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个事。

“行了,等你那无线电台办好了之后,就不用搭理他们这帮没事就爱胡嘞嘞的人了。”那这奏本是怎么会事儿?载震也不看奏本,他嫌麻烦,直接问张泽羽。

“既然卑职是商部的人,那明年出国参加万博会就应以商部的身份出席,故而肯定上边收回成命,让卑职以商部的身份出席,故有此本。”

“不错,既然不想从溥纶那往外抠钱,那就不和他往一块儿瞎参合了,别到最后吃不到狐狸还惹一身sao。行,回头我给你呈上去。”

“那,卑职告退了。”

“回去吧,早点把咱的电台弄好。”

“卑职一定尽心,样机做好之后先送到府上去给您听听。”

“好,我等着你。”载震心想,等将来我挣了钱,我看我阿玛还说不说我是败家子儿了。

【注解1】:

徐世昌,时为商部左丞。袁士凯的高参,在商部就是个打酱油的,过几天人家就高升去当巡jing部尚书了(公安部部长)。

载振,奕框他儿子,时为商部尚书,1903年刚刚去ri本考察完第五届劝业博览会回来(镀金)。创建商部就是他和他爹的主意,他不当尚书还能便宜了别人?

伍廷芳,时为商部左侍郎,其实他在商部就是个打酱油的。人家是伦敦大学毕业的法律系博士,这时候帮着商部制定法律,制定完了就回刑部上班了。

陈璧,时为商部右侍郎。庚子年慈喜跑到西安的时候,王公大臣都跟着一起跑了,留在bei jing城最大的官就是他了。因留守期间办事得力,颇受慈喜,升官速度那叫一个快啊。不过这人也确实挺有本事的,干了不少正经事,但是为人过于耿直。

唐文治,时为商部右丞。他在商部也是个打酱油的。教书育人才是他的终极爱好,这一点随他爹,他爹是个国家教师(贡生)。再过几年人家丁忧回家之后就再也不回bei jing当官了,职业当校长了。

绍昌,商部左参议。和袁士凯不对付,勉强算是满族里边的明白人。

王清穆,清官,但是和张泽羽不是一条战线上的。因为他和袁士凯不对付,1905年的时候被贬成直隶按察使(袁为直隶总督),一气之下就弃官回家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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